《步步攻心,名门首席侦探妻》第140章


因为被冷风吹了挺久,所以她的脸和鼻子都红红的,煞是惹人怜爱。律凌辰双手捧住她的脸,试图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来将她的脸捂热。
渐渐的,许安然便不觉得冷了,但脸蛋还是红扑扑的,在律凌辰的注视下。
“笨丫头,一点都不长记性,幸好你开的车子有GPS。”律凌辰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略为责怪,但眼神却宠溺。
是啊,幸好她开的车子有GPS,才不至于让他找不到她。她在宁家的时候,他尊重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不干涉也不过问,即便他的内心像在热锅上煎熬着似的。但她一走出宁家,他立马就开了车循着她的踪迹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他就觉得,以她的性格,不会那么快回家找他。
果不其然,他猜对了。所以,他也庆幸上海不是那么大,他还是没有废太多力气地找到了她。
当然,许安然并没有顾得上思考这些,譬如他是怎么出现得那么刚好,譬如她在宁家的这七天他为什么没有去找她,满脑子都是他那一句“笨丫头”。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笨”,这个字可比“傻”字伤人多了,以至于许安然垮了小脸,略微沮丧地小声嘀咕:“我才不笨呢,都怪那个路啊,长得都一样,我哪儿知道哪里是哪里……”
律凌辰听到了,略微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是有些陌生的发香气。
他什么也没有问,在许安然不再感到冷之后,发动了车子,径自开回了律家。
*
回到家之后,许安然便去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下了宁长渊给她准备的那套衣服,叠放整齐之后她看了良久,才将它们放进准备好的纸袋子里,准备拿去干洗。
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她自认为舒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律凌辰已经叫了人将她开出去的那辆车开了回来,她蓦地想到了车子里的东西,心中一紧,便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刚好碰见了来送车钥匙的江心。
自那日两人发生了争吵之后,许安然和江心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是微妙。许安然本就极少去组织,再加上这些日子在家中疗养,去组织的次数就更少了,以往两人之间都会电联,再忙碌的话有空也会微信联络,但这一次,就连过年时,她们彼此连一句祝福语都没有。
许安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江心怕是也不清楚。
所以,当两人碰面的时候,气氛竟是了无止境的尴尬。
江心的性格素来大气,碰见气氛有些不对头,扭头就想走。而许安然刚想要叫她,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江心。”
有一个声音替她留住了江心匆匆的步履,她回头,看到了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律凌辰。
江心顿住了脚步,腿有些僵硬地往回挪了挪,不自然地转过身朝律凌辰欠身,“请吩咐。”
律凌辰走到许安然身边,目光扫过她的神情之后,微启薄唇,道:“一起吃个饭吧。”
江心和许安然皆是一愣,同时不解地看向律凌辰。
律凌辰装作没看到她们两人的目光,伸手轻抚许安然的后脑勺,“你和然然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见面了,她会想你的,一起吃个饭,好好道个别。”
江心的脸色变了变,咬着唇不语。而许安然则是怔愕了片刻后,把目光投向了江心,良久后才轻声问:“你……要去哪里?”
好吧,许安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挺没有水平的,但是她就是这么问了出来,虽然说出口后她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江心愣了愣之后,想开口,但积压在心底的话一时哪能说得清楚?便选择了沉默,心里想着找个理由推掉律凌辰的邀请,但律凌辰却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由分说地道:“你们聊天,我去准备晚餐。”
一句话,把许安然和江心都吓坏了。
虽然知道他是刻意给她们俩留了说话的空间,但……“准备晚餐”这句话,从他这样的大男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们有些难以消化的。
走了两步的律凌辰又顿了脚步,想了想之后轻声说:“然然,别在这儿站着了,去坐会儿,饭好了我叫你们。”
……
于是,许安然和江心万分尴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各怀心思,都一言不发,而许安然脑中却都是律凌辰那句“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见面了”。
她和江心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局面,所以许安然有些手足无措,她在想,江心之所以要离开,会不会是……因为她呢?
“这边的事情快处理完了,我得回美国了。”江心打破了沉默,“那边的工作量还挺大,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你……”许安然反应迟了几分,“聂婷找到了?”
她记得,当初提及聂婷时,江心一口答应了下来。她当时许是在想,KD…L组织的势力遍布大半个地球,再加上她的人脉,想找出个人来会很难吗?后来许安然因为身体状况而暂退了案子,便将这件事情搁浅了,但她知道,江心一定还在继续寻找。因为江心的性格就是这样,要么她不会答应别人,一旦答应了就会拼尽全力去办好。
“嗯,找到了。”江心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便纠正道:“确切地来说,是知道她的下落了。但是,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找得到她。”
“为什么?”
“她死了。”江心平静地说,“聂婷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因为在母体中缺氧而被医生下达了死亡通知书,也就是说,她几乎不曾在这世上来过。”
如同迎面泼来了一盆冷水,令许安然从头凉到了脚尖,想到了一种可能之后,她只觉后背的凉意更甚,嘴唇渐渐泛白,颤着声问:“那……聂彻他……”
提及聂彻,江心的眼神黯了黯,但很快敛去了心绪,“聂彻他应该早就猜到了。”
是啊,聪明如聂彻,怎么会这么愚蠢地被人摆了一道呢?但一个几乎没有来过这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让聂彻被聂湃要挟?
后来,律凌辰告诉她,聪明的人不会自不量力地拿鸡蛋去碰石头,聂湃近乎剥去了聂彻在聂氏的所有实权,他能拿什么来与聂湃抗衡?唯有假装服从,假装一无所知,假装被要挟,让聂湃放松警惕,渐渐露出狐狸尾巴。
但此刻,许安然只觉得信息量太大,而她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了。
“那关于‘画境’,聂彻他有什么打算了吗?”
许安然记得,第一次和聂彻见面时便是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却不料被他灌得酩酊大醉,所幸聂彻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机做些出格的事情。后来他飞回国,也是因为“画境”这个案子。起初时她还不太理解,以聂彻的能力,难破的、有价值的大案子都想请他去,可是他偏偏热衷于这个沉匿了几十年,危险系数又极其高的案子,现在她似乎能明白为什么了。
想来,聂彻也极其痛苦,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妹妹,想必他也是两难抉择过的吧。
“他已经掌握了有关于‘圣婴’计划的第一手证据。”江心淡淡地说,“还有,关于聂氏和……宁氏等密谋联合纵火将当年密谋,他有了一些零星的线索,根据这些推断倒是可以,但是还不能成为直接证据,所以……”江心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拿来的那张存储卡和文件袋成了关键。”
听及,许安然心里一紧,情绪也激动了起来,脱口便道:“不可以!那些文案不可以公开!”
江心一怔,觑眉问:“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许安然咬唇不语了。
因为那些证据虽然足以让宁长渊罪有应得,虽然能够帮助律凌辰复仇,虽然能够让律氏那些葬身火海的灵魂得到慰藉,但是……但是宁长渊,到底是她的父亲啊!
这一点,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所以,她犹豫了,她心软了,同时,她也痛苦了,纠结了。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是,这些文案会涉及到律门当年的重罪案件,发出去势必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让别人怎么想律凌辰?外人看见的只会是他为了利益不惜自毁家族声誉来将对手扳倒。
江心自然是知道许安然心中的天秤是朝着律凌辰这边倾斜的,但是她也没办法就这么干脆果决地将剑锋指向她的生身父亲。
她能够理解,但是,她必须提醒她,她是个侦探,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江心的手机就响了,是短讯,她打开之后脸色变了变,忙拿起自己的包站起,看着许安然欲言又止,好半晌后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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