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是我一个人走》第15章


厮孀乓衾忠“谏硖澹硎芫凭吹目旄小?br />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喝醉酒被扛出去,烂醉如泥的男男女女靠在酒吧外面步履蹒跚,我很羡慕这样的人群,因为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喝醉了。无论喝多少、喝什么品种,都不会醉。
我突然渴望被灌醉,发一场酒疯,醒来什么也不记得。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的字样,我握住酒杯的手蓦地抓紧,指关节被捏得发白。“皇后”的门时不时被人从外面推开,我却始终没有见到白以南的身影。
十二点半,我重拨电话,无人接听。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外面是漆黑的夜色,难得有人路过。
被耍了吗?我有些懊恼。
我拉开门准备离开,冷不丁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回眸一看,暗淡的灯光下,我看见白以南阴沉着脸,冷冷地打量着我。
我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他阻止了我的动作。
“你迟到了。”我提醒他。
“不。”他答道,“我八点就到了。”
“那你为什么……”
“我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怎样勾引男人的。”
他不觉得这话有任何不妥,或者在白以南心里,这种低俗得不堪入耳的词用来形容我一点也不为过。三年真的是一段残忍的时间,足够将我们彼此记忆里留下的最好的对方都擦拭得一干二净。
我不明白白以南三年前的不辞而别是为了什么,更解释不了他对我的恨意。
那个把我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宣泄着愤怒的情绪。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这三年来的每一个夜晚,只要我闭上眼睛,他的脸就会在我眼前出现,我重复着有关他的噩梦,好不容易陆泽安的出现让我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可他回来了。
带着我所不了解的仇恨回来了,他说不会让我好过。
但他大概不会猜到,他的名字,是我曾经的软肋,可绝不是现在。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现在看到了。”
“你果然变得和三年前不一样了。”他凑近我,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唇齿间有浓浓的烟草味,“和我这三年在美国听到的传闻一样。”
我的心咯噔一震,好不容易戴上的伪装面具又被他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果然面对那个人,我始终做不到冷血无情。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难道他这三年在美国,一直在关注着我的消息?
我转移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你调查我?”
“我只是找一些茶余饭后的乐子罢了。还好,你的那些故事没让我失望。”
他口中的那些事说的自然是我这三年来每周必换男朋友的光辉事迹。
是,他说的没错,我的故事很精彩。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评头论足呢?
当初是他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是他背叛了我!
“是你先放弃我的,白以南!”我不去看他的眼睛,“是你一声不吭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你没有资格指责我的背叛!”
“呵。”他从鼻子里冷哼出声来,伸出手狠狠地攫住了我的下颏,逼迫我的视线与他交会,他在告诉我,我惹怒他了,我知道惹怒他的下场有多可怕,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张扬而讽刺,“你说得对,裴兮,是我先离开你的。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此时此刻我有多庆幸当初是我离开了你!”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的下颏快要脱臼,疼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
这样的场景太过于熟悉,让我不得不去回想我和白以南的初次邂逅。
那时的他是学校里的痞子,染着嚣张的宝石蓝色头发,嘴里不是嚼着口香糖就是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天他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教训一个男孩子,火大得正愁不够发泄,而我,偏偏撞在了枪口上,偏偏又得寸进尺地进入了白以南的世界。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穿着浅褐色的运动校服,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子里,嘴里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看见我的时候,他眉头一挑,走过来,冷声警告:“小妹妹,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
“我也不想管,可是我怕……”
他“啐”了一声,觉得好笑:“我又没打你,你怕什么?”
“我怕我不阻止你我会后悔。”
他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和我周旋的工夫,那个倒霉的男孩子屁滚尿流地逃走了,他为此有些恼怒:“你怕不阻止我会后悔。嗯,理由不错。”随即,他缓步往前走,把我逼到墙角,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笑道,“那你现在阻止了我,后悔吗?”
我老实巴交地答道:“后悔。”
没有像他意料中那样逞能,他惊讶之余还带了一丝玩味。他把口香糖吐在地上,在我耳边吹气,语气暧昧不已:“小妹妹,我好像现在对你有点兴趣了。”
他说得毫不走心,我却已是乱了。
往事如潮水般漫过我的思绪,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对上他阴冷的双眸。
庆幸当初是他离开了我吗?
“嗯,我也觉得庆幸。”我淡淡地吐气,“幸好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
“呵,陆泽安。”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似乎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不置可否。
白以南松开手,漠然瞥了我一眼,转过身:“我们现在应该谈一谈钻戒的事了。”
差点忘了正事。
我跟着白以南走到酒吧大厅最角落的卡座,他面无表情地坐下,伸手示意我坐在他对面。我留意了一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清楚我刚才在吧台的一举一动,我却很难发现他。
桌上摆着大大小小二十杯左右的酒,目测每一杯都是烈酒。
白以南靠在紫红色磨砂皮沙发椅背上,指了指桌上的酒:“先喝完,我们再继续我们的话题。”
我错愕地盯着他:“全部?”
“全部。”见我没有行动,他又说,“你可以拒绝我,那这样东西,你也别想拿到。”他从口袋里掏出钻戒丢在桌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望着桌上的钻戒,变幻的灯光打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
一想到此刻的薛凝正坐立不安,我端起其中一杯酒,潇洒地一饮而尽。酒下肚,一股凉意从喉咙蔓延到血管末梢,酒精的气味呛得我差点昏厥过去。我佯装镇定地放下酒杯,继而端起第二杯酒。
在此过程中,白以南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他点了酒吧里最烈的四种酒,每一种五杯,正常人在喝到第二种酒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了,而我,在喝完第十杯的时候才辗转有些醉意。
奇怪,我不是不会醉吗?一瓶极烈的白酒灌下去顶多视线模糊,这才喝了不过十小杯,就已经站不稳。而白以南看我的眼神,由最初的兴味,到后来的诧异,以及到现在的恼怒,不过才一分多钟的工夫。
终于,在我拿起第三种酒的时候,他站起身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酒杯。
“你干什么?”我抬眸瞪他。
“你醉了。”
“关你屁事!酒给我!”
“裴兮!”
我作势要过去抢,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栽在桌子上,只听见“砰”一声,满桌的酒杯倒了下去,液体洒了一地。
我摇摇晃晃地立起来,指着白以南的鼻子怒吼道:“你做什么!”
“够了!”他说着把酒杯摔在地上,“啪”一声,玻璃碎了一地,液体溅到我的脚踝上,又是一股刺骨的寒意。他死死地盯着我,低吼道,“别喝了!”
我喘着气,依稀看见他脸色铁青。
他怒了,眉头拧得很深。
又是这样的表情。
他每次生气到极点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以往我总会害怕地保持沉默,这样的他让我畏惧又害怕失去。
“这东西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他拿起手边的钻戒,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半分钟。
我点头:“是。”
“这件事,你没必要蹚浑水。”
“是。”我依旧点头,“可我要帮我的朋友。”
他对我的回答嗤之以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爱多管闲事。”
这句极容易唤起回忆的对白,让我们之间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有短暂的柔情,就像当年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喜欢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同我说话。
一定是灯光太暗,一定是我的错觉。
他已经不爱我了,我们,回不去了。
视线里的人影开始分开再重叠,如此来回多次,可始终聚不成一个完整的人形,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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