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说,直接做》第53章

着某个人。
潺潺溪水流淌而过，古镇的午后宁静惬意。安婧拿起相机捕捉下潋滟的溪流以及行人，然后在速描本上画出一个轮廓，画了一半她才发觉，她几乎把林殊的模样忘了，无论怎么想他的五官始终是模糊的。
安婧放弃了，她合上速描本抬起头。不经意间，一个熟悉人影闯入了她的视线，她惊呆了，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朝对街的小木屋看去。木屋前经过一队游客，里面没有她想要找的人。又是错觉，安婧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合起描写本，准备离去。
“真巧，又遇到你。”
很熟悉的声音，它异常巧妙地闯入了她的思绪。安婧停下手中动作蓦然抬头，一个英俊男人正拉开她对面的位子随意地往那儿一坐。他似乎就是刚才出现在镜头里的人，像电影明星般戴着副黑色墨镜，嘴角的笑灿烂迷人。刹那间，安婧以为是林殊，心怦怦跳得极不规律，但是他靠近之后又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瑞恩看到安婧注意到他时，嘴角不由扬起。他靠在木背椅上，低眸看了下面前的茶，然后笑着问：“你是在等我吗？”
温暖的阳光从侧面洒入篷内，正好覆上他小半边脸，明暗交界中，他的五官分明得像是雕刻，精致、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对于他的出现，安静很意外，不过没到震惊的程度。她似乎有种预感，觉得应该会在这里碰到他。这样的感觉没有理由，却真实地存在着。她淡然微笑，然后抬手做出“真巧”的手势。
瑞恩摘下墨镜塞到深蓝色夹克的口袋里，然后毫不避违地直视着她。如果是别人，安婧一定会觉得他很无礼，可对于他，她又有另一种奇特的感觉。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打起手势问。瑞恩笑而不语，他端起面前的紫砂杯，浅抿了口红浓的茶汤，仿佛在证明这杯茶应该属于他。
“听说你和简先生取消婚约了，真的吗？”
一上来，瑞恩就问了个让她很尴尬的问题。安婧不自觉地抿起嘴，手指紧绞在一起，过了半晌，鼻子里哼出“嗯”似的声音。
“太好了，我一直都想说，你们两个不合适。”
瑞恩的直爽令安婧大跌眼镜，她以为他会说：“真替你们惋惜”之类的话，没想到他连客套话都懒得编。
为了减去不该有尴尬，安婧便开了个玩笑，用手语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找我吧？”
瑞恩低头呵呵轻笑了两声，手指无意地在桌面上画了几道花纹，接着他非常爽快地给了她答案：“是的。
又是个直截了当的回答，然而听到这样的话，一下子安婧就觉得脸很烫，从腮颊一直烫到了耳后根。她不自觉地伸手捂上，避开他的视线，掩饰起羞涩与尴尬。
今天的瑞恩就像变了个人，忧郁气质从他身上消失了，忽然之间他就变得开朗有活力，不像从前，笑容像是从齿缝中硬挤出来似的。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微妙，瑞恩注视着她，而她紧盯着紫砂杯里的茶，就像刚与老师见面的新生，满腹疑问却不敢问任何问题。
“为什么你不问我找你的理由？”终于瑞恩替她开了口。安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起手势：“我想你会主动告诉我。”
“没错。我的理由就是……过来旅游。”　话落，瑞恩眨了下眼。显然这不是他过来真正原因，接着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安静回答：“昨天晚上。”
“哦，我是今天中午刚到，我想一定会在这里遇见老朋友。”说着，瑞恩举起手里的小茶盏，如同敬酒稍抬了下手臂。他的每句话都富有深意，仿佛在暗示什么。安婧细细琢磨，想到一个答案时，她又觉得是不可能的事。瑞恩和林殊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你瞧，如今你落单了，恰巧我也没另一半，所以你是否考虑下和我在一起？”
瑞恩说得郑重其事，表情也非常认真。安婧着实吃了一惊，她不自在地转过头，恨不得扯下篷顶上的格子布把自己裹起来。
“你在开玩笑吧？”
安婧表示出掠过脑海的第一个反应。瑞恩听后便坐正身体，拉了下夹克衫的领口，摆出开会似的严肃表情。
“你觉得我像吗？”
安婧心里咯噔了下，她说不出话，更不知道怎么用手语表示杂乱无章的心绪。
瑞恩倒很坦白地告诉她：“其实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很喜欢上你。可惜那时候你有未婚夫，我不能做个第三者。而现在你单身了，我们又很巧地在这里相遇。这不是上天的刻意安排，又会是什么呢？。”
安婧微微摇头，她已经被命运耍得够呛，对于瑞恩这块天上掉的馅饼，她又怎么敢再次接受。她做出“对不起”的手势，然后拉上背包拉链，想要起身离开。而这时，瑞恩一反常态地摁住她，力气得大几乎算是粗鲁。
“别这样，我已经等很久了……”
淡淡恳求的语气仿佛出自另一个人的口，这声音和林殊十分相似。安婧一怔，又忍不住打量起他，五官分明的脸上找不到半点林殊的影子。
不能把他当成林殊，这样不公平。心底里有个声音无时无刻地在提醒。有了简浩这个失败例子，安婧不希望再犯同样的错误。她努力感受内心，问它是否能接受瑞恩。挣扎许久，安婧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回原位。
重新爱上一个人，慢起来很慢，而快的话只需要几小时。他们聊了一个下午，奇怪的是相处下来彼此毫无生疏感，他总能知道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瑞恩很诚实，他说他知道她和简浩取消婚约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听她的消息。得知她在丽江就想尝试下“偶遇”，因为他不想错过深爱的人。安婧受宠若惊，不知道自己有何等大的魅力，能赢得这位贵族后裔的青睐。或许法国人骨子里天生浪漫，对于爱情也如烈火般炽热，不过随着深入接触，安婧觉得他更像个中国人，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某些习惯，都和她有种难得的默契。
他们都不再年轻，对于爱情也不像年少时奋不顾身。安婧不知道瑞恩是怎么想的，在尝试与他的交往过程中，她刻意地保留几分。瑞恩能感觉得到很难打动她，不过他有个优势，就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物，因为他了解她，为了能重回她的身边，他已经准备了五年。
离开茶铺后，两人几乎同时提议去“四方街”，看到彼此的手势，他们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瑞恩优雅地抬起手肘，仿佛王子邀请公主共舞，肃然之中又带着些许小激动。安婧犹豫了会儿后，挽上了他的手臂。当接触到他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一下子回到五年前，回到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我就在这里，你能感觉到吗？
瑞恩望着她时，似乎在传递这样的信息，而安婧捕捉到的刹那，他又有意无意地避开她的视线。看到街边玻璃窗映出的影子，他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林殊这个名字、这个身份，早就深在冰冷的水底，不应该再提及。他想让她爱上全新的自己，甚至能为此不惜一切，但是他感觉不到她的共鸣，她对他的反应只停留在和“他”很像。
或许应该告诉她事实真相。他想。然而过去的事情，以及如天方夜谭般的经历，他该怎么描述，她知道这五年间发生的事，是否还会爱上这么一个人？瑞恩藏起心底的秘密，在她看过来时，抿嘴微笑。那位整容医生的技术很精湛，无论他做什么表情，都看不出不自然的地方。
安婧察觉到瑞恩有心事，不知为什么，他的笑容看起来很僵硬，眼神又变得深邃且忧郁。也许是自己令他太无趣了，安婧心想。她不会说话，正常人和她交流难免有些困难，所以她比较适合和她一样，只会用手语的人。
安婧开始退缩。渐渐地，瑞恩感觉到她的距离，他努力地紧抓着她不想让她逃走，同时又不忘给她喘息的余地。
随着夜幕降临，浪漫迷醉的气息逐渐浓郁，古镇上随处可见穿着漂亮大花裙、披着民族风情织巾的姑娘，个个都很漂亮。之后，他们又钻到了某个酒吧，喝着啤酒感受这里异域气息。
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