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星河》第71章


裴湛问:“你要结婚?”
路时洲笑笑:“嗯。”
季泊川很是意外,继续问:“你跟谁结婚?”
路时洲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有谁。”
“简年?”
“对了,我有事要问你,你跟我过来。”
路时洲走过贺齐光身边,见他面色不豫地盯着自己看,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是专程来秀婚戒的,停住了脚步,说:“过两天把酒拿给你。”
“哪敢劳烦路哥。”贺齐光走到吧台,给自己调了杯白兰地,一口吞掉半杯才说,“我等下跟你一起去你家拿。”
见路时洲不说话,他冷笑道:“怎么,家里有人不方便啊?”
路时洲脾气不好,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才一让再让,见贺齐光没完没了,终于烦了,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季泊川说:“我先走了,你跟我出来。”
季泊川一头雾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十几圈,也没猜透发生了什么。便跟着路时洲走出了贺齐光的别墅。
“你们俩唱的这是哪出?”
路时洲不答反问:“我和简年分手的时候,我爸找过你?”
听到这句,季泊川只觉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路时洲低头点了根烟,提醒道:“2008年暑假。你跟我爸说简年给我戴绿帽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谁跟你讲的,路叔叔?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差,我怎么可能说这话。”
“前一段你还当着我的面儿跟贺齐光宣传呢。以前无所谓,没以后就行。你惹的事儿你自己跟我爸解释去,我快和简年结婚了,不能委屈她。”
季泊川满口答应地点了点头。
“你回去玩吧,尽快跟我爸打电话。我先走了。”
当年因为江东太冲动,简年男朋友把电视台老师打进医院的事情传得满Z大人人皆知,也不能全怪季泊川胡说八道。好几次季泊川当着他的面偷偷宣传这事儿,他都恍若未闻,不是他不要面子,他是男人,自然忌讳“绿帽子”这个词。不跟季泊川翻脸不过是因为十年实在太久,久到大家都忘了他曾和简年是一对,只有这种传闻能将他们的名字联系到一起。
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路时洲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给简年打了通电话,听说她那边快结束了,便直接把车子开到她应酬的餐厅门外。
车子刚停下,手机就响了,是季泊川。
路时洲以为他是要说同父亲解释的事儿,很快按下了接听,不料电话那头的季泊川一连“卧槽”了五六声。
“你有病吧?”
“简年真跟贺齐光好过?”
路时洲皱眉骂道:“你他妈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贺齐光在不在你旁边,让他接电话!”
“别别别,他烦着呢,你可别再跟他提这事儿。不是他主动告诉我的,是我逼着他说的。”
“没好过,是他单方面骚扰。”
“对对,你家简年又没理他。”季泊川八卦惯了,得知这件惊天大八卦后,恨不得立刻找个借口去路时洲家围观简年。
“你打来就是要说这个?”
路时洲正要挂断电话,就听到季泊川说:“三十年的好兄弟,总这么僵着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周末我安排个活动,大家一起出海,人人都得带家属,不带家属不让去,你把简年也带来。贺齐光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见一个爱一个的,我给他介绍个好的,这不就小事化了了吗。”
“不去。”
“别啊,你不为咱们仨的友谊,也得为了简年的名声考虑啊,你总跟贺儿僵着,这事儿传出去,简年成什么人了。贺儿那嘴,这些年成天念叨,咱们这圈人谁不知道他有个白月光,万一……”
“要是有别人知道,就一定是你传的,我不找别人,就找你。”
“我哪能啊,我是那种好事之徒吗?你到底来不来,我保证给贺儿找个如花似玉的新欢。”
路时洲斟酌了片刻,说:“好。”
第65章 
简年一从餐厅出来; 就看到路时洲倚在车门上抽烟。
一见到她; 路时洲便熄了烟迎了过来。一同出来的池西西说过“恭喜”,又伸手要糖。
路时洲揽住简年的肩,笑着对池西西说:“领完证请你吃饭。”
“那你可要带好钱包。”池西西抚了抚肚子,“我们一家三口都去。我先走啦。”
“对了; 池主任。”
听到路时洲叫自己“池主任”,池西西一愣。
“明天上午我们简年请半天假成不成?”
“你们要领证去?”
“别的事儿。”
池西西看向简年; 简年虽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池西西却爽快地答应了:“好。”
池西西走远后; 简年看向路时洲:“什么事儿?”
“带你去签合同。”
简年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买房子的?”
“嗯。记得带上身份证。”
“路时洲……”
“嗯?”路时洲发动了车子。
“谢谢你; 但房子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我爸妈肯定嫌不自在不肯住,空着又浪费。”
“你的房子; 他们为什么不自在?”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我收了会有负担。”
路时洲皱起了眉头:“有什么负担?”
“我会担心无以为报。”
“我让你报什么了?池西西在婚前也收了她老公一套房子; 比这套贵。”
“可之前他们离婚的时候,池西西也赔了一套等价的别墅给他。而且池西西收下的那套是她跟她老公住的。”
池西西能坦然而毫无负担地收下; 是因为给得起对方同样的东西。而她此时收下路时洲的房子让父母住进去; 只怕更要被他的家人质疑。她的父母本就担心路家门第太高; 她会受委屈; 哪肯住进路时洲买的房子; 被不相干的人看轻。
“这还没结呢; 你就考虑离婚?”
“你知道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时洲的情绪坏到了极点,半晌都没再讲话; 等红灯的时候,翻出矿泉水灌了一大口,简年有心讨好,抽了张餐巾纸替他擦溢出来的水。
路时洲把矿泉水放到一边,简年顺势牵住了他的右手,虽然满心不平,路时洲仍习惯性的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以你现在的薪水,给父母换房子压力会很大,我不想你辛苦。”
“我知道啊。他们卖掉房子付首付,我用公积金还贷款,我这些年也存了些钱,可以拿来装修添置家具。而且我还有你养,怎么会辛苦?”
那房子是他下了一番工夫找的,本以为能让简年高兴,能让她的父母放心把她交给自己,不想却被人家当成了负担——念及此,路时洲自然觉得不快,可听到这句“我还有你养”,他的气立刻散去了大半,斜了她一眼说:“我不养你,我要你养。我要把你的薪水全花光,等你哪天又烦我了,算算成本,说不定就舍不得离婚了。”
在路时洲灼灼地瞪视下,简年虽然觉得好笑,却不得不说“好”。
房子的事情只好暂且作罢,隔日简年的妈妈便打电话说下周三就是好日子,路时洲是无神论者,过去一直对按八字算日子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为了体现对简年父母的尊重,他态度恭敬地再三表示感谢。
这些年,路时洲与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早几年他连电话都不肯主动打,直到大四的时候,母亲再次离了婚,两人的关系才逐步缓和,无外乎是一个月通一两次电话,逢年过年一起吃顿饭。
结婚是人生大事,路时洲自然要告知母亲。问过简年的时间,路时洲找了个工作日的中午,带着她同母亲吃了顿饭。
何影婚姻不顺,官运倒很好,整日忙碌的职业女性看不出年纪,十年未见,几乎没什么岁月感。路时洲十几岁的时候,何影已经左右不了他的决定,更何况如今他年近三十。为了维护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除了祝福何影再无他话,更送了个丰厚的红包。
她与路教授离婚时闹得太僵,加上路时洲的奶奶因此去世,两人多年来几乎不会提起对方,这种势同水火的关系,注定不能同时出现在婚礼现场。路时洲同父亲的关系亲密,婚礼自然邀请父亲一家出席。何影问起婚礼时,他只说自己和简年更倾向于旅行结婚。
何影似乎有些失落,三人很快避开了这个话题。
……
季泊川给路教授打过电话后,路教授哭笑不得地打给了儿子。
“是你逼着季泊川给我打电话的?”
“没。我前些天见到他,随口问他都跟您造过什么谣,他会给您打电话澄清,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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