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每天看小说》第122章


直到皇帝与他只见只隔了半臂的距离。
“接着说……”景渊帝永湛双眼眯起,幽深的瞳孔里透着翻涌的情绪。
“再比如,把我母妃跟十八弟一起,再加上我,一起送上路……”
永嗔这次没能说完。
“啪!”的一声脆响,皇帝一巴掌扇在永嗔脸上,咆哮道:“你他妈的混账!”这一巴掌他出了全力,打得自己手指都发颤。
永嗔被打得偏过头去,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抚着发麻的脸颊笑嘻嘻道:“皇上倒也会骂脏话,这可真是稀奇。”忽的脸上笑容全无,整个人暴起冲向皇帝,将他撞得倒退数步摔倒在台阶处。
“老子混账?!”永嗔发了狠,下死劲儿揍皇帝,“老子混账!当初勤王之时就该自立!”
景渊帝永湛吃了几记重拳,嘲讽道:“正是。等永沂杀了朕,你再入城,渔翁得利,岂不更美?”
永嗔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前一片模糊,被皇帝趁势翻转到上面。
景渊帝永湛又是一巴掌下去!
“朕在你眼中,就是丧尽天良之人不成?要逼得你自戕去换父皇一封亲笔信?”
第83章 并肩
外面众侍卫听到里面打斗声; 大惊; 连问两声不闻应答; 侍卫长当机立断; 推门而入; “皇上,你可安好?”一眼见到在地上缠斗做一团的皇帝与勇郡王,不禁大惊。
“滚出去!”地上两人异口同声。
侍卫长还在犹豫。
景渊帝永湛爆喝道:“朕叫你滚出去!”
侍卫长打个寒噤; 忙不迭退出去关上门。
景渊帝永湛骑在永嗔身上,掐着他下巴; 怒道:“说话!朕在问你!朕叫你去取父皇亲笔信,朕没叫你自杀!你是不是有病?!”
皇帝不提这茬倒罢; 一提永嗔更是暴怒。
“对!老子他妈的就是有病!闲的没事儿,就爱给自己脖子戳几个血窟窿——老子傻逼啊?!”永嗔掀翻皇帝,揪住皇帝衣领把他半身拖起; “老子为了什么?”他吼道:“难道不是为了让你坐稳这狗屁皇位!你他妈都做了什么?老子流血流汗给你拼下来的皇位,就是这么拿来糟蹋的?!”说着恨得一拳砸在皇帝脸上!
“被个妖道迷了心智; 修什么天下第一观!怎么不给你自己修个天下第一狗皇帝的牌匾?!”又是一拳!
“整日给那个哈巴狗柳无华围着转!背后瞒着老子给永沂永澹下药!”伴着粗重的喘息声; 又是一拳!
“说到你这哈巴狗; 倒是向天借胆,敢羞辱我母妃!”永嗔低头逼近皇帝,盯着他的眼睛; 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早跟你说了,有什么冲着老子来; 母妃打你那巴掌老子来还!老子说过没有?说过没有?咹?”盯着皇帝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又是狠狠一拳,却是砸在肚子上。
景渊帝永湛低声痛呼,膝盖都蜷缩起来。
永嗔甩甩生疼的手指,冷笑道:“真以为老子不想做皇帝吗?”他低头看着皇帝,“看什么看?想咬老子?你能耐,叫外面侍卫进来弄死老子啊!”他露出个恶意的笑容,“反正老子也揍够本了。抬出你那皇帝身份来——揍了皇帝的人按律该怎么处死,你看着办。”说着吹吹手指,才要起身,就被皇帝反制倒地。
“你这混账同朕讲身份?讲规矩?”景渊帝永湛低吼道:“凭你的身份,能住在毓庆宫?!凭你的身份,主辱臣死,你就该你母妃那一巴掌自裁!”横臂在永嗔颈间,卡得他喘不上气儿来。
永嗔从后面扳住皇帝肩头,发力撑起上身,两个人边滚边打,边打边吼!
“也不知道谁一定留老子住在毓庆宫!”
“朕是瞎了眼!没认出你这丧良心的混账!”
“狗叫老子住毓庆宫!”
“朕叫狗住毓庆宫!”
两人气力都耗得差不多了,大汗淋漓,撕打时全无章法,跟市井小儿并无区别,只靠一股气撑着死死缠斗,只吼得一个比一比愤怒!仿佛斗红了眼的公鸡。
“狗叫老子住毓庆宫!狗叫老子坐龙椅旁!”
“朕叫狗住毓庆宫!朕叫狗坐龙椅旁!”
两人车轱辘话来回骂着,目光对上,忽然都觉出这情景的可笑来,不知是谁先笑出声来,彼此手上劲儿一松,躺平了喘气儿。
间或歪头看一眼对方,看着对方脸上的巴掌印、五指痕,再看看自己衣衫狼狈的模样,都觉好笑。
两人对视片刻,永嗔先开口道:“要不要听个笑话?”
笑话还没听到,景渊帝永湛已是笑起来。
静了片刻,景渊帝永湛枕着双臂,望着殿顶藻井,低声道:“你知道吗?脖子上多了个血窟窿丑得很。”
永嗔沉默,学着皇帝的样子,也将双臂枕在脑后,将藻井上雕刻的二十四个黄花梨灯座一个一个数过去,也道:“服金丹之人,死后面皮紫胀、皮开肚绽,也丑得很。”见皇帝歪头看来,又道:“没听说过吗?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天不由我。”
景渊帝永湛只是安静望着他,双眸隐含忧伤。
“嘿,你虽然比我大了十来岁,但也还不到担心寿数的时候——看看父皇,这种每天批奏折批到想死的日子,你至少还要过个几十年呢!”永嗔撞撞皇帝胳膊,认真道:“天天这么过,你还想追求什么长生吗?”
景渊帝永湛笑着起身,冲永嗔伸出手来,“好兄弟。”
永嗔坐起身来,抬眼看了看他,一把搭上他的手,笑道:“好兄弟,一辈子!”故意借力起身,扯得皇帝一晃险些又摔在地上。
就听外面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上阳宫处来人,说是太上皇和淑贵太妃传勇郡王殿下过去说话。”
“他们这救兵搬得倒快,不仅快而且全。”永嗔笑嘻嘻道:“皇上,这侍卫长可要好好提拔。”
“朕这平生稳重的名声,算是被你毁于一旦了。”景渊帝永湛理智回笼,也是头疼。
永嗔便要告退。
“且慢。”景渊帝永湛顿了顿道:“你出去叫苏淡墨悄悄儿地弄俩冰袋来。”他轻轻碰了一下发麻的脸颊,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明白!”永嗔答应着,退出殿去,见皇后石氏等要入内,笑道:“给皇嫂请安。”
皇后便是原本的太子妃石氏,如今见了永嗔面皮红胀、衣衫狼狈的模样,大吃一惊,才道:“勇郡王,这是怎么了?”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见这猕猴般的人物早一溜烟儿跑了。
皇后石氏入了殿内,见了皇帝模样,更是心惊胆战,颤声道:“皇上,这、这……您跟勇郡王……”
“无事,不要声张。”景渊帝永湛端坐在御案后,道:“朕一时兴起,与永嗔玩摔跤罢了,底下的人总是大惊小怪。朕此间安好,皇后莫要惊慌。”
皇后石氏望着皇帝那张还带着指痕的脸,怎么都不能相信这是玩摔跤玩出来的,然而也不敢质疑,只道:“如此便好,想来是外面的侍卫们听岔了,他们职责所在,难免小心,皇上也不要责怪他们。”她走上前来,小心道:“内务府催过臣妾几次了,今年选秀的名册——皇上您可看过勾选了?”
景渊帝永湛道:“朕方登基,朝政繁乱,无暇顾及,偏劳皇后跟内务府交待几句,选秀一事压后几年再说吧。”
皇后石氏这样近地凝视着皇帝,已是有些痴了,闻言不敢再劝,只道:“臣妾知道了,一定跟内务府交待清楚,后宫有臣妾呢,您只管励精图治便是。”又道:“皇上瘦了……”
景渊帝永湛拿起奏折来,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和煦道:“皇后既然来了,晌午便同朕一起用膳吧。”
皇后石氏大喜,颤声道:“是、是……臣妾……”见皇帝心神已沉入奏折之中,便不敢再说话,在一旁坐下来安静陪着。
永嗔知道去了上阳宫也难逃一顿唠叨,索性逃了,溜之大吉,直接出宫回府。
李曼儿一见永嗔的脸就惊呆了,“殿下,这、这是怎么了?”
莲溪是跟着永嗔从宫里回来的,又知道前面张天师的事情,嘀咕道:“就算是杀了个妖道,皇上也不能这么揍您呐!那臭道士不是好人。”
“虽然不是好人。”邹庭彦临窗坐着,迎着早春傍晚的暖风,悠悠道:“却也不该由郡王殿下去杀。这可是太平年景,看谁不是好人就杀谁——那是战乱之时才有的事情。殿下今日杀了张天师,往小了说叫动了私刑,别说是今日杀人的是郡王殿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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