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恋歌之逆光》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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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天,我的妈妈来了。
那是我的午饭时间。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都是在床上完成我的三餐的。有时,忙不过来的时候,两餐合成一餐也是常有的事儿。为此,老罗专门为我请了一个人服侍我。那一天,我的妈妈替代那个服侍我的人走了进来。
“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那时,我正在每天的照例发呆,隔着青烟袅袅,我甚至没有看到她。
“亦……鸣”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僵硬着头转过去时,才想起自己的□什么都没有穿。我慌乱地想拉过身侧的被子盖上自己,却怎么也拉不到。
妈妈已经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苦命的儿啊……妈妈对不起你……”
那是我离家两年多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亲人。我是那么贪恋妈妈身上的味道,我是那么渴望妈妈的怀抱。可是,我呆不了!
因为,我的身体竟然又有了反应。“老八”用在我身上的药,让我的身体对触碰异常的敏感。我的喘息粗重起来,我甚至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条“毒蛇”的蠢蠢欲动。
“不!”我拼命挣扎着推开自己的妈妈。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我看得出来她摔得不轻,可我连扶都不敢去扶!
妈妈再爬起来的时候,泪水已芘了整张的脸。
“你不要再来了,妈!”我挣扎着往床的里端挪了挪,头别向一边,“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有人服侍,好吃好喝……你不用担心。”
“亦鸣!”妈妈往前跨了一步,想来抱我。
我惊恐地缩到床的角落上。
“别过来,我……身上脏!”我叫,“求求您,别过来。求求您,别再来了。您就当……从来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亦鸣……”妈妈在我的床前站了很久,除了这声呼唤,什么也没有再说。
她最后是被刘松拉走的。她后来真的没有再来过。因为,回去以后不久,她就得了癌症,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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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刘松
我不知道程亦鸣的妈妈是怎么找到我的。可是,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决心帮她这个忙。她是那么的瘦削;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
我买通了老张;让他把给程亦鸣送饭的时间空了出来。其实,自从程亦鸣心甘情愿地为老罗挣钱以后;他们对他的控制已经很松了。我顺利地带着她去了程亦鸣那里。我告诉她,她最多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她千恩万谢地进去。
可是;她并没有呆到半小时。不过20分钟;她已经出来,比进去时更加失魂落魄。她什么也没有说。只在最后下车的时候,给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没有再见过她。可是,后来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帮助她见到程亦鸣,他的苦难是不是会少一些。
程亦鸣在见过她妈妈之后,开始使用安眠药助眠。说实话,做他们这一行的,因为工作时间的关系,很多都有失眠的症状,但并非严重到要靠安眠药。而程亦鸣却不行。自从见过他妈妈,没有安眠药,他似乎再也睡不着。接着,他自己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一个偏方,每每发作的时候,他就会跑到夜总会背后的小池子里,把自己全身浸进去,任由自己在里面挣扎。
“刘松,我不能让妈妈那样愧疚。我不能让自己沉沦!”冬天,他浑身冻得乌青,却一脸坚定地对我说。
我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偏方到底有多大作用,可是,这样的日复一日让他的身体逐渐糟糕起来。他染上了很严重的类风湿,也因为这个,他的心脏和肺也渐渐地坏了下去。可是,他正是“当红”的时候,老罗哪里会因为他身体差一点就放过他?他一边示意“老八”研制更多可以让程亦鸣兴奋的药用在他身上,一边给程亦鸣安排了更多的“工作对象”……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多,也许是因为程亦鸣终于还清了他爸的债务,也许是老罗眼见着他再也没有榨取的空间,在他把生意完全交给“大老九”之前,他终于放了程亦鸣自由。
然后,我陪着他去了菲律宾。那个曾经传闻可以彻底医治程亦鸣“病”的地方。
可是,没有用。
我们几乎拜会过所有这方面的专家,他们在给程亦鸣彻底检查过之后,得出的结论却惊人的一致:“老八”曾经对他用过的药份量太多,种类太繁,再加之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已经禁不起其他药物的刺激,所以……
所以,他不得不每日忍受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折磨。
可是程亦鸣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论。他对我说,他要一份全新的生活,他要重新好好地做个人,他要,让他的丹丹不会因为爱过他而觉得耻辱。
所以,每每发作的时候,他宁愿让我把他的手脚全缚上,也不愿意用医生给他开的能缓解他痛苦的药。他甚至继续让自己的身体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直到晕眩。
我不知道是他的意志力感动了上苍还是那种浸泡法真的发挥了作用,一年之后,虽然不曾根治,但至少,他体内的那条“毒蛇”不再是日日发作。他利用那些闲暇,开始捣鼓起相机。
“我要做个摄影师!”
有一日傍晚,他突然对我说。
我莫名惊诧。
“其实,我是个懦夫。”他坐在院子里,夕阳照在他的脸上,他淡淡地笑着,“像我这样的人,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我却没有这个勇气……”
“亦鸣……”我叫。
他继续笑着:“刘松,我舍不得。你不知道,我舍不得……”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我有好多好多的东西抛不下……”
他突然停住,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那支烟燃完,他才悠悠地说:“所以,我得做点什么,至少,让自己不那么讨厌自己……这个世界多美啊,我得,抓紧时间,好好地……把它记录下来……”
我什么也没有问,我只是按他的需要为他准备好了一切的器材。
他并没有立即开始他的摄影,而是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个月。在那一个月中,他没日没夜地做,甚至连“毒蛇”发作时,也不停歇。他做了大大小小很多飞机。有木刻的,有塑胶拼装的,有遥控的……大小各异,形态不一。
有一天,当他给一架“空客”模型上好最一道漆时,他突然久久地看着桌上那一堆大大小小的飞机。
我听到他说:“丹丹,三哥总算可以对你,有一个交待!”
他把那些飞机分门别类地打了包,然后,一起交到我的手上。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他突然停住,抢过那些包裹,“刘松,你不用替我保管,帮我销毁掉就可以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中依然拿过来。
我把那些东西好好地藏在一个地方,一个连程亦鸣都不知道的地方。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把它们交到该交的地方去。
程亦鸣虽然没有说,但我知道,是给那个叫“丹丹”的女孩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却不止一次在程亦鸣被“毒蛇”发作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可是他一旦清醒,他从不会提。他只会站在窗边,面朝一个方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我真正看到这个叫“丹丹”的女孩,是在程亦鸣声名鹊起的很久很久之后,像一只狗一样,远远地瞅见了一眼。我真服了程亦鸣,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刁的角度,居然能让他拍出那么好的片子。
着白裙的姑娘,掩在郁郁葱葱之中,漾起寂寞的秋千……
我不知道他站在那个角度拍了多少关于她的照片。可是,真正装成两个相册的时候,我发现他居然连一次都不曾打开。
“她很美,是不?”
有一个傍晚,他在照例偷拍之后,突然问我。
我点点头。
“她美得如同一个梦……”他忽地笑了,“刘松,这么多年过去,还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她,还能用相机记录下她的美,这辈子,我已经值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养成了在*市,就会去人家后院山坡的那个习惯,不管她在不在。
他最后一次站在那里看到她,偷拍她是在我们决定去澳洲以前。
那是个下着雨的午后。
那样的天气对他而言,本就是个煎熬。我不知道他那天发了什么疯,非要我扶着他去那边。我苦劝无果,只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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