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次别离》第46章


我不禁潸然泪下。
我曾想,他有很多身份,摇滚歌手、客栈掌柜、超级演讲者……无论哪个都好,只要他是景之行,不是Professor景!
可是原来,让那声“我爱你”真正说不出口的不是他人,而是内心深处对他从不曾停止的崇拜和敬重。
05
也许是因为取材的独特性,也许是因为宣传的力度得当,这部并没有任何大牌演员,早期我甚至担心不能上院线的电影上映两周,竟然取得了不菲的票房成绩。
小D曾经说过他是一个擅长摄像的摄影师,现在他是一名当过摄像师和摄影师的导演。
周缈不管是演电影还是上综艺节目都没有红起来,但现在他毫不意外地走红了。
而我,曾经是一名医生,看电影是我的爱好,拍电影是我的梦想,电影让我完成了人生里最大的转行。
就在《一万次别离》上映的第一天,我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下午我在某电影院包场请所有还在天津的朋友和同学一起看电影,欢迎大家赏脸。
常蔬颖在下面回:我不去。
我:为什么?
常蔬颖:这是你的第一部电影,我要自己买票去支持。这是原则。
说完,她跑到各大群里煽动大家一起买票支持。
两年过去了,她做事还是这么雷厉风行,简单粗暴,却让我感动得不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天,她风风火火地刷完电影回来,评价说:“南江,你太棒了,我要二刷。”
我说:“你太夸张了。”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十分感动,把自己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纪念品整理出来,装了一大箱子,对她说:“为了答谢你的支持,这些东西你可以挑一件做礼物。”
这个提议她欣然接受了,可是她在琳琅满目的箱子里搜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她身后柜格里颜色灰暗不成形状的胡杨树根上面,说:“这个就是小D和周缈在首映礼上提起的那个珍贵的什么什么抱石吗?”
“是胡杨木根抱石。”我纠正道。
“我可以选这个吗?”她一脸笑意。
“这个不行。”
“怎么?他们一说珍贵,你就舍不得了?”常蔬颖奚落地说。
“不是,”我知道自己此刻眼神是闪烁的,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它已经有主了。”
“那你告诉我,谁是它主人?”常蔬颖双手环住它,这东西明显不配她。
我认真地说:“常蔬颖,这个真的不行,这也是原则。”
常蔬颖听了把东西放了回去说:“我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紧张的。”
最后,她选了老半天,挑中了一条刺绣丝巾,一个我从日本带回来的杯子,说:“这些我都觉得不错。”
我对她心怀歉意,就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多拿几件。”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这话说得好像她什么时候和我客气过似的。
那天她收获颇丰地离开了。
她走后,我伸手抚摸着那个千里迢迢从沙漠里抱回来的胡杨木根抱石,想着,应该把它雕成什么样子才好。
次日,我用布包背着这个树根,出了门,我找了几家根雕馆,向他们咨询是否可以跟他们学着将这个树根打磨成形。
第一家直接说,不能。
第二家表示师傅不在,问我带来的材料能不能卖给他们。
第三家地理位置颇有些偏僻,师傅是一个戴眼镜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了,他说:“根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成的,步骤非常复杂,很有耐心的人才能做好一件根雕。”
我连忙说:“不要紧,只要您肯教我,我有信心一定能学好”
师傅见我态度诚恳,就说:“那你跟着我学学看。”
就这样,我每天早上出门,坐地铁去根雕馆,跟着师傅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学,脱脂、去皮清洗、脱水干燥、打坯、修官、粗磨、细磨、着色上漆。
师傅总说,做根雕就像过日子,要慢慢打磨才有味道。
这种慢是缓慢,也是曼妙,让我觉得十分平静和富有诗意。
成型的根雕艺术品,既有树木本身的形状,又有作者自己的思想和意愿在里面。
历时一个多月,我的根雕打磨成了。
我小心翼翼地对师傅说:“可以请您给它打个分吗?”
师傅说:“万事万物皆有灵性,你在它身上用了真心,它就是满分。”
我觉得师傅真是个哲学家。
06
盛夏,校园里绿树成荫,我在地上捡了一朵鸡蛋花,心中欢喜。
在这里读书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这次回来,我没有提前给景之行发信息,也没有去蹭课,原打算去公寓楼下等他的,然而,临时遇到了一点小阻碍。在我把玩着手里那朵花走神的时候,身边经过几个学妹,其中一个忽然回头盯着我看了几秒,露出惊喜的表情,跟她的同伴说:“快看,她好像是《一万次别离》里的南江。”
另外一个大胆些,索性走近我,问道:“你是南江学姐吗?我们都好喜欢你的电影。”
这句话,让路过的其他人都围上来:“南江学姐,真的是你啊,可以帮我们签个名吗?”
“还有合照,南江学姐,可以合照一张吗?”
……
电影播出后,偶然走在街上会被人认出来,但我还是有些意外。几年前,也是在这里,我曾远远地看着那人被一群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一心只想要冲上去,却被霍源拼命拦住。
此刻场景重演,一切却不同了。
没有人能拒绝这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我认真地一个一个帮他们签着名,偶然一抬头,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人群的尽处,隔着不过七八步的距离,静静地注视着这边。
树冠撑起的绿荫,斑驳的树影投在他身上,明明暗暗,光华流转。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一边想着一边低头迅速地在他们递过来的小本子上签名,间或用余光朝着那树荫看去。
等那些学生都散去,他依然立在原地,七八步的距离,我们朝着对方走,各自只要四步。
“来了。”他说。
“嗯。”
他不埋怨我怎么没说一声就来了,我也不问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像是某种默契般,我们谁也没再说话,脚步自然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慢慢走去。
这条路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透着亲切感。
夏日有风吹过,吹动着我的裙子和他的衣摆,有时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拥抱。
我兀自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公寓已经到了,而我没有察觉到公寓装了玻璃,笔直地朝里迈着步子。
就在我快要用脑袋亲吻玻璃的时候,一股力道拉住了我,把我拽到一边。
“看着点路。”
我几乎要跌进他的怀里,手还被他的大手紧紧包着,夏日的衣衫单薄,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男性的气息。
他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优雅的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我的目光一落在他身上就移不开了,心里想着,此情此景,要是被常蔬颖那厮看到,肯定要花痴地称赞他男友力爆表了吧。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肆意,让面前的人有所察觉,他不着痕迹地松开我的手,人也与我拉开一小段距离。
我想起小D那天和我说的那些话,他说幸福要自己去争取。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在心里油然而生——主动去把那只手抓回来吧。
一边想着,一边动作微小地晃动着手悄悄向他挪近。生平第一次干这种事,心里紧张得要命,眼看着快了,就快要够着他的时候,他的手居然悄无声息地抬高,抬到与我眼睛齐平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稳稳地落在我的脑袋上,接着,他把我的脸扳向了正前方:“看路,不是看我。”
“但你比我熟悉路。”出师不利的我鬼使神差地回道。
“你倒是挺会找借口的。”他轻笑。
这绝对是嘲笑好吗,可我听着,心里怎么觉得美滋滋的,太没出息了。
我带着这种愉悦的心情出了电梯,远远地看到景之行的公寓门口好像站着个白衣黑裙的女人,女人听到脚步声,抬头朝这边看过来。
“穆律师。”
她依旧妆容精致,以前在她面前,我总觉得自己粗糙不堪,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以致于连说话的气息都弱了不少。
景之行微微有些错愕,说:“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你生日,知道你不是形式主义者,但蛋糕还是要吃的。”穆文茵说着把手上大大的四方盒子举了举,笑着对我说,“南江,你来得正好,一起庆祝。”
我机械地点头。
穆文茵买的蛋糕也和她的人一样,很讲究,是黑天鹅的。这个牌子的蛋糕以奢侈出名,薄先生给南陆订过,蛋糕的价位都在四位数以上,传闻预定还可以享受劳斯莱斯送货的服务。
穆文茵应该是这家店的常客,她非常利落地拆开精美的包装,这蛋糕比我想象的还要精美,缀着晶莹露珠的奶白色蛋糕坯外,围着一圈工序复杂的粉色玫瑰,每一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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