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最近做过几个敏感的专题,我们有注意,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丧心病狂,明目张胆。”
陆地的声音越说越低,霍之汶侧身看他一眼:“小六,你在自责?”
陆地嚯得抬头看她。
“傻。”霍之汶又给他一个字。
她像看着霍灵均和杜飞龙一般看着他:“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地终生记得霍之汶这一刻温柔却又饱含力量的声音。
“你该高兴你师傅嫁入豪门,过去你们触及的那些人,我会让人慢慢摆平。”
以绝后患。
再不要有下一次,只差一点,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席宴清这个人。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没有办法历经他的不辞而别。
她从来打算和他并肩生长,为彼此遮阴避雨。
“以前是我不想过于干涉你们的事情。”
“我知道这个世界并非黑白分明,善恶有报。”
“可以后你们还要坚持做新闻的话,我总是不希望你们成为向现实过于妥协的那一个。我实现过自己的理想,我知道那有多么令人开心。每个人都有尝一尝这滋味的权利,甚至抱有理想主义也没有错。”
……
这样安静的环境,这样掷地铿锵的声音,霍之汶话里这样强大的力量。
这一切,都让陆地想起不久前他在truth加班的那夜。
他碰到了回truth的席宴清。
席宴清坚持在那篇报道上撤掉温九的名字。
当时,席宴清告诉他:“你们都是我的人,我负责得起。”
他还说:“要懂得保护自己。”
那夜的席宴清和此刻的霍之汶在陆地眼前重叠。
他突然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天作之合。
他的师傅是一个站在他们身前撑开臂膀做他们保护伞的男人;霍之汶是一个并不柔弱和他并肩而立为别人撑开铠甲的女人。
他从没听过他们嘴里说爱,可他突然开始羡慕、敬佩这样的爱情。
陆地突然放下心来,不再担心席宴清会离开这个世界。
他遇到了这样的爱情,怎么会舍得放手告别。
他一定会活下来。
****
霍之汶只身进入重症监护室。
她先看到了那些层层牵扯缠绕的管线,那些繁杂运转中的仪器,然后才是席宴清那张苍白失血的脸。
他的眉轻蹙,似乎沉睡中依旧不够安稳。
呼吸面罩遮在他的脸上,他的胸膛只有极为轻微的一丝起伏。
她慢慢靠过去,想要碰一碰他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却又哪一处,都无法下手。
她见过的他,或是狡黠,或是沉静……每一种,都在无声无息中淌着力量,散出强大的生命力。
从不像此刻这样,安静近乎无息。
他苍白的脸色落在她眼里,她的心头止不住地狂跳。
昨夜,晏阳初已经告诉她发布会的盛况,如席宴清说过的那般风光。
霍之汶伸出手去牵他的五指。
触及的温度过低,她颤缩了一下,才将手臂再度递过去。
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握上去,他任她握着,却没有出现回应她的力道。
她想起当年在平遥,后来结伴游古城的那些天。
他闻声为了躲避有些失速的马车,从台阶上跌下去之后,她背他的那段路。
她想做什么,其实鲜少容许别人拒绝。
她背着他走的那段路,远比当年他将她扛在肩上走过的那段路获取的瞩目更多。
她那一背,她的脊背和他的胸膛摩擦升温。
她背着他走过一地落雪,一地纯白。
最后他从她背上下来的那刻,只看到他不知是因为低温还是什么红起来的双耳。
更记得她大胆握过去的手,隔了一秒,又被他用力地回握。
她有些怀念那种力道。
更怀念当时虽然对彼此的过去未曾全盘得知,但拥有的对彼此的无边信任。
年纪越来越长,可她竟不如当时的那个她。
***
霍之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怕惊醒席宴清。
她站在原地,目光一寸寸描摹过席宴清的身躯。
想象着自己触及他的宽阔的胸膛,他的菲薄的唇,他的劲瘦的脊背时,掌心能摸到的温度和触感。
站了两分钟。
她慢慢俯下/身。
席宴清的脸在她眼前逐渐的放大,她的唇还没有按计划印上他的额之前,他的双睫突然颤动了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不过片刻,席宴清又眨了下眼睛。
手碰到的温度是真的,眼前的人也是真的?
他动了下手,试图回握她,目光专注地放在霍之汶的眉眼上。
这样的眼神,无声无息却又让人觉得炽热。
他看了看她的脸,看够了才转向她的手。
比前一日积蓄了更多一点力道,他不敢乱动,怕自己忍不住那些如影随形的痛,在她眼前蹙眉。
不用想,他也知道目前这幅模样不会好看。
****
“没做梦”,霍之汶在他床畔坐了下来,“是我。”
“不方便开口,那就专心听我说就好。”
她放开紧扣着他五指的手,只用食指轻微地摩擦他的手背:“很疼吧?”
“我不知道你有做骗子的潜质。”
“那晚那个电话,想没想过如果是最后一个,我知道后会怎么想?”
“恨你,更恨我。”
她看到他戴的面罩上的雾气重了一分,知道他动了情绪。
“很疼吧?”她又问了一遍,“疼就不用忍,你捱不了哭出来,我也不会笑你。”
“你可以哭。”
***
霍之汶这话一落,席宴清忍不住翘唇。
可真得疼。
他想扯掉自己的呼吸面罩和她说说话,可他对自己目前的情况隐隐有数,不想做些会让她更担心的事情。
他拉了下霍之汶还没有撤回去,依旧放在他手畔的手。
示意她看他。
死过一次,做好过再见无望的心理准备,此刻他变得急于想要表达。
霍之汶顺着他的力道看向他的手,而后将视线放回他的脸,他的眼睛。
面罩上的雾气不影响她看清他慢慢地在动唇。
她读出那三个字。
他在说:我、想、你。
霍之汶摇了摇头,告诉他:“看不懂。”
席宴清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他又扯了下她的手。
再度启唇尽量让自己的口形清晰,让她能捕捉到些许细微低弱的人声:“想——你——了。”
可霍之汶依旧是适才那种反应:“听不到。”
席宴清忍不住再度笑起来。
那笑霍之汶只从中看到喜悦和了然。
他启唇有些费劲,她并不想为难他。
可又控制不住。
她看到他一字一字慢慢地在说:能——不——能——等——我——好——了——之——后,再——欺——负——我?
她在欺负他吗?
不。
霍之汶再度站起身。
她的手搁置到他的呼吸面罩之上,轻轻将其扯了下来。
她微俯下/身,将自己的唇,印上了那双适才在她眼前不断开阖的他的唇瓣。
她只想吻他。
☆、第43章 偷鸡摸狗
第四十三章:偷鸡摸狗
叶落地黄,秋至秋回。
雪落霜降,冬寒冬盛。
倏尔已过数月,新年已过。
席宴清在医院呆了许多个日夜,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中间历经了多次大小不一的手术,一度凹陷下去的脸颊,终于在漫漫冬日,有了血色。
这是霍之汶有生之年度过的最为心无杂念的一个冬天。
抛开沃刻的种种事务,霍书总部她也迟迟没有到岗接手,她每天漫长的二十四个小时,惯常活动在眼前的生物除了流沙,只剩下席宴清。
这起意外的调查结果也在这漫长的数月中有了结论,是如陆地所料的那则交通事故的肇事方家属所为。
动机明确,肇事车辆和肇事者以及凶器都已经出现,近乎板上定钉。
只是手段凶残,慌不择路。
手里握一只笔,掌握着引导舆论的话语权,可做新闻这条路着实不好走
没有人明确提出任何意向,但近来truth的文章风格比之前略显温和,算是一种妥协。
如陆地,不希望席宴清的血白流。
可到底还是夹杂着不甘。
****
商陆在席宴清情况转好之后,现身医院过一次。
truth还在正常运转,可席宴清在筹备的收购计划,因他的重伤多有停滞。
商陆来的时候,席宴清已经等了他很久。
陆地已经告诉他,霍之汶从truth调取了近些年所有涉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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