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第53章


皇帝深深的凝着他:“万里江山换一世父子。”
信王不懂:“父皇,您病糊涂了。”
“朕才没有,朕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你身边不是有神仙吗?朕把帝位交给你,来世,你要来给朕做儿。”
信王呆住了,他的想象力称得上丰富,常常编出各种各样的神鬼妖怪故事,哄儿子睡觉。
可是此刻他发现,他这位帝父的想象力尤胜于他。
“父皇真是异想天开。”
皇帝失望的看着他:“你不愿意吗?这交易你做不做?”
信王冷冰冰的瞧着他,病榻上面色蜡黄冒着药味的病鬼,这病鬼正在鬼门关上徘徊,就是不肯离去。
这病鬼手上捏着个至宝不肯松手,万里江山,还有一缕未竟之愿。
“你必须来找朕,不然这江山朕不给你。”病鬼恶声恶气的威胁。
“我不会自己去拿?”信王信心满满。
病鬼突然举起了一只手,宽大的袖子带着风,凌厉的扫过信王的面颊,袖子上的九龙刺绣划过他的皮肤,带起一片热,刺痛了神经。
“以此为凭,来世来讨。”
皇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手臂垂落,慢慢合上眼。
“诏书,在枕下,数日矣!”
乾泰殿里悄无声息,连药味都要散尽了。
信王捏着枕下抽出的一卷黄绢,这么容易,便到手了,却背上了沉重的债。
欠债的感觉真叫人痛苦,信王眼里终于滚下热泪。
“爹,这一场来世之约,一点也不浪漫。”
大炎明启十年冬末,帝崩,信王即位,改年号真武,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有些人却不能饶恕。
真武帝登基后,第一天就处置了一个人。
他坐在乾泰殿里,明黄龙袍着身,庄严冷峻。
“请皇后张氏来喝茶。”
张氏自然不肯来,被两个健侍拽着胳膊一路拖过来,弄得鬓发散乱,风仪尽失。
她进殿并不跪拜,直挺挺的立成一根棍,新皇脸上表情看不清,看清也没有,她在劫难逃,自己手上的血腥,心里有数。
她年过三旬,面上皮肤犹如岭南新荔,因未施脂粉,略显苍白,眉目精致如盛放的牡丹,未见凋零之态。
新皇对她这副花容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厌恶,她依仗着这张面皮得宠,为所欲为横行后宫,害人无数,其中包括他的母亲先皇后,三皇子的母亲刘嫔。
皇后被强行按在地上,朝上方勉强笑了笑:“陛下,我自毁容貌如何?”
新皇连冷笑都欠奉:“朕的父皇地下寂寞,你受他十年恩宠,岂无半分怀恩图报之心?”
皇后身子软绵绵的瘫倒在地,有气无力垂死挣扎:“先皇曾言,陛下仁善,有容人之雅量,今日一见,先皇竟是瞎了眼。”
“口出恶言,咒骂先皇,更该去死一死了。”新皇眼中寒光凛冽。
“放开我!我不死!我就不死!”女人疯狂的挣扎,企图摆脱钳制自己的手,扑上去把高座上的施令者咬上一口,同归于尽。
“金子昭虽然顽愚,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朕可以让他到一百岁,费不了多少朝廷禄米。”
皇后突然不动了,朝上拜了一拜:“谢陛下恩典。”
到了此境还能奢求什么?只要儿子平安就好,她却非死不可,偿还欠下的累累血债。
不管曾经有多尊贵风光,欠下的债终归要还的,没有人逼,也有天谴,谁也逃不掉。
两团小小的身影溜进来,一个是刚刚立了太子的金禹,另一个是他的三皇叔金子敬。
一个穿杏黄小袄,一个着紫色夹衣,都是干干净净鲜鲜亮亮的模样,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牵着手悄悄走进来。
皇帝在问地上的女人:“想怎么死?白绫鸩酒选一样。”
金子敬站在女人身后,眼里有超乎年龄的深沉恨意:“皇兄,我想撕了她。”
皇帝身边的黑衣侍卫一笑,手指一弹,地上的女人就不见了,一张薄纸片儿在低空飘了几飘,落在地上。
金子敬捡起这张纸,“嘶嘶”几声,一张纸片成了满地碎屑。
皇帝看着这一场把戏,容色稍动:“金子敬,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知道,我刚刚杀了人,一个仇人。”
金禹不屑的撇撇嘴:“孤若要杀人,才不会自己动手。”
金子敬反驳:“大侄子,你不知道手撕仇人的快感。”
侍卫袁机拍掌大笑:“说的好!”
皇帝看着这几个奇葩,深深的叹气。
新皇是个贤君,也是个深情种子,他遣散后宫,取消三年一次的选秀,后宫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皇后。
皇后感动之余又不免不自在,后宫只有她一个,历朝历代几千年也没有这种先例,臣子们谏言,劝陛下广开后宫绵延子嗣。
皇帝面孔带煞说一不二,还有金手指在身。大臣们只是进言,帝不听从,他们也不敢多说。
皇后曾私下向皇帝道:“真怕史官为难臣妾,落个悍妇之名。”
“你是不是太寂寞了?想找几个年轻的姑娘们玩宫斗?”
皇后开心的笑:“不知道宫斗是个什么样子,若是要宫斗,臣妾怕活不到最后。”
金子彦有自己的考虑,谁也不是天生的毒妇,鲜花嫩蕊一样的姑娘们进了宫,皇宫的土壤会把她们一个个变得面目可怖,花残月缺。
皇后免不了与她们相争,儿子们一个个出生,然后开始夺嫡,鲜血淋漓,满宫腥臭。
妻妾子嗣太多,并不是一件骄傲的事。
真武帝宠妻爱子,政绩斐然,四野拜服。
真武二十年,帝崩,太子禹即位,改年号熙宁。
临去前,帝拉着数十年面容身姿不凋的侍卫撒娇。
“机机,我不愿再给人做儿子了。”
“彦彦想做什么?”
“爹。”
侍卫叹气:“我尽力。”
“可是我欠了债,机机,怎么办?”
“难办。”
“可以赖么?”
“钱财可以赖,人情赖不得。”
皇帝长长的叹气,不想瞑目,还是不知该以何种姿势去面对先帝,这不尴不尬的伪父子关系,真叫人头痛心塞。
“彦彦,出来,带你去玩。”侍卫微笑着伸出手。
第47章 重生爸爸穿越越儿
熙宁年间; 南方真定府有一盐商,姓范名章; 家资巨富; 私宅偏院遍布江南; 私船数十艇; 豪阔如皇宫。
常乘船遨游于江海之间,谈吐雅趣,生性豪放不羁; 豪侠文士竞相交结,面友心朋无数; 在江淮一带名声大噪。
更奇的是; 此人偶尔酒后狂言; 自称为朕,言行做派,俨然如帝皇; 威仪不可逼视。
妻妾友朋; 只当他作戏,一笑置之,高兴起来陪他一起耍。
声名渐渐传至北方; 熙宁二年; 锦衣卫得了消息递往皇宫; 熙宁帝哂笑,不做理会。
又数日,锦衣卫再报; 此范姓盐商胆大包天,新得一子乳名十六郎,周岁上取了个名字范紫彦,犯了先帝的名讳。
熙宁帝把毛笔狠狠一摔:“什么东西?”因国事繁忙,暂不宜南下巡游。命几个锦衣卫前往查探。
这范盐商身家丰厚,仪表堂堂,人物风趣,引得女人们趋之若鹜,妻妾娶了几十房,就连端水倒茶摇扇的丫鬟,个个清秀可人。
熙宁元年,新收的一个小妾诞下一个男婴,到了周岁办了一场盛宴。
范盐商酒喝到半酣,命人把婴儿抱来看,这婴儿白白嫩嫩,粉扑扑一张小圆脸,黑眼珠清清亮亮,与他静静的对视,生得十二分可爱喜人。
范盐商心生喜意,正要拿脸凑上去亲,不料这安安静静的婴儿突然抬起雪藕一般的小胳膊,一巴掌拍在他仪表堂堂的脸上。
清脆的一声响,一时气氛就变了,厅堂也安静了。
范盐商再也不是先前那个范盐商了。
带着酒意与喜气的脸凝结,瞬间变出个悲伤的面具,眼泪裹着前世的记忆突然汹涌而出。
他轻声向孩子说话:“我的儿,是你吗?”
小妾与乳母跪倒,惊惧不已:“老爷息怒,孩子尚幼,求老爷宽恕。”
范盐商并不理会她们,他的眼泪止不住,突然又大笑起来。
“儿子!这是朕的儿子,你终于来了,朕等得好苦啊,哈哈哈……”
众客皆惊,妾哭道:“老爷,这当然是您的儿子啊!”
范盐商把周岁的孩子搂在怀里,当下取名范紫彦,抱在自己主宅中,亲自养育,爱逾珍宝。
熙宁帝得知这一出大戏,冷笑:“老疯子,老蠢材,我爹是有多傻,又跑去给你做儿?”
范老爷新得了个庶子,欢喜的要疯了,好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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