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婚礼被搅,终于还没进行下去。
据说事后伍岑在派出所呆了几天,最后毫发无伤地出来了,态度嚣张。
莫晚和那律师不知为何,律师收拾残局,转身回了美国,莫晚和女儿留了下来。两人不欢而散。
后来倪蔷问了莫晚,“那时候,你是故意要让伍岑看到你结婚的吧?你有没有猜到他会来阻拦?”
莫晚摇头,又点头。
她对倪蔷说:“倪蔷,我和伍岑的故事?你要听么?”
她说:“我和伍岑认识的时候,我23岁,刚刚大学毕业,出去工作,他27岁。男人的27岁其实不算是成熟的,但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已经够了。因为他有钱。认识他的时候,我有一个男朋友,英俊帅气。嗯,当然,没那个时候的伍岑帅。可我很爱我男朋友,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一起经历了青葱时期,一起参加高考,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在大学里,我们是令所有人艳羡的一对。可是艳羡又如何?我曾经也以为我能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可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因为伍岑。”
“我毕业的时候去了一家商场做化妆品柜台经理,我男朋友就在我工作的商场隔壁,在写字楼里上班。我和伍岑认识,是因为有一次,我替我男朋友的一个女经理去见客户。那些客户都是男的,他们女经理长得不好看,你该知道,生意场上,对女人来说,能力有时候不如脸重要。我好命,生了一张算不错的脸。”
“那是第一次,我被自己喜欢的人当作工具,也是在那次,我遇到伍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他,总觉得他面熟。你想象一下,在那么多猥琐的中年大叔里面,有那样一个英年才俊,他说话客气,动作绅士,甚至眼神真诚。你没办法不注意到他。后来我才发现,他就是经常出现在我柜台的男人,他早就注意到我了……”
我们都希望被人呵护被人爱,希望成为故事的主角而不是配角。莫晚以前遇到伍岑时,也是这么想的。但可能别人,对,是除了她以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为钱。
当然后来,她确实变成了一切都是为了钱。
但那是她应得的。
莫晚说:“说得再好听,我也没办法给自己的选择找一个单纯的理由。你知道么,有一次我和我男朋友逛街,我看上了一只项链,细链白金,标价八千块钱,他不许我买,我想是啊,这一个小东西,就能让我们不吃不喝一个月了,得不偿失。但他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名品店里的,一套下来要三千块钱,他说让我穿着,晚上陪他见伍岑。我心里不舒服,但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后来有一天,伍岑约我吃饭,我去了。然后他送我一个礼物,一块名表,我没要,但回到家,忍不住凭着记忆上网查了一下那个手表的价钱,呵,足有六位数……他英俊多金,而且愿意为你一掷千金,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人会被这样的人迷惑,我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被迷惑……很显然,结果不是。”
“就像爱吃糖的孩子,有一天,你把糖给他,他就会爱不释手。这用来比喻女人对爱情的向往多贴切呀……可是糖吃多了,牙齿会坏掉,人如果无法认清自己,也会迷失方向。这就是我。倪蔷,这就是我……”
倪蔷想,莫晚曾爱过伍岑么?
这个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只是后来,爱意被金钱歪曲,被旁人的言语所误。
绛仍然说得对,莫晚和伍岑,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
倪蔷预产期定在五月,堰州这种气候不太适合生孩子,潮湿,也慢慢要热了。
杜若说,早知道应该算着日子,这种天气,生完孩子坐月子也够罪受的!但再想想,能怀上就不错了,还讲究什么时候生干啥!
于是在倪蔷生之前,她一直给倪蔷打预防针,说受罪也就这一次,第二次还不知道有没有呢,撑过去了,以后就享孩子福,听见没?
倪蔷连连点头。
才四月的时候,别人都还穿着长袖衫,她就惧热,晚上甚至热得睡不着。
绛仍然不敢让她吹风,看她热得一直出汗,也是心疼。
后来家里人开始商量,要生了,是顺产呢,还是剖腹产呀?
家人的意见是:剖腹吧,倪蔷年纪不小,怕顺产不好顺,而且现在她怕热,多熬一天就多受一天罪,倒不如定个日子,早生完早解脱。
家里的医生却说:顺吧,倪蔷身体还不错,胎位也正,应该好生,生完恢复得也快。还罗列了一堆剖腹产的弊端,听得人心里发毛。
倪蔷一想到,到时候医生按着她开过刀的肚子,问她疼不疼,她就浑身发抖,但分娩之痛也是难忍啊。
怎么办?好想不生了……
怎么可能不生?
最后白悦说:“顺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当年生安安,也是高龄产妇,不还是顺顺当当地生下来了!”
绛仍然忍住没质疑他母亲:您生安安时是第三胎,可倪蔷这是第一胎……
他看了眼倪蔷,后者苦笑道:“顺吧,大不了到时候顺不了再剖,反正孩子得生啊……”
话在理,没人反驳,只等她临盆吧。
☆、番外:为了你
临产;提前预定好了医院、医生,还有照顾孕妇孩子的护工;倪蔷听从医生安排;从家里拿东西到医院先住下。
进产房前,胎膜还没破;倪蔷只好在待产室来回走动。
绛仍然被无情地隔在了外面;也不是谁故意不让他进产房,是倪蔷下的命令。她听说;女人分娩的时候,很狰狞,她怕自己会吓到绛仍然。
绛仍然在外面等,也是难受,几个产房连着;他自己妻子还没进产房;他就已被隔壁产房的尖叫声搞得魂不附体。
倪青云看他坐立不安;干脆叫他说:“仍然;跟我出去吧;这儿太吵了。”
他有些犹豫,倪青云又说:“我们大老爷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这儿添乱还添堵,不走远,就在这层走廊。”然后他跟杜若说,“妮妮她妈,有啥事你就叫我们!”
杜若挥手:“去吧去吧!瞧把你们给怂的。”
绛仍然提了口气跟岳父去走廊抽烟,真正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却实在比在里面听着那些声音好受得多。
倪蔷在分娩室,正在宫缩,痛得冷汗直冒。
陪着她的翁诗诗在她耳边不住喊:“忍住了,别叫,这会儿把力气浪费完了,一会儿就不好生了!”
她就一直记得这句话,死命把到喉咙的尖叫声咽下去——
再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铺天盖地的疼,犹如卡车碾过身体。中间,她几度想:剖腹吧,太疼了,我要撑不下去了……可本能先她的意识做出更坚决的决定,硬是让她在这两个小时的分娩过程中挺过来了。
后来,她在意识边缘听到翁诗诗叫她:“倪蔷……倪蔷……你快看啊,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她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和蔼的面庞,拍着她的肩膀说:“倪蔷,生个女孩儿好啊……”
她的眼睛被汗水模糊,在那团朦胧中,挣扎哭泣的孩子逐渐变远——
“生了!”翁诗诗冲出来,叫人。
杜若大吸一口气,眼泪显些掉出来,“生了,倪蔷呢?”
医生也累了一身汗,走出来,带着笑说:“孕妇太累了,先让她休息一下,马上就推出来了。”
白悦问:“生了,男孩女孩?”
医生道:“是个千金。绛夫人,您儿媳妇可真坚强,疼得指甲都折断了,硬是没叫出来,顺产得很顺利,回去好好养着吧!”
白悦拍拍胸口,和亲家母相视,都是眼泪汪汪。
绛仍然和倪青云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医生这么说。
像久被禁锢终于得到释放,他们大叹一声,急忙去看孩子和倪蔷。
两个人,一大一小。
大的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浅浅,小的在襁褓中,哇哇直叫。
白悦说:“这丫头,嗓门儿可真好!”
众人笑,绛仍然一个人走到病床前,坐在倪蔷身边,去摸她的额头。
倪蔷额上都是汗水,刘海贴在头上,湿答答。这会儿睡得熟,也不知道有没有做梦,若是做梦了,一定是个美梦……
倪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浑身酸疼,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又觉得身体轻了很多。
身边是请来的护工,正在把烧好的热水倒进水壶中,见她醒来,就说:“绛太太你醒啦,我去叫人!”
绛仍然出去买早餐,提东西回来,正好撞上护工。
“绛先生,太太醒了。”
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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