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下岗再就业》第174章


她话说得颠三倒四,但越苏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把头上的金簪拔了下来,递给她:“你收着吧,拿到外面去总还值些钱,以后找了人家有些私房。”
推拒了几遍,终于还是让她收下了。越苏又和她说了些话,方才打算走。
室友送她到门口,如今她放开不少,眼里有泪意,说:“我此次出宫,要和爹娘返乡,以后再见你就难了,咱们同吃同住一场,我平日该对你更好些的。”
“返乡?”越苏问:“回老家吗?”
“对。我父亲是自淮阴迁来的,他多年以来,一直耿耿于怀,想回家乡去看看……”
后面她说的是什么,越苏就不记得了。
淮阴。
淮阴。
淮阴啊姐妹们!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直到回了天子寝宫,越苏还有些恍惚,如同踏在云雾里,心里掂念着用简体字写成,用绸布填充而成的那个香囊。
感谢老天,汉字如此的像一幅画。
绸布上绘制一些护身符号又是如此的普遍。
依上次的经验,越苏只需要不作死,静静等待沈老板找上门来即可,但是越苏真的好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只有一个人啊。
她一直走神,直到再次接到陛下令她去章台宫服侍的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些许意料之中的踏实呢……
章台宫是始皇帝的朝宫,据说一直到始皇去世的最后几年,他都一直在章台宫夜以继日地努力工作着,一天十几个小时,全年无休,和诸位大臣、地方官吏斗智斗勇。
唉,只可惜二世是个败家子……
越苏想起史书上记载的,胡亥的那些令人窒息的骚操作就想叹气。
然后她推门进去,看见了一地的奏章和地图。
越苏如同每一个发现自己考倒数的孩子开始做奥数题的家长一样,惊恐地退出去,重新推门进来。
不是幻觉。
老天爷啊。
“常仪?”处在奏章正中间,原本正专心看奏章的帝王微微皱起眉头,盯着她,一身黑色的常服,哪怕是坐着,也看着身姿挺拔。
越苏差点以为自己初次见到的那个懒散瘫在床上的年轻人是记忆错乱了。
“陛下。”越苏老老实实行了个礼:“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呢?”
“累了。”帝王朝她招了招手,等她走近,不客气地把人推坐在在宽大的阶梯上,毫不避讳地仰面枕在她的腿上:“过一刻钟喊我。”
喂喂喂!您找个床睡就那么困难吗!睡在地板上除了腰痛背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好处啊!
还能怎么样?
枕头越苏认命地开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试图尽快把人哄睡了。
可还没梳几下毛,枕在她腿上的年轻人忽然睁开眼睛,狐疑地扫了她一眼:“你的妆面怎么这么素?”
越苏并不敢骗他,反正这宫里都是他的人,实话实话道:“我有个姐妹,陛下开恩,放她归家了,我今日去探望,情难自禁,就拔下来头上的金钗送她,还请陛下恕罪。”
帝王听她解释完,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看样子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回去再赏你。”他丢下这么一句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一刻钟并不久,越苏盯着刻漏出声喊他,原本已经做好准备他再赖几个小时床了,没想到刚发出一点声音,枕在腿上的人就立刻坐了起来。
“我的衣带松了。”他理所当然地说。
越苏仿佛一个老妈子,任劳任怨地半蹲下去,环过他的腰把腰带重新系紧。
“陛下,冯丞相到了。”
第144章 别来无恙
听见通报; 越苏立刻自觉地站开两步,准备随时滚了。
她看新帝估计本来也是这个意思; 但不知道为什么,右丞相冯去疾踏进殿里的前一秒,他忽然又改了主意; 右手一伸,拽住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原本是坐在章台宫的宽大台阶上的,越苏站在一边; 被这么一拉,猝不及防,直接跌坐在他怀里; 被他宽大的袍服袖子一拢,大半个身子都被遮住了。
右丞相冯去疾被宣召上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伤风败俗的场景。
陛下怀抱着那个侍婢,头低着,极其亲密的样子,她大半个身子都被遮着; 看不清楚具体样子; 只见她娇娇怯怯地依偎在帝王怀里,举手投足一副新承恩泽的模样……
老天才知道他们在朝宫里干了什么。
右丞相冯去疾被自己的脑补激怒了。
他冷眼旁观那个侍婢急匆匆地收整衣物,从新帝怀里爬出来,满脸难堪,肖似先王后的一张脸倒是好看得紧; 头面皆素,看着像个安分守己的人。
“陛下,”他规矩正式地行了个大礼,语气严肃:“先帝无恙时,最为看重您,入则赐食,出则乘舆。御府之衣得赐之;中厩之宝马亦得赐之。陛下也感念先帝余德,把他所喜爱的物品都送去陪伴他。”
“嗯。”新帝语气微妙地答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先帝生前喜爱楚地风物,陛下若是也喜欢,不妨再派人去楚地征召新人……先帝后宫非有子者,出焉不宜。”他话到后半截,仿佛图穷匕见,森森杀气扑面而来,话语间已经把一边侍立的娇俏女子视作当死之人了。
她那么像先帝喜欢的样子,送她去给先帝殉葬吧,也全一全您的孝心。您要是真的喜欢这种,从楚地再行宣召也是一样的。
冯去疾自觉说的话没什么纰漏,一点也没提及新帝的不伦倾向,可话音刚落,就见随意坐在台阶上的帝王仰首大笑。
笑声磊落苍凉。
仿佛是多年梦回,忍不住试了试旧人反应,见故人的一切举止一如预料,又是感慨又是好笑。
冯去疾被笑得心慌,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忽然听见新帝用熟稔的语气说:“冯去疾,几十年了,你怎么就不懂的变一变,你这样迟早要把自己砸进去的。”
“常仪,下去吧。”新帝下了命令,等人走远了,才撑着头转过来,眯着眼睛对他说:“冯丞相,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新帝眉眼是很像始皇帝的,但是因为两人性格差异太大,冯去疾一直没什么感觉,但今天却逐渐回过味来了,觉得不愧是亲父子,真是像得可怕。
此番帝王眯着眼睛看过来,这一年老之人习惯性的动作又让他立刻意识到,这件事还没有那么简单。
越苏开始觉得自己智商不是很够用。
她看不懂胡亥的操作了。
他在朝宫批了一天的奏章。
没作妖,没偷懒,没发脾气杀人,也没来回折腾越苏。
他好正常一皇帝。
越苏匆匆从前殿退出去的时候,还担心他会和丞相吵架,因为刚才那行为怎么看都是故意做出来去气丞相的,她还感慨了一句败家子真的好熊啊……
然后就没了。
君臣相谈甚欢,越苏奉令端着茶水进去的时候,一老一小就差抵足而眠了,奏章摊了一地,说乱也不乱,每次他们俩谈到点什么,胡亥都能立刻找到要用的东西。
越苏十分迷惑。
傍晚下起了雨。深秋时节,一下雨,万物的颜色都浓郁起来了,宫殿奢丽,瓦灰、霞白、琉璃,孤零零的鸟雀叫声,根深叶厚的老树都兜着厚重的雨滴,稍稍一碰,就会有无数滞留的天水下坠,混着细碎的枝芽花瓣,扑零零地坠人一头。
越苏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她这么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的新帝笑得喘不过气来,靠在辇架上,感觉下一步就要从上面翻下来。
越苏一头的树叶花瓣,外衣都湿得差不多了,委屈地说:“是陛下说花好看的,不是要我去摘吗?”
年轻人笑得差不多了,心情大好,朝她招招手:“好了好了,还委屈上了,进去换衣服,快点。”
越苏速战速决,一会儿就换好了衣服重新出来,看见他斜躺在榻上看奏章,案上还堆了一沓完好未拆封的,似乎打算今晚熬夜看完。
见她出来,外间才开始摆宴。
越苏才知道是在等自己,受宠若惊的同时,不禁有些提防。
“过来。”年轻的帝王把她拉到身侧,举箸给她夹菜:“不是嚷饿吗?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雪花蛋,用蛋清和温牛油在小火上慢煨,让人看着,一刻不停地搅拌,二者相融,才有这么一道菜。”他笑着看她,眼睛里明明暗暗,周身走动的时空混入粒粒微尘,时间的每一个刹那都前后圆融相序。
越苏食指微微动了动,掩饰一般地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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