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第82章


炙意寸寸流离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她顺势向后躺入沙发,随着他覆身而上,彻底地,沦陷在他的温柔乡中。
——他总是这样。
即使自身身处危险之中,心里有一寸柔软,都是留给她的。
在伽卡那年,遭人围堵之际,他想的却是如何突出重围带她逃跑,让她安全;
不幸中枪后,不管伤口是否恶化,他却先想着怎么送她离开,让她安全回到医疗队;
被哈桑刺伤时,他先是捂上她的眼睛……
他万事,都为她着想。
他怎么,从来没想过他自己?
如果林槐明日一醒,记起了他们因她而起的争执,以林槐睚眦必报的性格,会让他好过吗?
近日二人关系交恶,今晚一举,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就算是这样,他说未来日子更难过,他却还让她多依赖他一些,还说他会保护她。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捧着他脸,柔软的指腹寸寸掠过他眉眼轮廓,高挺的鼻梁,还有他吻过她的薄唇,上面还沾惹着属于她的气息。
“我已经长大了,我会尽力不给你添麻烦……”
“长大了?”
“嗯……”
男人伏在她上方,低沉的声线沉沉而落,坠在她心尖儿上,他笑着说:“你再长大,还是个女孩子。你知道今晚有多危险?如果我走了,林榣睡了,你反抗得过林槐吗?”
她咬了咬嘴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了,她只想到或许林榣醒着会过来帮忙,可万一林榣睡了呢,万一她的嘴巴被林槐捂住了呢,万一……
他看着她眼神中闪过迷茫,还有迷茫所带来的的惊惶,不由地又笑起来:“怕了?”
“……嗯。”她不可置否地点头。
他俯下身,低哑的气息飘到她耳旁:“在我这儿,就不怕了吗?”
“……”
她一露怯,他便更恶劣,轻笑着问:“刚才还亲我,你知道有多危险么?我和林槐一样,可都是男人呢。”
他将她抱起来,带着她,坐直靠在沙发上。
“我做了很多危险的事,可以说,这么多年,没有一刻是不危险的。”
她轻轻地勾住他脖子,点点头:“嗯。”
“就算是现在待在你身边,也十分危险。”
她愣怔着眸子,看着他,一时无措。
他好笑地问:“你知道哥哥在做很危险的事吗?”
“知道。”她又点头。
默了须臾,他说:“爱你也是很危险的事。”
“……”
他才说罢,便又一次吻下来。
反正——
危险的事做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件。

零点刚过,门响了。
沈知昼忽地才想到,戚腾说今晚零点之后会过来一趟。
很守时。
戚腾一如上次在兰黛见他时那样,打扮成了毒贩的模样。
这样不会引人注意,而他也是林问江与那个实际上是警方特情人员的所谓的“东南亚客户”的中间人,私下与他联络,并不会让人生疑。
警察为了埋伏这条线,可谓呕心沥血,步步为营,每一颗棋子,每一环,都设定好了其作用。
戚腾察觉到他家今晚不是他一个人在,因为客厅的灯亮着,而楼上却是黑的。
按理说,这个时间也该上楼就寝了。
戚腾进门遥遥一望。
果不其然,看到晚晚坐在沙发上。
少女涨红着一张娇俏的脸,拿过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小酌慢饮,像是那水里有甜味儿需要细细品尝似的。
她看着他局促地笑了一下,糯糯地唤了声:“戚伯伯好。”
戚腾掠过她一眼,和善地说:“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儿?”
“是我带来的。”
沈知昼接言道,态度颇为倨傲。
戚腾皱了皱眉,看他一眼,意外地没因为此事批评他。
先前两人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如今见面,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
沈知昼黑沉着张脸,表情不善。
戚腾瞥着他,坐在沙发上,晚晚主动起身让座,有些无措。
他们今晚应该是有要事要谈。
“晚晚,上去睡觉。”沈知昼命令说。
她眨了眨眼,讶然道:“……睡哪儿?”
如果没记错,她的东西可全都搬走了。
“随便你,”他弯了弯腰,凑到她面前,虚勾了下唇,“睡我房间也可以。”
第48章 向晚(8)
“我们确定; 那个制毒工厂的位置,就在伽卡附近; ”戚腾用食指在手机地图上比划着,指尖一旋; 画了个半大不大的圆; “以伽卡为圆心,应该在不出500公里范围内; 但具体位置我们无从得知,那里丛林茂密; 不好查起,上次跟踪到一半就被甩丢了,大山里也没有信号塔,那边是几国交界; 无人机也过不去。”
“而且不知位置是流动的; 还是固定的,很多毒贩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过,林问江的生意做了这么大; 如果经常换地方,那人力物力将是巨大的损耗,所以我们判断; 位置固定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说林问江家中有个密室,如果能知道密码就好了,里面肯定有很多资料可以帮助到我们; 对我们而言,也是非常有力的证据。”
“现在,先别告诉晚晚她伯母的事情吧,医疗队那边的大部分队员都失联了,等到能联系上,遗体应该会送回国。”
“你爸爸是缉毒英雄,你伯父也是,不要辜负他们的希望。但也要保护好自己,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戚腾说完这些后,就离开了。
夜已深,沈知昼却丝毫没有倦意,他走到窗边,注视着戚腾的车子离开,化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
他一扬手,推开窗户。
夜风习习入室,他虚掩着打火机的火苗,点了支烟。
六年前,他离开港城去卧底,戚腾就从警局和警校同时离职了。
一方面是与他相关的人越少越好,为了保护他,另一方面,也一直在四处斡旋,打通毒贩的关系,好创造接近林问江的机会。
现今他深受林问江信任,又有戚腾和警方特情化身为“东南亚毒贩”推波助澜,天时地利,就差人和。
身后,突然传来桌脚被碰到的凌乱声响。
“……”
沈知昼掸烟灰的动作顿了顿,回头遥遥一望。
晚晚站在那里,离他不远,她见他看过来,缓缓地,收回了刚才不小心撞到桌腿的脚。
她眼里波光盈盈,分明噙着泪。
他以为是她碰疼了,走过去,关切地问:“怎么下来了?不睡觉了吗?”
刚戚腾还在时,起先与他只聊些有的没的,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很浓,明显是怕隔墙有耳。
等楼上灯灭了,他还上了趟楼,确定她睡着了才又下来,才敢和戚腾谈正事。
她现在,是警方要缉捕的对象林问江的小女儿,可她把与那个家有关的所有事,包括曾经的家人给予她的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与他的关系,与戚腾的关系,又足够微妙。
今晚她出现在这里,夹在两边之间,戚腾显然也很为难。
那她呢,她会怎么选?
沈知昼今晚带她过来,也也只是一时兴起。
他怕她留在那里,林槐会再次伤害她,万一林榣不在她身边——可就算是林榣在,他也不够放心。
林榣说到底,还是林槐那边的人。
他听说了,林榣无论如何都会嫁给林槐的。
“——晚晚?”他掐了烟,察觉到她不大对劲,走过去,又问,“你怎么了?”
“沈知昼……”
她一手扶着餐桌的边沿,稍稍才能支撑住发虚的双腿。
她的指尖,死死抠入木质纹理的缝隙中,像是要把他的秘密,他心底所有对她有所隐瞒的事情,全都掘地三尺。
直至指节发白,她抬起头,直盯着他,要望入他心底似的,而她的声音,也一如从齿缝里硬生生地磨出来那样:
“我妈……她到底怎么了?”
沈知昼一惊。
关于许凌薇的事,刚才戚腾还跟他聊了许久,还有遗体回国如何安放,骨灰处置事宜……
她都听见了吗?
听到了多少?
他心惊不妙。
“……我在问你,我妈到底怎么了——你伯母,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她头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歇斯底里。愤怒的悲伤沉重地擂痛了心口,涩涩生着疼,几近说不清完整的话。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他的脸色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从得知许凌薇的死讯到现在,他一直都装出一副与平时无差的模样。
就算是她现在在面前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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