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鸢尾礼赞》第62章


当马埃尔再次见到他们东街区曾经的小公主艾莱塔时,小姑娘已经成了巴黎歌剧院真正的公主。彼时她从圣咏者先生的黑斗篷里探出几日不见更加容光焕发的脸庞,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新拥有了以马埃尔为首的流浪儿们最真切的拥戴。
从东街区开始,到整个巴黎,以圣咏者为盾,艾莱塔小姐的触角终于伸向远在卢瓦尔河谷的纺织者总部,然后毫不意外地同纺织者的另一位实际掌权者——背靠夏尼家的伯爵大人陷入对峙。令人意外的是,纺织者现任首领,苏菲亚小姐居然隐隐倒向艾莱塔小姐。
“掌控纺织者有什么意思?”最初,埃里克也曾问过。
“听说除了我们,还有两人知道歌剧魅影的秘密。”对导师的问题,艾莱塔不太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歪着脑袋给出回答,“而且,我觉得它该是我的。”于是圣咏者就变成了艾莱塔小姐最坚实的后盾。
与此同时,艾莱塔小姐不负幽灵学徒盛名,六岁学唱,十二岁登台,《胜利的唐璜》一唱成名。时人评论:“只有最酷烈的地狱才能蕴养出那样绝望的旋律,但当艾莱塔小姐用天使般的圣音开口歌唱,令人窒息的地狱也将成为天堂。”
“天使之音?嗯?”巴黎歌剧院幽暗的地下,埃里克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发出一声轻哼。
“天使之音属于光明,而艾莱塔只属于您。”女孩儿在他身后不足三步的地方停下匆匆追逐的脚步,气息平稳,语气活泼。艾莱塔微微仰脸,脸上是还及卸掉的妆容也掩不住的稚气;但繁复的裙摆在她身后四散逶迤,仿佛将要盛开的花朵。
女孩儿漂亮的绿眼睛依旧真诚透亮,一点儿也没有掌控了纺织者半壁江山的老成模样。
“艾莱塔,过了今晚,你就十二岁了,对吗?”埃里克失神地注视着小姑娘越来越神似艾琳的绿眼睛,冷不丁一问。
“如果以您带我回来的日子作为生日。”艾莱塔转身面对着埃里克毫无遮拦的容颜,一面背着手倒退着行走,一面狡黠地回答,“别告诉我无所不能的歌剧魅影忘了替他心爱的小学徒准备礼物。”——艾莱塔跟艾琳一样将他不堪示人的丑陋面容视作平常,却比艾琳多了太多恣意,这是被幽灵宠爱的孩子独有的特权。
埃里克喜欢女孩儿的恣意,他无条件地宠爱艾莱塔,就仿佛艾琳也能得到补偿一般。
他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艾琳是十一岁时从他身边逃走,不断地错过,就从那里开始。那么艾莱塔,他一开始就给予了全部包容、全部宠爱的艾莱塔,不会再离开了吧?
“艾莱塔,从今天起,跟我一起学习一门古老的语言。”埃里克的声音有几分释然的笑意。
“不会吧?又是这种可怕的礼物!”女孩儿再次转身,等埃里克走上来就习惯性地用自己白嫩的小手攥住男人枯瘦的手掌,愈发得意于自己当年冒失的自荐,“不过,没问题,导师。”
艾莱塔被要求跟导师一起学习的,是一种来自遥远东方的语言,拥有方方正正的字形和抑扬顿挫的发音。听说,是导师一位故人家乡的语言。好几万个各不相同的单字和复杂多变的语义绝对是艾莱塔跟随导师学习这两年来接触的难度最高的语言门类,没有之一。
这是人能学会的语言?语言天赋不过中上的艾莱塔在学习的第一天大声哀叹。
“哎呀,这个是念‘荸荠’,不是‘荠苨’,虽然都是植物,但不是亲戚啊!导师你又弄错了!”可不到两年,地宫里就全是她趾高气昂的声音了——女孩儿对这种优雅的语言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禀赋,眨眼就超出埃里克一大截。
“那么艾莱塔再教我念一遍吧。”埃里克一点儿也不介意,只是好脾气地笑,眼里藏了某种过于炽烈的期盼,却被主人小心收敛。
“那你听好了:荸—荠—”艾莱塔字正腔圆地出声,每个音都拖长了声音,以使自己隐隐发烫的脸颊快点冷却,同时暗暗埋怨导师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勾人。
埃里克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拥有小卡萝一样完美的声线,不相信还有人能拥有那样动人的绿眼睛和关于机械的巧思。关于后者,埃里克是从艾莱塔熟悉地宫时令人惊讶的速度得出结论。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自己撞上来的一个小女孩儿就正好对艾琳家乡的语言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这天赋甚至远远超过他自己。
所以,当发现夏尼子爵夫妇意料之外的到访时,他并没有过于激烈的情绪。埃里克翻出许久没用过的森白假面,步履沉稳地向当自己年时常盘桓的祈祷室走去,并为身后艾莱塔毫不收敛的大笑感到一阵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嗯,所以说妹纸是会回去哒,至于回去的契机,就要看男主给力与否了。最后,还有一两章的样子这篇文正文部分就快完结了,这么一想,简直愉快——马上就可以随心所欲在番外甩脑洞了呢
☆、第52章 甜蜜结局
在东方古国的语言学习上所发掘出的非凡天赋似乎打破了什么桎梏,随着年纪渐长; 艾莱塔越来越喜欢对埃里克递爪子; 包括学识和日常相处,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在导师包容的目光中两颊羞红地自行败退; 但偶尔也会有胜出——比如机械布置和制作蜡塑。后者多半得益于她身为女性对导师那位同性故人更加深刻的了解;而前者,自从看过一次导师阴沉的脸色; 艾莱塔就再也不打算犯这禁忌了。
总之; 在小姑娘心里,埃里克依旧是不可战胜的存在。虽然不太赞同导师对装鬼吓唬人的执着; 但艾莱塔从来没想过导师会在那对儿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的贵族夫妇手里吃亏。而且,居然是那位夫人手臂无意间碰到烛台里暗藏的机关这么可笑的原因!
就算到这时候; 艾莱塔也只觉得导师只是太倒霉,马上就会脱身; 给那对小夫妻一个深刻的教训; 直到男人毫无章法地冲撞铁笼狰狞细密的倒刺,眼里渐渐透出困兽般令人不安的神色。
不会吧?艾莱塔忽然想起那个机关似乎是她才布置好的其中之一,不仅没有通报导师。而且还没来得及加上为了预防像之前那样自己人在争斗中不幸中招的情况; 而在每个机关内部都会预设的解除机关的装置。
可是; 就算我加了装置; 也不可能那么凶残地藏在遍布倒刺那一侧啊。艾莱塔脑海里掠过淡淡的疑惑,来不及多想; 娇小的身躯已经由一根柔韧的藤条搭载着向事发地俯冲而去——鉴于埃里克一再对“冷冰冰”的机械表示厌恶,艾莱塔对地宫的所有改造都尽量贴近自然。
在巴黎歌剧院地上地下往来了六年,艾莱塔对这座地宫的机关甚至比埃里克更加熟悉——她下落途中就已随手扳动一处烛台; 恰好解对导师的禁锢,同时将那对小夫妻扣进一口一模一样的铁笼子里。
无视那对小夫妻惊怒的眼神,从天而降的小姑娘直奔导师而去,然后就落进一个泛着潮气的怀抱里。
艾莱塔不是没感受过导师的怀抱,更小点儿的时候,埃里克甚至时常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才在无数暗道里飞速穿梭。可埃里克的手是从来都是很稳的,没有哪次使她感到如此明显的颤栗,也没有哪次躯体与躯体之间结合得如此紧密,不肯留丝毫缝隙;而那样的力度,让艾莱塔有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导师?”女孩儿小心翼翼地试探,然后感到那两条把自己拥在怀里的手臂颤栗过后不自然的僵硬。
“对不起,埃里克。以后我会更小心,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事故……”艾莱塔直觉导师此时非常不安,于是放软了声音,小声承诺,同时试探着伸手轻抚导师背部。
大约是因为要见外人,埃里克衣服里又塞了棉花,腰背处的触感并不明显,也就衬得过往的苦难愈发寒凉起来。他放任自己从小学徒柔软的身躯上汲取温度,许久才感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艾琳不在我这里。”埃里克说这话的时候,意味不明地瞟了艾莱塔一眼,看向对面笼中两人的眼神并没有多少波动。
“那么艾忒乐小姐呢?她去哪里了?幽灵宠姬的离奇消失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小夫妻中的男人冷笑,他顺着幽灵的视线看过去,蓝眼珠里的讥诮之意更浓了些,“哦,还有这位剧院新星艾莱塔小姐?你可得小心些——被幽灵当做禁裔,那位艾忒乐小姐就是前车之鉴。”
“艾忒乐就是艾琳吧?可惜那《亡灵轮舞》没有唱完。”相比之下,他的夫人要镇定得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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