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彩虹天堂》第48章


他们就这样熟识了。
那段时间姐姐非常开心,总是无端的沉静在自己的小幸福里,开心的仿佛要飞起来。
那一年,我十六岁。姐姐十八岁,她和如歌一同考上了景安一间不错的大学。
我学会了隐藏,藏得深不见底,我看到姐姐和如歌快乐地在一起,说笑,谈天,一切水到渠成。
我顿时明白了,先来后到这个词多么虚假。
如歌喊我阿绿,他问我:“是绿叶的绿,还是绿色的绿?”
我歪着头,笑着说:“或许是绿如歌的绿。”
他也偏过头来笑,拍拍我的头说:“小阿绿,真是个鬼灵精。”
熟了之后,如歌喜欢喊我“小阿绿”,多像一个宠溺的口吻。
他问:“你上次让陌枫喝的甜品是什么?”
我胡编:“蛇蝎美人。”
姐姐过来打岔:“阿绿最喜欢搞一些奇怪的东西来凌虐我们的胃。”
如歌安抚:“怕什么,总会有心甘情愿的笨蛋将那些东西喝完。”如歌说的笨蛋,是指陌枫。
许多时候,如歌会和我说陌枫的小时候:“你别看他现在高高大大,小时候可矮小了,鼻涕流到衣服上,被许多同学嘲笑,嘲笑了回来不敢和我说,还是他同学告诉我,我才帮他教训了嘲笑他的人。”
“你打架?”
“嗯。”他想了想,“算是。那些人极其讨厌,他们叫如枫鼻涕虫。”
“你是一个好哥哥。”我夸赞。
“如枫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我是个粗人。”
“你是粗人吗?”我睥睨他,“你分明是无赖呀。”
姐姐坐在如歌的身旁,双双笑得温柔而甜蜜。
彼时,刚上大一的姐姐打着和我逛街的幌子和如歌去约会,他们也不怕带上我这个电灯泡。
他们温柔甜蜜地逛街,我大大方方地询问价格;他们坐在小店里吃食物,我不急不缓地和如歌随意聊天。
“你和如枫很好吗?”如歌静下来,总喜欢问我这个问题。
“你猜猜。”我吃一客草莓冰激凌。
“我觉得不错。”
“你这个哥哥和妈妈一样难缠。”
“我们家没有女将,所以我比较关心我弟弟。”
“他是个很好的朋友。”我思考了半天回答。
第二天陌枫来了,彼时我在学校的秋千架上荡秋千,木头的坐垫摇得高的时候大腿有些酸痛。
“阿绿。”他站在秋千下喊我的名字。
“给我摇秋千吧,陌枫。”我说。
他很用力,几乎要摇断秋千架,在半空的时候,我看到如歌站在齐思楼顶楼的走廊看着这个方向,如同我十三岁的时候见到他的样子,那样倾斜的一个姿势,和死亡靠得如此接近。
我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于是一松手,整个人朝下面坠去。
陌枫紧张地喊着我的名字:“阿绿,阿绿。”急急地来接住我……“呼啦”,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成熟的落地果。我和如枫双双跌倒。
“有没有吓着你?”我笑着问。
“没有没有,你没事就好。”
我眯着眼笑着看他:“你真好。”
他扶我起来,帮我整理头发:“阿绿,你真像一只风筝。”
“那,能飞多高呢?能飞过我们齐思楼的顶端吗?”
“你的脑袋里总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陌枫笑着说。
我再看向齐思楼,那里已经没有了如歌的影子。
【他们的分手】
我读高三那年,如歌在大学里因为帮人替考被学校抓到了,直接勒令退学。
我不明白一向成绩优异的如歌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陌枫带我来到他们家的休闲吧下指着上面空荡荡的位置说:“阿绿,我爸爸做生意被人骗了许多钱,连同这里都要卖掉了,如歌替考是为了赚钱。”
牌匾已经不见了,我十五岁再次遇到如歌的那个牌匾已经消失无踪。
那天我有点难过,为了如歌的牺牲,为了牌匾的消失。
妈妈知道了如歌的情况,禁止姐姐和他来往。
姐姐开始和妈妈展开了一场维持一个月的爱情争斗。姐姐逃,被妈妈拦在门口。又用跳楼,摔在草坪上住院好几天。
她醒来就是流泪,睡梦中还喃喃地喊着如歌的名字。
最后姐姐开始绝食,饿了好几天,连喝水的力气也没有,妈妈实在没有办法,让我把如歌找到家里来。
姐姐躺在床上,看着她和如歌的照片,默默地流眼泪。如歌一来,她就倒在如歌的怀里:“如歌,如歌,我终于见到你了。”
如歌温柔地抚摸她的发丝:“苏蓝,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为什么还这样?”
“我不要和你分手,我不要。”姐姐哭得肝肠寸断,“哪怕是死了,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啊,如歌。”
“你真傻,苏蓝,我和你说得那么清楚,我们之间……”如歌看了我一眼,我像是一个偷窥他们相聚的旁人,突然心里慌张。
“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谈。”我仓皇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隐约隔着门板,只听见姐姐嘤嘤的哭声和如歌微微的安抚声。
我抱着白白,站在露台上看窗沿滴落下来的雨水,丝丝入扣,坠入草坪的葱郁之中,将整个天都蒙上了浅灰色的雾。
拆散一对相爱的人,多么痛苦?我不懂,因为我没有和任何人相爱过,但我看到姐姐的脸,我便知道了,那种痛苦,必定比当年我听到姐姐和如歌在一起时更难过。
如歌走的时候,我抱着白白去送他,他站在门口对我说:“小阿绿,劝劝你姐姐,让她忘了我。”
忘了你,有多难,你又怎么会知道?
【改变的阿绿】
姐姐从那场刻骨的失恋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三开学了,她换了新的校区,离家很远。不得不在学校寄宿。
她收拾行李走的那天,我和妈妈去送她。
站台上,她穿了一件蓝色的雪纺裙子,极素的蓝色,扎了两条小辫,长长的垂到腰间。她依然芳华美丽,眼睛里却没有了曾经的欢愉。
我和陌枫一同考上了一间离家很近的大学,每天都按时回家。
我开始换新发型,涂姐姐的保养品,不用穿校服的时候开始在自己身上比画美丽的衣裙,我把长发散落下来,头发中间分出一缕,夹上可爱的蝴蝶结。
我开始穿姐姐留下来的衣服,蓝色的,各种轻飘的花。我不再大大咧咧地说话,我走路一步一步,细而小巧,说话含笑,绝不轻易表露喜乐。
我去看过如歌几次,只是远远地望了望,看到他给客人递杂志,戴上手套,给客人上发卷,动作细微而妥帖。
他还是穿一身蓝,头发没有染,只是修剪得更短了些,露出了两只圆润的耳朵,上面挂了一颗闪亮亮的耳钉。
哪怕他被局限在这么小的天地,他都没有失去他身上的邪气和不羁的气质,他依然笑脸相迎,做好自己的本分。
没什么客人的时候,他会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抽烟,一口一口,风吹得他眼角显得如此的寂寞。
我想起他和我重遇的那一天,他也是拿着一支烟,他说:“原来你就是苏绿。”
其实那天,我想对他说,原来你就是如歌。牌匾上的如歌。
可是我无法对如歌说出口,我可以对着陌枫肆无忌惮,却对着如歌不知如何表态。
大一的生活太沉闷,无聊的时候,我和陌枫经常在一起在学校里晃荡。
我在生日那天染了一撮蓝色的头发,陌枫带我在学校附近吃饭庆祝,如歌一直没有来。
我望着门口,望着窗外,都看不到如歌的身影。
后来我看到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孩儿拿着一个酸奶瓶朝我脸上泼过来,电视剧里的情节通常是装着一罐硫酸,泼倒在狐狸精身上。
可是我们不是电视剧,她还没有泼硫酸的胆量,自然我也并非狐狸精,我只是一个被人嫉妒的普通女孩儿。
“思琪,你疯啦。”陌枫推了女孩儿一把,她重重摔倒在餐厅的门边,额头撞出了血。
“我是疯了,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她喊得撕心裂肺,豪气冲天,完全不怕暴露自己的情绪。
我一点儿也不讨厌她。
“你吓唬阿绿做什么?你有气冲着我来呀。”陌枫拿桌上的纸巾给我擦水。
“我要泼醒她,为什么她对你忽冷忽热,害你那么难过。”
整个餐厅的人都争着看好戏,老板都不敢上前来帮忙。
我走过去扶她,用袖子擦她额头上的血渍:“疼吗?”她先是吃惊了许久,下意识地甩开我:“谁要你猫哭耗子。虚伪。”
我笑笑,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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