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第94章


沈霃宽道:“把你手机拿过来。”他想自己的手机可能落在了车里。
“你要打给谁?”
“你给我。”
江牧淮把自己手机解锁后递给他。
“哪个是闻凯?”他问。
江牧淮道:“备注名是SB的那个就是。”
闻凯掏出手机,将手机放在手机架上,开了免提:“阿淮,我在开车,你有事……”
沈霃宽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
“沈总。”闻凯瞄了一眼车内的中央后视镜,“嫂子没事,在车上,我正送她回去。”
“那就好。”沈霃宽很想听一听易欢的声音,可是又怕听到了心里不舒服,索性立即挂了电话。
“你要不要先回去?”江牧淮问,“我给你叫代驾?”
沈霃宽摇头:“不,今晚我不回去了。”易欢没事就好,他还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怕两个人见面不冷静再起争执。
“啊,这不太好吧……”江牧淮看了一眼卧室,心里只想说一个字:艹!
他空窗这么久,好不容易泡个妞,还没吃饱呢,就遇上了沈霃宽来找自己吐槽他的感情危机。简直想找个树挖个洞,把自己埋里面。
“怎么了,你家里有客人?”沈霃宽很快就嗅到了异常,他看着江牧淮,想起晚上他和伊芙琳出去,“这么快?”
江牧淮笑而不语,算是承认了。
沈霃宽无奈地说:“算了,你打给我司机。公司内线7712。”
“沈总。”伊芙琳穿戴整齐,大方坦然地从卧室里走出来,“方便带我一起回去吗?”
江牧淮有些不舍地望着她。伊芙琳走到他跟前,给了他一个告别吻,“你很棒。”她小声地夸了一句。江牧淮悄悄地挠了一下她的手心。
“你开车吧。”沈霃宽对伊芙琳道。
路上,沈霃宽吩咐她:“开快点。”
伊芙琳摇头道:“我不太认识中文字,我得照着地图开,开太快我怕自己不能开错。”
沈霃宽想了想,觉得太麻烦,“算了,路边停车让我开。”
伊芙琳头摇得更厉害了,“更不行的。您喝酒了,一嘴的酒味儿,我都闻得到。”她神色凝重,“喝酒的人不能开车。”
沈霃宽觉得自己有点儿要崩溃。这一天,就没发生一件舒心事。短短的一段路,伊芙琳开了四十分钟。
可他到家了才发现,此刻易欢并不在家里。
刚才闻凯和沈霃宽打电话的时候,易欢醒了。她坐起来,对闻凯说:“送我去医院,我要看看时唯一。”
“现在?”
“对。”
时唯一这两天的状态很不稳定,她总是看见人就说:“我未婚夫很忙的,他可能会来看我,他来了你们告诉我一声。”
有时候半夜醒了还会自己自言自语。以前她是不说话,现在是整天瞎说话。
时兆伟自从她住院后,就没完整地睡过一个觉。这两天尤其眼中,黑眼圈深得吓人。小廖这才叫人把他拖回去睡觉的。现如今,是她陪在时唯一病床前。
时唯一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醒。
易欢来的时候,小廖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她站在门口,稍稍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抬手轻叩房门。小廖一惊,回头看到是易欢站在玻璃窗外。易欢推门而进。
小廖惊讶于易欢的衣着,“易小姐你……”
易欢脸色还是有些憔悴,“可以方便你出去一下吗?我想找时小姐说点事。”
“唯一已经睡了。”小廖提议,“你要不要等明天她醒了……”
“欢欢。”其实时唯一十分钟前就醒了,她躺在床上正在想自己是谁。
听到别人的说话声,她像是刚还魂,记起了自己的身份。
易欢走到病床前。
小廖识相地退到门外,替她们关上门。
时唯一撑着胳膊,想坐起来,“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急事吧。一定是的。”
易欢过去扶她,把枕头垫在她腰后:“能坐起来了?”
“能稍微半躺着坐一小会。”时唯一笑着,“我想快点恢复,然后早点结婚。”
易欢看着她手上的戒指,露出一丝苦笑,“你看到你未婚夫了吗?”
“他每天都来。”时唯一问,“你见过他吗?”
易欢垂头,捂住脸,伴随着一声叹息。
时唯一这时候是不是不正常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没把交换的东西给你。”时唯一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给你,欢欢。”
“我不要你的手机。”易欢抬起头,“你拿别的跟我换。”
“你要什么呢?”
“手表。”易欢道,“你哥哥送你的手表。”
“我扔了。”时唯一表情局促,“我顺手丢窗下,后来就再没能找回来。”
易欢再次低下头。
时唯一开始在她耳边叨叨起她和她未婚夫的事,可能有些是真的经历过,有些是她自己幻想的。她问易欢:“我觉得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你觉得呢?”
“我觉得七月初七也是好日子。”
“真的吗?”
“嗯。”易欢起身准备离开,这病房里气氛太奇怪,她呆这儿难受。
时唯一喊她:“欢欢。”
易欢转身。
时唯一目光灼灼,“要不要你帮我再去找找那块手表?找打的话我就送你啦。反正我结婚的时候,我未婚夫会给我准备一个特别特别特别漂亮的大钻石戒指。以后我就天天戴着我的钻石戒指。”
易欢笑着点头,一个“好”字在喉咙里打转,怎么也吐不出来。
时唯一拍拍床边,“我告诉你怎么去我家找。”
易欢哂笑,坐了过去。
她也睡不着,索性陪着时唯一一直聊天。破晓之时,时唯一再度入睡。
易欢却毫无困意。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待太阳彻底照面之后,才拿着时唯一给她的钥匙,离开病房。
闻凯这时已经喝了好几罐红牛,眼睛都敖红了,看到她总算出来,忍不住说了声“谢天谢地”。易欢看着他的状态似乎并不适宜开车,便说:“你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我一个人就行。”
“嫂子你饶了我吧,我得把你安全地送回家才行。”
他想克制的,可是那哈欠真的是一个接一个。他不是不能熬夜,而是之前连续两天都只睡了三个小时。
易欢开机,给伊芙琳打电话,说:“我让伊芙琳陪我。你还有很多事,我不能浪费你们的时间。”
半个小时后,伊芙琳带着同样没睡好的沈霃宽来到了医院。
易欢看着他面色憔悴,很想上去跟他说几句话,可是一想到东西还没拿到,生生压下了内心的冲动。她避开沈霃宽的视线,躲进了车里。沈霃宽也在生气中,见她还躲自己,便也扭头不看她。
伊芙琳也不知道这俩人之间突然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给易欢开车。
看着他们远去,沈霃宽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明明他是想来找易欢和解的。
过了一会,他收到易欢的微信消息。
易欢: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呢?
沈霃宽撇嘴。
一晚上都没睡,坐在沙发里在担心易欢,脸色怎么可能好。胡子都被气得多长了一茬,早上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修理,肯定看着憔悴。
他捏着手机,等易欢下面的话。易欢只要再多说一句软话,他被堵住的胸口就会豁然间舒畅起来的。
可是,易欢却给他发来如下几条消息。
——好好休息,不要管我了。
——既然来医院了,不如上去看看时唯一。夜里我跟她聊了很久,她看起来陷入了自己拟设的世界里。
——你可能真的要娶她,不然我怕她自杀。没关系,你娶吧,我不生气。相反,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替我家人。
沈霃宽顿时觉得胸口比刚才堵得更厉害了。
他想摔手机!
这时,周围每个人都察觉到了他的冷态度。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传达两个字:生气。
不远处,休息了一晚上的时兆伟慢腾腾地走过来。他看着沈霃宽的背影,忽然决定,先等等在上去。他以为沈霃宽会上去看望他妹妹,结果沈霃宽和闻凯说了几句话后,似乎是打算上车离开。时兆伟憋不住了,快步走跑过来,“沈总。”
他不想笑,可脸上还是堆满了笑,“一大早就来看唯一?”他拖着沈霃宽,“唯一最近老念叨你,我觉得她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你帮我分析分析……”
沈霃宽抹不下脸,道:“我有脚,谢谢。”
时兆伟看出他情绪不佳,笑呵呵地松开手,“那成,你去看她,我刚好想起来有东西落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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