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骈四俪六》骈四俪六-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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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姿往自己脸上揩了一把,竟然摸到一指油光,她说:“包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家说分手就分手,我有什么办法,分手都算了,连个预兆都没有,他说分就分,我。。。。。。”
宋雨浓瞥她,一手做‘嘘’的手势,“你别哭,千万别哭,男人最不耐烦女人哭,我也不耐烦女人哭,祥林嫂一般,没有出息。”
分手就是难看的,女人姿态全无,只想以泪洗面,或者昏昏沉沉,换一场醉生梦死。
宇文姿面色不佳,头发蓬松,再瞧见宋雨浓小姐养着一头及腰黑色大波浪,又穿合身短裙露出一对美腿,对比之下,只觉自己已入暮霭,年轻尽失,再无任何颜色可言。她说:“我不如你娇媚,没有市场了。”
宋雨浓头发一甩,裙子一摆,哼道:“我脱了裙子,剪了头发,与你也是一样的。”
宇文姿燃起几分期冀,“那。。。。。。”
“是的,你明日便抛弃这些愚蠢的黑裤子,裙子穿起来,那人说不定就回头了。”宋雨浓女士提出她真诚的建议。
宇文姿将信将疑,“真的?”
根据温疏桐当日的说法,自己的打扮的确存在很大问题,此番宋雨浓巩固概念,宇文姿愈发确信,易凤寻离自己而去,就是因为自己太老土了reads();锦绣良颜。
女人不能老土,女人要时尚,女人必须裙子高跟鞋配起来,唯有这般,方可重获新生!
宋雨浓从手袋里翻出一管口红,“来吧,新色,浪起来!”
次日上班,宋雨浓亲自指导宇文姿穿衣,“不要这件,丑死了”,“不要丝巾,老气”。如此种种,两人在妆镜前描眉化唇足足一个小时,宋雨浓女士方同意放行,“去吧,只管往人多的地方凑,看看哪个男人不回头。”
宇文姿穿一条墨绿的修身皮裙,脚下踩同色秋款高跟鞋,嘴上抹了哑光口红,手上握着宇文英留下的手包,她进了办公室,将大衣往椅子上一丢,惹来何玉珏惊奇眼神,“姿姐,你。。。。。。你晚上有约会啊?”
刘昭从外头进来,“开会,温总有工作安排。”宇文姿手下不停,捞起一个夹着铅笔的笔记本,一手端着自己的杯子就站起来了,刘昭瞧见,先是一愕,后又道:“还有三分钟,大家抓紧。”
温疏桐开场先说了几句客气话,甚么“最近大家辛苦”,“以后去总公司我做东请客”,“分公司做得很好,大家再接再厉”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场面话,大家都懂,但温总到底要说些什么,大家又心里没数。直到温疏桐宣布:“我与分公司和总公司人力资源分别协商过了,因为分公司财务经理刘昭工作出色,不日将调往杭州任职杭州分公司副总经理一职,大家恭喜她。”
温疏桐说得激情澎湃,刘昭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何玉珏真心为刘昭高兴,连声鼓掌。剩下宇文姿,她瞧了温疏桐一眼,瞧出几分小人得志的样貌。又去看刘昭,不知怎么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惋惜感。
惋惜甚么呢,宇文姿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刘昭有家有室,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可爱儿子,若是为了事业,让自己抛家弃子,自己是决计做不到的。
会议结束,刘昭过来同大家一一道别,轮到宇文姿,她只能低声说一句:“恭喜刘副总。”刘昭笑一笑,抱了抱她,转身走了。
宇文姿出会议室时,温疏桐站在门口,他说:“我也是明日就走,你不同我道别?”
啧啧,还道别?宇文姿发笑,“我如何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温疏桐低头看她,瞧见宇文姿皮裙下的饱满胸部,“不若。。。。。。”
“不若温总先考虑如何平息曲总的怒火吧,祝您好运。”宇文姿摆头就走,温疏桐下得一手好棋,利用刘昭的事业心,将人□□杭州,直取曲潇湘心脏。
温疏桐在背后说,“你对我的家事很了解嘛,还说对我没兴趣?”
“嗤嗤”,宇文姿发笑,她回头道:“不知温总从哪里得来的误会,就您那么高级的手腕,我说我在欲擒故纵都不好意思,对吧?”
女人烈焰红唇,温疏桐瞧她侧影,“今天穿得还不错,有进步。”
宇文姿低头要走,那人道:“今晚我请你吃饭,赏个脸吧?” 
第26章 庸人
下班之时,刘昭开始收拾杂物,宇文姿上前帮她,两人合力将私人物品搬到楼下,刘昭丈夫开车来接,刘昭回头,“阿姿,你去哪儿,我们送你。”
宇文姿摇头,“不用送,我就在附近吃饭。”
刘昭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宇文姿与她挥手告别,那一对夫妻还没走远,宇文姿似乎已经听见争吵声。“你有没有考虑过家庭,你想挣多少钱?你说,你想挣多少钱才满意,你说呀!”
刘昭要去杭州工作,似乎是一意孤行,并未与丈夫达成一致。宇文姿朝那边再看,车已经驶远了。
夜间霓虹闪烁,楼下车水马龙,餐厅里人影绰绰,宇文姿到时,温疏桐已经在那处坐下了。
温疏桐开一瓶红酒,他手势娴熟,高脚杯一晃,映着头顶水晶玻璃吊灯射下的光,酒杯里的酒都晕染出对面女人的缩影来。
“来,为了我们的离别,干一杯。”温疏桐将酒杯递过去。
宇文姿端起杯子,看了男人一眼,一口干了。
温疏桐笑,“你不同我说点什么吗?类似离别感言?”
“温总,祝您一路平安。”
温疏桐笑着瞥她,“宇文小姐今日可真够敷衍的。这样盛装打扮,看着心情又不大好,是不是被其他男士爽约了?”
宇文姿戳了戳盘子里的牛排,“温总,您别挑三拣四了,我一个失婚妇女跟您一个有妇之夫出来吃饭,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您还指望我笑靥如花啊?可省省吧,我心脏脆弱着呢,一摔就成八瓣,玻璃心reads();女主很忙!”
温疏桐还是笑,“我看你倒是应该解放自己,勇敢寻找真爱。”
宇文姿搁下刀叉,抹一抹嘴角,“温总,您别跟我说您看上我了,其实我也没看上您,既然咱们彼此都无爱,以后最好还是别再见了。”
温疏桐点头,“你说得对,确实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你还是蛮懂行的嘛。”
“别逼我。”宇文姿细细一叹。
“我逼你什么了?”温疏桐看她。
“别逼我翻白眼。”宇文姿真的不再看对面的男人,转开了目光。
她朝身后看了一眼,只这么一眼,瞧见黄树人与一个女人进来了,那女人穿细带高跟鞋,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
孩子五六岁,头上扎着辫子,一头卷毛深棕色,煞是可爱。宇文姿心下‘砰砰’跳,以为见到甚么不得了的□□。
宇文姿头一直朝那头扭着,温疏桐调侃她,“你情夫带着孩子老婆出街来了?”
黄树人完全没有察觉宇文姿的存在,他抱了孩子坐下,又点了餐牌,才开口道:“李憨要开画展,他找我了。”
女人掏出镜子,化了口红,又抿了抿嘴唇,“别叫人家李憨,人家是约翰李,你也可以叫他姐夫或者李约翰,要有礼貌,嗯?”
孩子在旁边玩玻璃杯里的水,女人瞪孩子一眼,“放下,当心弄坏杯子。”
黄树人摸摸孩子的头,“无妨,杯子坏了不要紧,只不要把水溅到身上,会生病。”
女人直哼,“你会惯坏他!”
黄树人也笑,“我给孩子只有一种爱。”
孩子眼睛圆溜溜的,童声童语,“爹地说舅舅是溺爱。”
黄树人与孩子碰头,“李憨说对了。”
女人看自家弟弟,“莫要在他面前说李约翰坏话,他已经会告状,会原样重复你的轻视与抱怨。”
黄树人抬头,“我几时有抱怨?抱怨的是你,你不满意自己的婚姻生活,轻视的也是你,嫌弃找了个没有能耐的丈夫。”
黄立人瞧自家儿子,“赶快忘记舅舅刚才的话,那都不是真的。”
黄树人捏起孩子头上的辫子,“他是男生,为什么要扎辫子,你让他弄不清自己性别。”
黄立人摇头,“他自己喜欢,不肯剪头发。”
孩子嘟起嘴,用英文念叨,“爹地说,长发是艺术家标识,我会长成艺术家,所以必须留长发。”
黄树人叹息,“谁让你找个洋鬼子,孩子都已经学歪reads();还珠之有凤来仪。李憨自己画几张破画,天天女模特披床单,难道你没有一点危机感?”
黄立人‘吃吃’地笑,“为什么危机,他离开了我,连女模特都找不到。”
孩子奇异看了黄立人一眼,黄立人回他,“你是不是想回去告诉你爹地,但这样会破坏爹地和妈咪的关系,我们会因此吵架,你还要说吗?”
黄树人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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