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南》第18章


“看不腻的?我一直长这样。”
“你回我信息总是很慢。”
“我们那儿网络不好。”
“不会啊,我在宾馆用着觉得还蛮快。”
“宾馆的网,当然好。”
“你家里没有wifi对不对?”
“……对。”
“传照片很费流量。”
“我能蹭到网,就发。”
“你手机拍的照片不清楚,也不好看。要不我的手机给……”
“不要。”
“我都没说,你就不要不要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一提这个你就倔起来。可你还总是把钱花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什么事?”
“你这么来回一趟,又花了大几百。”
“值得。”
“两个小时,值得个屁。”
“值得。”
“回去能报销还是什么?值得什么!”
“不能报销,能抱你。”
“……”
“要亲你吗?”
“亲!”
柳浮声想不到,但是这样只亲亲嘴,战乌就能在她耳边说,他要到了。
柳浮声二话没说,附身随意动作几下,然后让他把一切难耐全部诉说在她嘴里。
“别咽下去……”战乌还没说完,她已经咽下去了。
“我这辈子离不开你了!离不开你了!”他有些失控,抱住她低吼。
柳浮声品咂着口中属于他的味道,听见这话,有些满足地闭上眼。
情人间的两个小时,真的犹如白驹过隙。
“我得走了。”战乌有些茫然又哀伤地说。
柳浮声依旧趴在他的背上,让他背自己下楼,“下次换我去找你,决不食言。”
他知道她肯定会去,可不知道与今天相隔多久。
柳浮声怅然若失地回到病房,欢芳在里头跟护士解释为什么病人拔掉针头跑了。见了她,又沉默下来,等护士走了,柳浮声的消炎药重新挂上了,才皮笑肉不笑地问:“伤口的缝针没绷开吧?”
“我又没跟他上床去。”
“没上床能一起失踪那么久?”欢芳不以为然,“千里一炮,这男人也挺豁得出去。”
柳浮声懒得解释,望着天花板,“怎么都比关扬强。”
欢芳冷眼指出:“没关扬有钱。”
“除了这点之外。”
“这点最重要。”她说,“他没有。”
“他是挺穷的。”柳浮声笑了,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但她笑得居然颇为幸福。
欢芳摇摇头,“所以你喜欢他什么?”
“我不知道,现在我一闭上眼睛,就想他。”柳浮声还真的闭上了眼睛,“原来我也以为,尽情尽兴就好,最后两两相忘,可最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洒脱,呃……主要是,他也不洒脱。”
欢芳依旧瞧不上战乌,认为好友就是鬼迷心窍,或者,栽进了肉.欲里。她打开一盅燕窝,叫柳浮声起来,“吃点东西啊。”
“求你帮我个事。”柳浮声一把捉住她的手。
“说。”
“你帮我买点好吃的给他。他去了火车站,没吃东西,肯定又一盒泡面解决。”
欢芳撑着下巴,“我给他带十盒泡面怎么样?各种口味的。”
“哎哟我求你了!他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半个橘子!”柳浮声殷切地说,话未说完,眼泪就浮在眼眶里打转,“他也真是的……才两个小时,来干嘛呢!”
说罢,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你一醒来发现自己前门后门一共缝了六针都没那么伤心。”欢芳拿上包,扔下一句话走往外走。
她开车去了火车站,比他坐公交车略微快些。站前人来人往,她一眼就看到他刚从车上下来,就被人围住,拉到一边挥拳就打。
欢芳四处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关扬的车停在一个不显眼但是能看到揍人画面的地方。
她站在原地,没有上去拉架的意思,为什么?怕手里提着的外卖洒了。
他被五六个人围着拳打脚踢了一阵,踉跄地爬起来,站不稳,又跪在地上。欢芳点了根烟,远远看着。
五分钟后,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急急往进站口走去。
这时,欢芳才快步走过去拦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战乌真是我所有小说中最可怜的男主了……(捂脸哭ing~)
我对他下手挺狠的
第15章 
“浮声给你的。”她把外卖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听到他说“谢谢”,停住了,从包里摸出一包纸巾,“有血,擦一擦吧。”
“不要告诉她。”战乌鼻下都是血,脸也青肿一片。
欢芳抿唇沉默着,而后深吸一口气说:“以后你别缠着她了,她哪能跟你一起呢?你是想来城市,还是想把她带到你们村?你真喜欢她吗?喜欢她就该知道你不适合她,她能找到更好的,过更好的生活。”
战乌静静地听她说完,脸上阴晴不定。
欢芳冷漠地望着他,虽然他个子比她高出许多,可她觉得自己是在俯视他。“图什么呢?坐这种车两天一个来回,看她两个小时,把她感动坏了。”
“我只请了两天假。”战乌答。
她笑了,发出“哈”的一声,很轻蔑,“你听着,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不希望我的朋友陷入你处在的那个深渊里头去,我不想看着她好好的人生路因为遇见你,彻底走偏。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吗?差不多得了……”
欢芳掏出钱包,把里头所有的现金掏出来,应该也有二十几张,往他跟前一伸,“回去吧,别再来了。”
“这是谁买的?”战乌没有接,提着外卖袋问,“你,还是她?”
欢芳皱皱眉,有些盛气凌人了,“我替她买的,怎么了?”
战乌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百,连同纸巾一起,塞回她手里,转身走进车站。
欢芳右手握着厚厚一沓钞票,左手心里放着一包纸巾和一张折成三折的大钞,眼中又是惊慨又是尴尬。
“有病!”她跺跺脚,“他们怎么没把你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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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13日
小周接到墨格镇派出所同事打来的电话,说战乌失踪之前,嫩庄几个村民曾看见他半夜带着锄头和铲子上了坟山,他们根据这条线索,在坟山一处没有立碑的新坟里挖出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新坟周边的脚印经过比对,跟战乌平常穿的一双鞋子对上了。
小周和小李听到这个消息,头发根根立起,焦急地等待着验尸和身份确认结果。完整的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但那边的同事先透露了一些——尸体并非女性。
小周松口气,但又疑惑起来。
尸检结果出来,男子系被毒蛇咬伤而死。物检方面,男子背包里竟然藏有弹匣。身份确认结果一出来,震惊了所有人——死者居然是被多省公安联合缉捕的持枪杀人犯黄阿生,这人有过黑社会前科,两次蹲大狱都没改造好,出来后干脆利用原来积攒下的枪支贩卖资源,干起职业杀手。
战乌居然与黄阿生有交集?!
警方对黄阿生最近的账户信息做了调查,发现他死前最后一笔10万块的收入来自于关扬。据知情者透露,黄阿生接单的定金就是10万块,事成之后,后续40万再汇过去。小周觉得这事不简单,隐隐开始担心起柳浮声,同时,也对战乌此人越来越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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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7日
除夕。
战乌眼前只有一个沸腾的小锅,几个破了口的瓷盘里堆着一些刚拔回来的蔬菜和晒干的菌子,一盘蒸好的腊肉油光发亮,是桌上唯一的荤菜。
没有阿母做的泡菜,也没有阿母。
战乌照例放了一副碗筷在对面,冷冷清清地坐着,想起去年的最后一天,他阿母走时的场景。
那天,他坐在县医院抢救室外头,手里捏着家中全部的现金和一张泛黄的银行卡。扑面的消毒水味和瓷砖地板的凉气一阵阵扑腾着朝他袭来,他却只能呆滞而无力地望着紧闭的大门,医生护士走进走出,脚步匆忙,许是见惯生死悲欢,神色不见一丝慌乱。
凌晨阿母发病,从镇卫生院到县医院,距离现在十七个小时了,没人告诉他,阿母这回怎么了,只是下了两份病危通知书。
一个护士经人指引,朝他走来,他以为又是通知书,下意识站起来,那个护士却说:“病人家属是吗?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战乌踉跄一下,狂奔着进去,见阿母直挺挺躺着,嘴里喃喃的,已听不清楚要说什么。他刚刚攥起她的手,就见她半闭着眼睛,呼出来最后一口气,走了。
那一刻战乌觉得,自己整个生命,被抽走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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