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门前葡萄树》第14章


忽然很想见见余东信的父亲。到底是多有魅力的人,才能让两个优秀的女人一个狠毒一个亡?
我脚步有些虚浮,站也站不稳,几次想摔下去都被尽力稳住,余东信,你怎么还不来?
游泳池的水纹渐渐平了,仿佛我从未掉下过一样。
……这是,被你逼的。
我远远望见那个焦急的身影穿过走廊朝这边走来,对着面前这个女人扬起了诡异却挑衅的笑容,径自直直朝后倒去——
水温没有上次那样冰冷,但还是想蜷缩在一起,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次游乐园的时候,同样霸道用力中透着慌乱着急的一只大手把我拽了过去,不同的是上次是右臂,这次是左臂。
我的阿东,……怎么会如此细心?
借着低血糖和受惊,我神志不清的躺在他怀里,可以清楚地听到他隐忍却恼怒至极的声音,
“妈,我求你别动她!”裸露的肌肤上似乎被喷洒出一层冰,即使是装作昏厥过去的我也是轻抖了一下。
他似乎没有地方发泄怒火,转过身把刚刚那个拽我上岸的男人踹进了水里。
余东信大步走着,我的指紧了紧抓住他的袖子,湿哒哒的触感很不好受。
可是原本打算旁观一切的我,竟然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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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身上黏腻湿透的衣服早已被换掉,靠在他起起伏伏坚硬的胸膛上,不仔细发现都看不出余东信的身子都有些抖,是生气么?还是冷呢?
我不言语,只安静地靠着,屋子里安静的让我感到孤寂,所以脸颊蹭了蹭他的衬衫,他好像也没有睡着,手臂松了些,却将我的身子按在他怀里最深处。
我不知道自己该扮演什么角色,也不知此时该装出什么样的姿态,这辈子第一次做出这么恶毒有心计的事情,如果我能一直这样坏下去,也挺好的。
可是,到底该怎么演呢?
余东信断断续续的重重的呼吸声在我耳旁,一个多月不见他,想念也汹涌起来,真的是不知所措。可他淡淡的话语却扎进我心里。
“她年纪那么大,……兴许是到更年期了吧,”我不知他要说什么,可是心里总是不安,余东信的声音很慢很软,像是劝我又带着安慰,“下次和她置气,别伤着自己。”
我全身都僵硬起来,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眼里温热的东西猛地涌出来,收也收不住。
这可是余东信!怎么可能骗过他!!!
原来,他都知道!这样恶毒的秦葡献!他都知道!!!
我心痛到无法言喻,总想解释,可是解释什么呢?这毕竟就是自己做出的事情!
设想好的伪装扮演全都不堪一击,我根本不敢想象他会有怎样责怪的眼神,怎样失望的语气。
我想抓住他的衣角,可他却翻身下了床。
自己喜欢的人,用心计把他放在两难的境地,可他选择的竟然是我!!!
他余东信,从来都选择的是我!
我甚至哭出了声音,可他就是不言不语,弯腰拿起我地上的脏衣服,走进卫生间。然后出来给我倒了一杯水,放了两片药。
“吃药吧。”他说,冷静的语调真正让我害怕。
我哭得汹涌,摇了摇头,
“阿东……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恳求他,跪坐在床上,眼神盯着他,走到哪我就看到哪。
可他却始终没有直视我。
当真是,让他失望透顶了么?
他放下水杯转身又要走,我慌乱地上抱住他精瘦的腰,说什么也不放手。
他的手指微凉。
轻柔地有技巧的掰开了我的手指。
哭到了天明,他也没有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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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并不是余家的房子,在市中心的却颇为偏僻的一处公寓,我顶着两只浮泡的眼睛,弯腰叠着被子,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有晾,等我把衣服都晾好,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时,胃里忽然涌出恶心,在卫生间吐了很久。
我静静坐在床边想着,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避孕药,是一直在吃的,应该不会是怀孕……那晚似梦非梦的,莫非是真的?
我心惊不已,此时却不能问他,他应该,是讨厌我的了。
穿好衣服独自出了门,凭着记忆摸到了能打车的位置,却不知哪里有医院了。
“去最近的医院。”我只好说。
本想草草地买根验孕棒而已,可是到底是害怕。还是准备去医院做检查。
很多孕妇。母意油然而生,如果真的怀孕了,要还是不要呢?
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
如若余东信不愿意的话,那我甘愿继续独自生活。
“23号!”我望见手里的号码,和广播传来的声音一致,迈着虚浮的步子向里走去。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我攥着手里的单子,听着医生说话,心越来越凉。
“秦小姐,”戴着眼镜的老医生很和蔼,“你没有怀孕,呕吐可能与水土不服再加上心情不好导致的,而且你体内还有避孕药的成分,这对怀孕影响很大,对身体也不好,下次多注意一些。”
☆、第13章 失望
失望
我脑海里一直响着医生的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连打车的钱也没有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
原来,还是孤身一人。莫大的失望快把我淹没,我才感觉到自己原来那么想要个孩子。
失去了余东信,又失去了一个巨大的期待。
甚至不想回家,只走在这路上,还能掩饰我的失落。
“嘀嘀!”鸣笛声把我惊扰,连千已经走到我面前。
他没有说话,把我拽进了车里。
我讨厌每个人都这样对我一言不发。
“你能不能说些话?”我用少有的烦躁对他说。
可他开口,我便沉默了。
“东信让我来的。”他说,“你去医院,他就跟在你身后。是怕你自己不小心,没想到却听到你吃避孕药的事情。”
我整个人呆滞住,有点气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只是很想见见他,想到他刚刚就在身后,觉得遗憾了些。
可他……是难过的吧?否则怎么会自己又离开让连千来接我呢?
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什么错也没有,可是却承受了与我相当的痛苦。
那样高傲的他,却放了最低的姿态接受自己,……这么多年。
看样子连千也知道了,我震惊之后垂着脑袋再也说不出任何话,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葡萄,”他轻声唤我,语气却很严肃。“东信他……很伤心。”
我何尝不知道呢?
本以为连千会责怪我,可他毕竟,还是那个最好的连千。
车外的世界很喧闹,时光静好,整个城市都显得慢下来。
“那……流产的事情,告诉过他么?”他转过话题问我,非常用心。
我摇了摇头,忽然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砸在车上,不那么静谧,我也不那么压抑了。
可是,他在哪里呢?
会是在向林周诉苦么?
我不敢想,对着窗外问连千,
“你带我去哪?”我轻轻问,手指抚着流线美丽的车窗。
连千把车稳稳的停在一座公寓楼前,
“东信重新给你安排了房子,离骏师也很近,和梁李也打好了招呼,什么时候想开始上班,就继续光鲜亮丽的去吧。”
他带着笑意,我听完以后软软的被击中心底,只是惊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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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6。
十八楼的房间,我很喜欢,喜欢高空带给人的空洞,可是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却惊呆了。
这与我在之前的公寓布局完全一样,只是房子大了些,家具也高档了些,可是连颜色甚至都没变。
可你却不在我身边。看不到……我对你这般用心良苦的感动惊喜的表情。
我恢复了曾经的生活,每月吃自己的薪水,有些清苦,但是很开心。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夜晚酗酒生活,人看起来也明媚许多,日复一日的过着简单的生活。
竟然升级做了梁李的秘书。
会议室里,余氏和骏师在谈合同。
一小段透明的窗户里看到了余东信的脸庞,像是又消瘦了些,恍惚的看着他出了神,认真的表情帅到了极点。
“献献!献献?”李姐喊着我,用肘碰了碰我的。
我回神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她。
“把这咖啡和水送进去。”她递给我托盘,转身急慌慌的去忙了。
可我左手拿着托盘,右手怎么端下这一杯杯水呢?
伸手试了试重量,觉得还是可以接受。于是有些局促的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几双眼睛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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