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门前葡萄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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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感冒竟然莫名其妙的好了,按照余东信的说法,是“出汗”比较多,就散热了,我羞得脸都能摊鸡蛋的时候,
“今天你是不是和陆朝还有会?”他一边搅着锅里的米粥一边说。
“嗯,最后一次了。”我叠着他的衣物,回答着他。
俨然一对老夫老妻。我意识到这点,尴尬的咳了咳。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手上的动作都停下来,我还没放下他的外套,就朝厨房走过去,
“那天晚上……”我站在厨房门口,犹豫的说,“就是我搬走……的那个晚上。你在哪?”我试探的说出口。
还记得温柔的女声绕在耳边,和心痛的感觉。
余东信也顿了一下,并没有抬头看我,对着翻滚的粥,
“手机……忘在一个饭店了,我在家的。”
尽管他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问,也解释了事情,但我就是能看出他在说谎,并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收拾着手头。
吃过早饭以后,余东信把我送去了陆上。
一切顺利,会议不到一个小时便结束了,我收拾着桌上的资料时,陆朝把我叫住。
“东信是不是过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他微微扯着领带对我说。
我点头答好,就掏出手机给余东信打电话。
约在一个老字号的饭店,我是坐陆朝的车去的。
“东信精神还好么?”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我对他的问句很疑惑,半天不知该说什么,他看我不解,皱了眉头问,
“他从上个月十九号到大前天,一直就没离开过公司啊,没日没夜工作了十几天,你竟然不知道?”陆朝的话语砸到我的脸上,震惊的一言不发,车速好像越来越快了。
心底的心疼全部跑出来肆意着,他不愿意把他的劳累告诉我,既震惊又感动。
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寡言少语,把男人的尊严摆得很高,不让他爱的人伤心,不让他爱的人担心。余东信的成熟让我没由来的烦躁,好想那个随时敢哭敢笑的余东信。
很快便到了饭店,服务员把我们带进房间,余东信正在窗前打着电话,
“已经涨了三个点了,随时注意些。好了,挂了。”他抬眼看见我和陆朝,沉声说了句,便向我们走来。
我在想,如果那十几天里他一直就没有好好休息,那电话的事情,极有可能是他的秘书接的,他对我说谎,也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
想到这里鼻子甚至都要一酸,几乎小跑着朝他奔去。
他很自然的揽了我的腰,三人落座,陆朝一脸嫌弃看着我们两个,
“敢不秀恩爱么?”他嫌恶地说。
余东信嘴角扬着一抹笑,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努了努嘴挑衅的看着面前憋出气伤的男人。
上菜的时候我简直都要饿得头晕眼花,不顾那两人说的什么你公司我公司的事情,埋头苦吃着,不时被他提溜起来喝水。
当我挖着松仁玉米吃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来了?”余东信原来早就知道,看着面前的人甚至难得的笑了笑。
这人随意的把军装外套脱下,一直闪着隐约的侧脸我也记不起这是谁。里面的军服衬衫被扯开两颗扣子,精致的锁骨暴露出来,肩宽细腰窄臀,勾勒着完美身材的样子。
☆、第19章 框架
框架
当他终于把脸转过来,出色的五官仿佛吸走了所有的空气,若不是余东信强大的气场还在,恐怕光彩早被这人悉数夺光了。
我越看越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是一直盯着他不松,看着他忽然面色怪异的朝我走来,也死死的盯着我,我才惊觉不安,慌忙移开了视线,
“秦葡献,”他忽然开口,旁边的余东信也玩味的看着我一言不发,“你不记得我了啊!”
带着些埋怨的语气,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实在想不起这是谁。
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英俊的花花公子的模样。
“徐京北!”我猛的开口,把他们都吓了一大跳,只是难以置信这个英气逼人的男人会是当年那个游走在各色小姑娘之间的痞公子。
我疑惑着他为什么穿着军服,却没有问出口,他倒是自己说了。
“你说我这当年刚见你几面而已,你就把余大少爷扔在这六年,连我被家里人逮回去上军校都不知道吧?当个首长的儿子有什么好!呸,净玩儿那些个假面子了!”他依旧没变的是那副最自然最阳光的样子,听他埋怨,即使爆粗口,也挺舒服的。
“行了,就你成天事多!”陆朝贬他一句,连带着几个白眼。
“我说的不对?那你说我不回家听他们的能怎么样?余东信为了这妞儿还不是回去接他家老头的公司了么?我为了几年后的花天酒地,委屈这几年不算什么!好姑娘一抓一大把,全是前凸后翘等着爷呢!”他灌了一杯水就一说一大串。
我本来不想说话,听他们聊就好,可是越听越糊涂,局促的插了嘴,
“什么叫……为我?”也许是女声的插入有点突兀,他们都静下来,看着我,有点怪的看着我。
余东信轻咳了声,似乎尴尬起来,他说,
“先尝尝这酒,言程从他家老爷子那偷的。”
他岔开话题的痕迹太明显了,徐京北忍不住接了茬。
“不掌握经济实力怎么靠人脉帮他找一个出国六年的女人啊!”他音调提高了些,刺耳的扎进我的耳朵里。
余东信以前告诉我,他其实想当个建筑设计师的,家里尽管不是很支持,但如果他意决,他们也是会同意的,但竟然为了我,就这样把他最想做的事情扼杀掉了么?
我自愧的说不出话,把头放的快贴地了,他怒瞪了徐京北一眼,抬手将酒杯拿起,
“有钱不好么?我也挺愿意当企业家的。”他低沉地声音缓缓传来,稳定人心。
我有些诧异的偏头看着他,发现他竟然带着点点笑意,眼神竟比连千还要温润几分,这种鲜见的样子把我震心的说不出话,余东信,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我呢……有时真的为他不值得,我这样一个不好的女生,甚至连出走的理由至今也没有向他说清楚,可他就这样一直守护在我身边,不变的总是他,我对不起的,也总是他。
“你不愿意,”我沉默了很久开口,声音并没有打破沉默,反而带来更大的静谧。
三个人都看着我,都没有说话。
余东信顿了一下,笑意扯得大了些,但有些假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他的声音就像沉在地板上,把屋子里铺满寒冰。
我甚至急了些,“你说过,你想当建筑设计师,”
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打断了。
“六年前我这样说,是以为我的一切都会很顺利,比如,爱情。那样我可以无所顾忌的抛开家庭对我的束缚,我以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用最大努力实现真正想做的事情,可是……你走了。”余东信面色冷峻,我根本不敢再出一点声音。“你以为我按照他们想要的一步一步走的束缚感很好受么?可我从不知道怎样找一个逃去外国的人,我恨你,秦葡献。”
陆朝早已被徐京北拉出了房门,我头埋的极低,耳侧跑出的细发挡住了眼睛和脸庞,眼泪砸在牛仔裤上,被我悉数抹去,不留一点痕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但你终究是回来了,再恨……也抵不过爱。”他几乎有些无力的说出最后一个字,这些天来终于听到了他最想发泄的一面,我心底生出的害怕根本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他知道了我妈妈和他父亲的事情后,我难以想象他的反应,却又讨厌自己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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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京北吃过饭就急急地离开了,陆朝把我和余东信送去了机场,
“一路顺风。”陆朝安排好候机的地方也离开了。
也许是刚才饭桌上的情绪太激动了,我尴尬的说不出话,就越呆越困,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头,忽然被一只大手按到一侧,恰巧睡到了他的肩膀上。
被他叫醒时,是要登机了,
“上了飞机再睡吧。”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他拉着向登机门走去,也许是太困,困得睁不开眼,被好几个人撞得差点摔倒,最后余东信把我放在他身前推着走,但整个人却在揽着我走。
飞机上,所有人把遮光板都放了下来,整个机舱黑呼呼的,别人还能看见一些,我就算是瞎了一样,干脆闭着眼睡觉,扭头一看余东信也戴上了眼罩,机舱里空务人员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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