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无法安宁》第78章


的场静司不知道流音是谁,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一直关注着花懒,并看到少女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变了脸色,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冷的可怕。
的场静司下意识的握住花懒的手,她的手犹如寒冰,却毫无所觉似的盯着影宿,半晌后,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开口时声音古井无波,丁点情绪也溢不出。
“为什么这样说?”花懒毫无起伏的说道,额前的碎发在眼角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看起来说不出的沉冷,“流音当时死在面前,外婆打散了他的元神,整个过程是我亲眼所见。”
影宿对花懒的表现倒是有些意外,他以为对方会更震惊或者着急一点,毕竟流音是花懒在春木之里关系最好的妖怪,不过所幸与他无关就是了。
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流撞击杯底的声音异常清脆冰冷,他稍稍抿了一口,似是对味道不太满意,眉心微折。
“流音是猫妖,而且我说的是没死,没死不代表还活着。”
在花懒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影宿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说完便搁下茶杯,杯底碰在木质桌面上的声音很轻,却仿佛按下了花懒的某种异样。
她冲眼含担忧的夕凉笑了笑,又和影宿了解了大致情况,整个过程平静的不可思议,好像刚才那点失态从未出现过。
没有说多久,夕凉的咳嗽又犯了,影宿要为她治疗,花懒和的场静司便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走时的场静司还吩咐属下不许靠近这个房间,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待二人回到平时工作的书房后,的场静司才放开花懒的手。
“流音是谁?”
对于对方开门见山的问题,花懒已经有所准备,最初的惊讶过后,留下的只有一种意料之中的倦怠感。隐瞒没有任何意义,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还记得你小时候想要杀我的那次吗。”花懒轻轻叹息一声,嘴角的弧度略微放下几分,“那时你问我介不介意,我是怎么回答的?”
的场静司一顿,他没有想到花懒会忽然提起这件事,那时他刚认识她不久的时候,因为惧怕自己的变化,不想沉溺在妖怪的温柔之中,所以想要杀了她。
他怎么会不记得,他当然记得,因为她不在的那些年里,午夜梦回时,他总会一次又一次的回忆起与她共度的时光,反复咀嚼那些过去,季节更迭也不曾褪色,反而愈发深刻,每每触及都痛不欲生。
黑发青年的表情有些凝滞,但因事关他想知道的秘密,不得不回到:“你当时说,你介不介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说完这句,的场静司便沉默下来,他想起来了,少女接下来的话是,他应该为自己的理智感到庆幸,因为她以前也有个弟弟,大概也是在他这么大的时候,想要杀了他,最后却死于非命。
那时她站在门口的身影落寞萧瑟,眼睛明明看着他,却又仿佛穿过他,在看其他什么人,这种情况在的场静司年幼时出现过几次,虽然随着他长大逐渐消失,但他永远忘不了每当她露出那种眼神时,自己心中几乎肆虐而生烦躁。
原来花懒真正的弟弟,她曾经透过他看到的……是那个叫什么流音的吗?
的场静司面色森然的盯着眼前的桌面,仿佛那桌面跟自己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手指却轻轻摩挲着桌角,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花懒从不知道的场静司还是个精分,看着面前人诡异的表现,她竟然奇迹般的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略有些不可思议。
花懒哭笑不得,又像发现新大陆般的,怀着莫名的新奇感试探道:“小静你该不会是……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卷开启了,这是最后一卷~
流音是个很早就埋下的暗线,
估计大家也忘得差不多了orz
他对结局还蛮重要的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噢!!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花懒的过去
要说的场静司为什么吃醋,花懒是真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得知除他以外自己还有个弟弟?可这件事他早知道了不是吗。
不管怎么样,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她可不想再跟小静闹别扭了,这人哄起来实在比跟丁丁打一架还麻烦。
“流音的确是我弟弟,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你和他有点像。”花懒说完,的场静司笑的更诡异了,花懒感觉有点冷,抱着膝盖搓了搓手臂,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不过和你不一样,我一开始很不喜欢流音。”
的场静司的眉心稍稍舒展,花懒感慨了一句男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原来流音最初,并非春木之里的妖怪。
他是束樱从现世捡回来的猫妖,全家被杀,只剩年幼的流音在血泊中哭泣,束樱将带到花懒面前时,小家伙身上还沾着血迹。
流音生的很好,发色如雪,肤色白的几近透明,因为本体是波斯猫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精雕细琢的精致,又因他自小沉默寡言,身上总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流音不是木族,除了束樱的宅邸范围哪也不能去,花懒作为祭品被看管的很严,就连每次出门去看影宿哥哥,也有许多妖仆跟着,久而久之,她也很少再出门了。
束樱作为族长,每天有许多事要忙,偌大的宅邸里除了那些妖仆,就只剩下丁丁和花懒,后来有了流音,花懒无事可做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流音。
流音总是很安静,花懒每次在树上睡觉,透过稀疏枝叶交叉的空隙,都能看到小小的波斯猫,坐在圣泉边呆呆望着终年死寂的泉水,一动不动的,整日整日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般毫无生气。
花懒一开始很不喜欢这个小猫妖,因为他总是阴沉沉的,自己同他说话也没有反应,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她,花懒当时年纪还小,又不是那么好耐心的人,几次下来,也不再试图和流音交谈了。
就这样过了几十年,花懒也慢慢习惯了流音没日没夜的发呆,只是偶尔她被束樱操练的死去活来,浑身是伤的被绑在树上时,流音会坐在不远的地方,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每次都把花懒气个半死,概因对方的模样太过淡定无辜,好似在嘲笑她的狼狈。
有一次花懒被吊在树上动弹不得,看见小孩儿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张口就骂:“看什么看,小鬼一个,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然而流音却依旧呆呆的,说了几十年来的第一句话:“你疼吗?”
花懒当时沉默良久,连丁丁在树上的呼噜声都忽略了,满脑子只回档着那三个字。
她其实很疼,疼的快死了,束樱那个家伙从来下手都狠,为了惩罚她更是将她用施了咒的藤蔓捆在树上,不许她自己给自己疗伤。
自那以后,她再看流音就顺眼了许多,两人依旧不说话,却经常凑在一起,流音继续他的发呆大业,花懒和丁丁睡得昏天黑地。
流音虽然很少说话,对着花懒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像个自闭症儿童似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声无息。
然而这样的流音,却会在花懒被献祭后疼的快要疯掉时,悄悄握住她的手,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却给人一种温暖的力量。
那时她就想,有这样一个弟弟也不错,虽然傻了点,但她花懒的弟弟,傻就傻了,区区一只小猫妖,她还是能护得住的。
花懒渐渐待流音上心起来,流音也不负所望,没有初来时那么冷若冰霜,偶尔还会对她笑一个。
这样过了几百年,就在花懒接受了自己的祭品身份,准备和流音这样在一起宅一生的时候,流音却在某天夜里,给她施了最狠的禁锢术,把她教他用妖力凝成的刀,横在了她的胸口上。
花懒全身麻痹,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明明屋里很很热,她却觉得浑身像浸泡在淬毒的刀子里,冷的可怕,白发的小男孩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手中的刀却毫不犹豫的往下扎,木妖没有心,他只能一刀一刀将花懒切碎来杀死她。
花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感受不到痛,身体被妖力凝成的刀划开,她却只是冷冷望着流音,心中前所未有的悲哀,为自己,也为流音。
前者自是因为自己信错了人,后者是因为流音根本不知道……这样是杀不死她的。
流音不可能得手,因为束樱出现了,在看到她脸上笑容的刹那,花懒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设好的计。
流音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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