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巧丫鬟》第191章


李明泽李大舅这回真真吃惊了。
原本他以为应该挺简单点儿事,定了老三的过失,他一个族长,又是家主,说夺了老三的干股可能有些过了,但低价或者常价回购,却是应该不难。谁知如今出了意外,两个德高望重的族老反对,却不好硬做了。
如今李明泽才回过味儿来,老三,早就打通了族中关节,可恨自己一直对他放松了警惕,如今养虎成患了啊!
李二舅是不管事的,两个子侄虽读书好,奈何年轻,在族中尚无多少说话的余地,一下子,李大舅把自己陷入僵局。
他若以势压人,硬做了决定,李三舅还真无可奈何,毕竟李大舅身后立着将军府一门京城权贵亲戚。如今倒好,你讲理罢,讲不过人家了罢,李明泽悔之晚矣!
所以很多事,你觉着理由充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奈何你没有预备了如山铁证,必将出现变故。
一时李家族会僵住了,直到晌午,也没出了定论,李大舅的目的,一件没达到。
就在李大舅皱眉窝火却发作不得,李二舅莫宰羊,两个子侄有心无力,李三舅并三老爷子七老爷子淡定自若地喝茶的时候,外头李大舅身边的长随送进来一个包袱,直接拿给李大舅,附耳嘀咕了两句,一时李大舅心头的阴霾风吹云散,脸上阴转晴了。
李明泽当场打开包袱,露出里面基本册子,最上头是一封信。李明泽探手拿起那封信,看也不看,直接递给李明允。
李三舅接过来,有些狐疑地抽出信纸,展开一瞧,字不多,但字字千钧,立时脸色就变了。
至于那基本册子,一本本,都是李明允历年中饱私囊的来往流水,所谓铁证,便是如此了。
但是显然,这些都不及那封信厉害,看完后,对李明泽李大舅的处置,再无半点异议。
三老爷子和七老爷子,气的拂袖而去,深深觉着,被李三舅耍弄了。
至此,李家三房,李三舅这一房,算是从锦记除名了,不过每年领些分红,靠着这些,固然也能过个富裕日子,却非李三老爷本意了。
所以过一阵子待风声平息后,李三舅爷李明允,少不得重出江湖,再战京城丝绸界,他活着不折腾难受,必须折腾,暂且不提。
解决了三弟,李明泽还得说服二弟李明鸿,怎么把手上股份给儿子们分了要紧。于是,李大老爷,又踢了第二块铁板,且没人帮他了。自此才知道,老实人倔强起来,堪比石头。
所以人太平日子过久了,总是容易不长进,李大舅自此心灰意冷,彻底丢开手给儿子侄子们折腾去了,这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儿更的确实也不早,就比昨儿早点罢,再接再厉ing……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杨柳儿交代后事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有甚者,有钱能使磨推鬼。
钱能通神,但是钱却不是万能的。面对权势生死,却也莫可奈何,所以有权势富贵一说。
李家是商贾之家,财运上头,自然是不必说,不然也做不到江南丝绸巨贾的地位。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家,接触的多了,更畏惧权力,深知其厉害。
若非有将军府这层姻亲,便是个小小的知县,也能难为他们一二,民不与官斗,便是如此了。
所以官商勾结,也要理解不是。
所以,李三舅接到的李大舅转交的那封信,才是真正要命的。内容十分简单,几句话,告诉李三舅,贾家抄家,薛蟠受牵连入狱。
此时李三舅因回南,尚且不知此事。但是并不妨碍李三舅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因为那牵连俩字,点了小黑点儿,仿佛两只黑眼睛,幽幽地瞪着李三舅,让他不寒而栗。
薛蟠都受牵连了,他正谋求和薛家联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那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这种事不需要证据,只要上头有心,拿了他去问问,少不得银子哗哗地流出去打点,最后结果还不得而知。多少人家因为这种事实而非的怀疑,吊着你,一直到被榨干了油水,这可是官府惯用谋财的手段。
尤其如今他还得罪了冯三,冯二老爷能不能关键时候帮他,他可没什么把握,一时李明允汗湿重衫。
姓名攸关了,干股什么的,若能换得人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李三爷怂了。
这也是董氏最看不上自家男人的地方儿,心不狠不够硬气,关键时刻脑子拎不清。
李明泽搞定了三弟,也没难为他,心情颓丧,深知此事若没外甥冯紫英着人送来的账册和信函,不定如何呢。所以在干股价格上也没为难老三,按照常价打发了他。
李三舅银子到手,头一件是赶紧回京城了,他得看看形势去,真有个什么,这边他人脉有限,不得施展。反倒是京城,多年经营下来,人头更熟悉些,很搭上了些得力的人脉。
最要紧的是,如今他三房的根基产业,大多在京。
李明泽费了一番气力,说服二弟给两个儿子分了干股不必说了,横竖他在老二这里,还是有些威信的。
忙活完了,李大舅打发自家两个读书有出息的子侄进京了,同时两人带去了他给外甥的亲笔信,并给冯紫英的一成干股,李家白他爹给他的一成。因着受了刺激,自此开始琢磨自家几个儿女如何分派家产的事情来。
冯家分家了,他李家又何尝不是,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定哪天蹬腿儿,倒是扔了个烂摊子,没的是个祸害。
李家这边不提,单说京城,转眼四月,初五晚间柳儿开始有了动静,开始以为闹肚子,晚上吃些鲜果,以为不消化,柳儿还跟身边的丫头嘟囔,“这到底不是正经季节的东西,南边大老远的运来,不定用了什么法子,吃了肚子不受用。”
结果坐马桶上什么事没有,少不得有些尴尬地回房躺着。过去肚子偶尔不舒坦,趴一趴热炕就好受了,如今肚子老大,不得趴着,只得侧卧着罢。
可到底不是吃坏肚子,一直不大见好,倒是李嬷嬷从外头进来,闻听红花几个所言,唬了一跳,“哎呦姑奶奶们,这哪里是什么吃坏肚子呦,这是小少爷闹的,赶紧的,传话叫稳婆大夫来,还有去个人找老太太过来,还有三爷,叫外头小子去找。”
所谓老太太,就是张干妈了。人上了岁数,自然见多识广,有她在,大家心里也有主心骨儿。
冯三爷也知道柳儿生产,也就在这两日了,所以没敢出门,除了正常上衙门,都是在城内,连出城办事,都尽量叫步景他们代劳了。
所以今儿傍晚,冯三爷是听张学臻随从来传话,师父张友仕到了,几年没见老师,也着实惦记,忙忙带了素日就预备下的,师父喜欢的几样东西,过去张家拜见师父。
张友仕此人,算的是奇人异士,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凡举儒释道、医道、琴棋书画,甚至武艺,但凡他感兴趣的,都学得几分精髓,算的是天资极高,若非有张学臻这么个不成器的凡夫俗子的儿子,恐怕就此羽化仙去也未可知。
此人脾气也颇古怪,他看顺眼的人,凡事好说,看不顺眼,便是个皇帝也不鸟你。算不上十分清高孤傲,却也是j□j分风骨。
奈何,为了儿子,少不得违心应酬应酬。比如当年给秦可卿诊病,便是为儿子谋求前程,不得已进京被冯紫英求到头上了。
所以,别看张友仕一副儒雅读书人的模样儿,医术上头的造诣,但凡有一口气在,他能给你续续命儿。
张友仕如今也有六十上下,三缕墨髯,面色沉静,双目有神,头梳道髻,青布长衫,随意中透着几分道骨来。看着眼前跪倒磕头的这个弟子,神色未变,点点头。
“起来罢,这么些年,你师兄也多得你照应,不然他那个性子,能混到如今地步才怪了。”
冯紫英起身,撩衣摆落座,笑着回道,“老师客气了,本是弟子该做的,没老师,也没弟子今日,只恨不能回报一二呢。倒是师兄,其实很多时候,紫英倒是多得他提点,心里头倒是更感激师兄才对。这么些年,其实师兄也是后悔的,也常念着老师,只心里害怕,不敢回去看老师就是了。每年着人送回去的东西,也都是他素日留心觉着好的,想着虽不能您跟前尽孝,到底想着法儿,能尽一二孝心罢。”
“你倒是一贯的能说会道,却也不必帮他遮掩,他什么德行,我还不知么。只如今你也成家立业了,我瞧着,行事越发的稳妥有章法,你们以后也不必我操心了。只你那媳妇如今可妥当,还是先去诊一诊脉要紧。”
冯三爷刚想说,老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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