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竹马》第131章


我不需要你了……
江绵忆,我们到此为止吧……
什么样的痛才能抵得过这样的几句话。
好,好,好啊,林浅清,多么合格的刽子手,这样就将人心剪碎。
转角之后,步伐沉重的女人终于没有力气在迈出一步,回头看,只能见转角的墙角,她浑身虚脱一般跌坐在地上,雨后的街面是冰冷冰冷的。
女人坐了许久,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默地垂下眸子,脸上像覆了一层初秋的寒雾。
半响,缓缓站起,她将身前的箱子横过来,箱子中的杂物全数倒出来,瞬时,滚落了一地的硬币,还有那破碎的玻璃,占了点点腥红。
女人复蹲下身起,将地上琐碎的杂物全部捡起,除了那数不清个数的硬币,然后站起,嘴角一抹笑,绽开,像雨后除开的花,带着浓重的寒气:“江绵忆,我不恨你了,但也不会爱你了。”
她丢了最珍爱的东西,丢了回忆,还有自己的心,从此一干二净。
然后仰着头,走近长长,长长又寂寥的小径里。
滴滴滴滴……六月的雨竟是这样缠绵,剪不断。
街上没有任何行人,除了一个头发披散浑身湿透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行走,行走,抱着箱子行走。
往来的车辆捡起的污水在空中划过,又尽数溅在她的衣上,黑色的长衣长裤不明显,只是脚下那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已经面目全非。
女人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路灯红绿交替,她没有抬头,依旧以一样的速度穿行,迎面而来的车辆,她置若罔闻,熟视无睹,兴许,她根本就看不见。
因为她刚刚丢了心了,兴许还一起失去了视觉。
雨天,空巷,女人,一身狼狈,迎上对面的豪车,多经典的桥段啊。
“呲——”
更经典的桥段,只差丁点的距离,大概这暂时没有视觉,没有痛觉的女人就好要彻底没有视觉听觉了。
林浅清恍如梦中,眸中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一点劫后余生的惊惧。
她抬眸,暗淡的眸子没有焦距,冷冷看了一眼便泊在左手边的豪车,还是面无表情,再抬头,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抬脚继续走,依旧不变的表情,不变的速度。
谁见了都会叹一声:这女人着魔了。
她,她不是着魔了,而是没有那个会着魔的器官了。
身后车里的男人撑着伞做出来:“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要不要去医院?”
林浅清缓缓停下,回头,眸子还是微垂,淡淡无波地说了一句:“我没事。”
复而,她抬眸。
两眼相对,林浅清默然,还是默然,男人却一眼惊乱。手中的伞都握不住,不敢置信地怔愣了,小心试探地喊出几年没有确凿名义喊出的名字:“清清?”男人狂喜,一把握着林浅清的肩,眼中碧波划过,亮得犹如北极星而过,“真的是你,清清。”
林浅清艰涩扯出一个淡笑,眸子里隐约才出现了一点凝聚的光点,浅浅淡淡的,难寻痕迹,她说:“南子,好久不见。”
几年未见,曾经温润如玉的少年已经长成眼前这般伟岸成熟的男人了。
她曾经以为他们彼此会见证彼此每个时刻的变化,但是世事难测,时隔七年再见,她只能那样疏离淡漠地说一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好久呢?七年,足以改变记忆,改变容颜与心。
张南恍然了好一会儿,才将眼前浅笑疏离的女人一把搂在怀里,温润的眸子竟是湿润:“七年了,我找了你七年了,你去了哪里?”怎能如此狠心不让我找到……
这种失而复得的珍贵让他小心翼翼,不敢太用力,又怕抓不牢实,那种矛盾夹杂惊喜在张南眸子翻滚,席卷。
一颗被悬空分离的七年的心,终于在拥她入怀的这一刻缝合了,虽然还是有痕迹,却至少能圆满了。
怀里的女人不懂,亦不言语,手中的箱子坠在地上,她才抬头,眸中像雾气笼着清潭,将溢未溢,嗓音暗沉如哑,说:“南子,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嘴角似是嘲讽,再道,“我最狼狈的时候。”
张南惊慌,看着她,熟悉的脸陌生的眼,怀中的她冰凉冰凉,似乎有什么在她眼里流走,他紧了紧力道:“清清,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七年未见,再见,她这样狼狈。他甚至设想过她所有窘况,却漏了这一种:行尸走肉。
对,张南只能想到这个词语在形容怀中的女人。
林浅清只是仿若未闻,嘴角冷笑,自言自语般轻喃:“为什么,明明都躲了七年了,为什么躲不掉。”
坚强不过是一个不能隐忍的人最好的伪装而已罢了,但是也有那样一个人,在他面前,伪装这种东西就无处遁寻了,也许这个人无关风月,张南之于林浅清便是这样一个人吧,所以,这一刻,她看着他的眼,在他怀里,眸中一片潮涩,然后泪流满面。
她七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即便刚才对着江绵忆那样疼痛的时候也没有流一滴泪,这一刻却想找到了突破口,泪水绝提泛滥。
总以为眼泪会流干,原来除却生命终止,都是妄言,不过是一丝倔强在撑着。
怀中泪流满面的女人,找了七年,念了七年,这一滴一滴的眼泪,足够将他所有理智都吞噬,他俯身,下巴低着她的头顶,将林浅清一点缝隙不留地锁在怀里,他急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清清,你说什么?清清,你到底怎么了?”
语言断断续续,她几乎语不成句:“南、子,我——”
大概是力气随了眼泪一起流逝了,一句整话未完,便浑身虚软,意识涣散。
怀中的女人脱力,一点一点滑下脱离。张南惊乱地搂住,去看她的脸,满面苍白,长睫紧闭,没有一丝生气,他一颗心如搁置在云霄车上一样上上下下,这下完全跌在谷底,他大慌:“清清,清清。”
怀里的女人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脸睫翼不曾闪动。
“别怕,清清,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抱着昏沉的林浅清,他加速驱车。
这场雨停了,路面上泥泞洗尽了,太阳又出来,然后人群出来,车来车往的,又热闹了,这是街角街尾,地上各自躺着一把伞。
一场夏雨,洗洗刷刷的,许多东西都跟着面目翻新了。
江氏上下这是今天第二次炸翻了,先前他们一向以身作则的总裁大人堂而皇之地翘班了,而且带着一脸的惊慌急切,之后不到半个小时,他们总裁大人又回来了,还一脸失落,满身湿透的样子,大家一直地想到一种可能:总裁大人失恋了……
这幅伤心欲绝,这般失魂落魄,实在让人难做她想。就有人不禁想,这总裁大人失恋了,显然不是为了这太子妃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太子妃失宠了。
各种想法,满腹心思也没有谁敢说半句,只是低着头在心里YY一下,然后目送一脸落寞的总裁大人。怕是只有甄夕躲在桌子下给林浅清发了一条短信,内容为以下:林浅清你太下得去手了,我看着都觉得心疼,你丫的也不怜香惜玉一点。
不过这天短信,几天之后,林浅清才看到,当时只是冷笑一声,什么其他的表情也没有。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总裁办公室的们被推开,身后还有无数双火热的眼睛探着脑袋要看个所以然,因为,这失宠的太子妃还在里面,指不定就有一场恶斗。
只是没万众举目的戏码没有谁上演。
顾相宜大大咧咧地躺在江绵忆奢华的大沙发上,正感叹待遇不公,想着一定要将这进口的沙发弄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首先是江绵忆一身狼狈落魄的走进来,这不是关键,关键了江绵忆完全没有看见正鸠占鹊巢的她,这让顾相宜挫败了。
将手里刚刚秘书送来的葡萄放下,顾相宜坐起身来,上下打量江绵忆,皱皱眉头,这结果她还真没有预想到,那个女人竟比她想得还有手下不留情,早知道她绝对不等在这里看江绵忆这幅样子,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被添堵的顾相宜神情有些不爽,手上一个用力,一颗葡萄就毁尸灭迹了,她拿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其实心里想着,自己这么大方地成全了这对痴男怨女的,这会儿应该冰释前嫌的,海自己刚刚吃葡萄的时候,都算到了牙齿,却是这么个结果,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是欣喜还是难受,反正矛盾地很。
诶!顾相宜摇摇头,起身,去找了挑毛巾,扔给江绵忆。那厮还没接,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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