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竹马》第132章


诶!顾相宜摇摇头,起身,去找了挑毛巾,扔给江绵忆。那厮还没接,一身湿漉地坐在这套顾相宜惦记了的昂贵沙发上。
顾相宜犯了个白眼,将毛巾扔在江绵忆手边上,催促道:“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吧。”
头也没抬,眸子就那样沉垂着,冷冷清清地说了一句:“她走了。”
这语调平静得不正常,一张俊脸寒气太盛,连坐一边的顾相宜都觉得寒气沁人。
她隔着江绵忆,坐远了一点,道:“我知道。”
这不显然吗?看江绵忆这幅模样肯定是被林浅清那个狠心的女人抛下了,真是一报还一报啊,一向这么别人不动声色,也会有今天。也好,让他尝尝当初自己的生不如死。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顾相宜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把,频频去看江绵忆的脸色,一张脸白得像纸,她心揪了一下,似乎刚才吃下去的葡萄都翻涌回来了,满嘴的苦涩。
江绵忆还是刚进来那副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他失了魂刀一般,语气飘忽,又说:“她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顾相宜的耐心已经有些不好了,语气不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和颜悦色,脸上有些龟裂了,也是自己爱慕了多年的男人一直嘴上唠叨另一个女人,还用这样痛不欲生的神情,任谁也受不了。
只是江绵忆像置若罔闻,木偶一般地继续喃着:“我留不住她。”
这次顾相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眸光越发暗淡了,却又带着隐约 的火色。
她顾相宜一向自以为傲的隐忍有些破功了。
江绵忆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只有林浅清的世界里,不厌其烦地将这种决绝的心痛放在眼里,放在脸上,放在语言里:“她不爱我了,不要我了,我要怎么办?”
顾相宜手指收紧,不言不语。
“她一点也不留恋,就这样将我推开。”
“我要怎么办?”
江绵忆还在魂不守舍地悲痛,顾相宜开始咬牙切齿了。
这世上最难忍受的大概就是自己挚爱的人当着自己的面,为了另一个人不生不死,那一定是让人生不如死的。
☆、第六十五章:她是我的命
这世上最难忍受的大概就是自己挚爱的人当着自己的面,为了另一个人不生不死,那一定是让人生不如死的。
顾相宜心里抽疼,心一横,眸子一眯,就开骂:“江绵忆,你丫的就是一个混蛋,你一定要在我面前做出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你非要这样明显地提醒我,我惦念的,怎么也放不下的那个人是如何如何为了另一个女人不人不鬼吗?我他妈告诉你,我不想知道。”她一口气,中间都不带换气地说完,连自己也佩服自己可以这样不经大脑地妙语连珠了,这都是江绵忆刺激的,顾相宜觉得。
顾相宜眼里冒火,腾腾地一直燃着,越发一发不可收拾了。
确实,她恨死了江绵忆这幅样子,她也极其不想知道,江绵忆如何为了林浅清要死要活。
顾相宜发作之后,还是觉得窝火,一双大大的重瞳瞪着江绵忆,等着江绵忆发话,但是半天江绵忆连眸子都没有抬一下,一脸漠然,一眼冰冷,完全置若罔闻,重复刚才的神情与语气,继续自言自语,嗓音悲痛到让人怀疑真实性:“为什么她连恨我都不愿意,那七年她一定很苦,一定很累,所以才会这样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在哪里?为什么没能陪在她身边。”
顾相宜两眼一翻,嘴里涌出大波的酸涩,心里暗骂了一句,该死的葡萄,这么酸。眼睛横了横,面色寒烈,霍得便站起来,走到江绵忆前面,拔高了嗓音:“你在这里要死要活有什么用,既然放不下,那就不要放手啊,把她牢牢绑在身边就好啊,或者你现在就去找她啊,告诉她你该死有多爱她,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说完,顾相宜先缄默,唇角艰涩,再难继续,这些话她用了多少勇气才能说出来,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心口不对,她多想说:那个狠心的女人都这样对你了,她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这么自己呢,我不好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不舍得让你这样痛,所以忘掉她不好吗?所以看看我,接纳我不好吗……
在才是她心口叫嚣着,要破体而出的话,只是她却咽下,让它胎死腹中,因为后果她不干预想,她想,她说完之后,大概江绵忆就会让她滚蛋了。
江绵忆一向都是这样啊,他容不得一丝觊觎林浅清位置的人,尽管不过是痴心妄想。
她对江绵忆说:告诉她你有多爱她,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她自己这样又算怎么回事。
也罢,她违心的话多少起了点反应,至少江绵忆有知道抬眸了,虽然那双眼睛看的更让顾相宜难受,她最爱江绵忆一双琉璃一般剔透的眸子了,只是现在破碎心里,像落了灰尘的玻璃,她想,这样一个男人,林浅清怎么舍得。
他茫然得像个孩子:“她说她不想见到,不需要我。”复而又苦笑地自嘲自讽:“我能怎么办,我害怕看到她眼里一丝一毫的厌恶,这会让我发疯的。”
顾相宜冷笑,心里说: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也会让我发疯。
她想,一定要在自己发疯之前阻止江绵忆发疯,不然两个疯子太危险,绝对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她暗自冷静下来,之后端着狂怒,噙着嘲弄大骂:“江绵忆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别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知道,不想听见,你为了她不死不活我也不想管,你非要让我这么……”
非要让我这么嫉妒得发疯发狂吗……
在她还未说完,他便垂了眸子,眼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她顾相宜的倒影,突然,她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想,这场闹剧她一定不能掺一脚。她突然闭嘴,坐到一边,顺手便将茶几上的葡萄丢到了垃圾桶里,没办法,光是闻着,就觉得酸得难受。
好一阵子没人开口。顾相宜忍不住抬头去看江绵忆,之间他将头埋在掌间,看不见他的脸,一定是悲痛到麻木的神情,她想,江绵忆一定手上拉着一根线,系着自己的心脏,被她拉扯地疼痛极了。
那个俯瞰商场,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男人,这样悲伤绝望地像个孩子一样。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啊,爱而不得的男人啊,那个女人怎么舍得,她都这样心痛,不舍。
终究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顾相宜恨自己没出息和心软,鬼使神差就站起来,走到江绵忆前面,低头看着他黑顺的短发略显凌乱,还占着湿湿的水汽,她一下子便心软如棉了,声音也软得像云,像一潭温水:“好了,当我上辈子造孽,欠你好了。”她伸出手,将这个茫然绝望的男人抱住,闻着他的发,就觉得心痛,然后更用力地抱住。
顾相宜想,上辈子她一定欠了江绵忆什么没有还,所以这辈子才会来还债,明明爱死了这个男人,恨死了这个男人,却还是要又爱又恨地抱着他陪他难过。
江绵忆伸出手,环着她的腿,身子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无助地言语哽塞:“我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不管她身边将来会有谁,我都不放心,我一定会嫉妒地发疯的。”
是啊,她又何尝不是,顾相宜听着江绵忆呢喃的话,竟觉得像自己在说。
她说:江绵忆啊,不不将你送你林浅清那里你该怎办?我将你送去了林浅清哪里,我该怎么?我也会嫉妒得发疯的。
想了想,她苦笑,看着江绵忆短短黑发,伸手抚了抚,很柔软,不像这个男人,那样冷硬。
罢了,还是自己忍痛割爱算了,谁叫相比之下她更不舍得江绵忆呢,只好舍了自己。每个字说起来都那般用力艰涩,却丝毫不做停歇思考:“绵忆,你到底有多爱她?”
江绵忆抬眸,对上顾相宜的眸子里有种沉得快要凝结的东西,像一块瞬间灼热又瞬间冷却的铁,凝成更坚固,说:“她是我的命。”
顾相宜思忖了一下,既然林浅清是江绵忆的命,江绵忆又是自己的命,她怎么能不救。可是心里却隐隐作痛,没有立刻开口,似乎挣扎,好一会儿,她才又问道:“你怕她恨你吗?”
林浅清,我对不起你,这个你不想要的男人我不允许,你也对不起我,这个你不珍惜的男人我太爱了。
江绵忆回答:“总好过不认识我。”
爱情就是这样,宁愿相厌相恨,也做不到陌路不识,就好比自己,宁愿将自己的心撕碎了,也要替他保全了。
心一横,她豁出去了,反正这辈子再也遇不上这样一个爱得白痴的人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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