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竹马》第136章


张南这才扫了一眼病床上,空空如也,只有被拔掉的枕头悬挂,他皱皱眉头,却不得不淡定,对林浅清轻声细语地说:“你先别急,可能是护士推去做检查了。”
怀里的人还是不见冷静,呢呢自语一般地说着:“可是例行检查不是在今天。”推开张南,她急切慌乱地朝着门外抛去,大喊,“这里的病人呢?”
护士小姐一脸不耐地走过来,语气不善地说:“不是一直在里面吗?刚才我来换药还好好——”话突然到一半,护士小姐傻眼了,刚才还躺在病床上的人竟然不见踪影了,她完全不可思议:“怎么会?刚才还在。”
所有平静在这一刻彻底破裂,只剩一双眸子在翻滚升腾着惊天动地的情绪:“人呢?你们怎么看护病人的,我爸爸他离不开这些仪器的,现在人在哪里,你们医院到底是怎么照看人的。”她大吼,顾不得所有体面与素养,对着护士小姐暴怒。
那个小护士知道出了大事,不敢做声,拉了病床前的警示灯便乖乖受训。
张南将情绪失控的林浅清揽在怀里,握着她的肩,让她安静:“清清,你先冷静,现下我们先找到人才是关键。”
林浅清突然不动了,眸中忽明忽暗的,面无血色,她喃着:“找不到了,一定是他。”
只有那个人,有那样的能力,也只有那个人,事到如今还不放过她。她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到他像做什么。
林浅清像置身梦中一样恍惚沉吟了,张南却一头雾水,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清清你在说什么?”心中某些想法滋生,却暗暗不动声色的压下。
她抬眸,眼中一潭死水,说:“江绵忆,是他。他说过他不会这样放过我的。”
如久伏的冰划过心头一样,他寒战地不知所措,不是因为害怕,竟是一种绝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个人要什么,太显而易见了。
张南还是强迫自己镇定,这个时候,他自己不能乱:“清清你先冷静,如果真的是江绵忆将人带走了,叔叔就不会有事。”
她无助地像个孩子一般:“可是我怎么办?”那人如若不放过她,她便逃不了的。
“别怕,清清,我陪你去找他。”这一次,他一定会很用力很用力地抓住她。
他知道,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不能留住,便会一辈子遗憾的。
她很久没有说话,凌乱的眸子一点一点归于平静,冷静让人不禁觉得刚才那个情绪失控的她只是幻觉,她淡淡说:“南子,你别管,让我自己去处理好不好?已经很乱了,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
她总能这样淡然有光面堂皇地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地拒绝。他握着她肩的手垂下,明知道已成定局却还是不想轻言放弃:“不行,江绵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就不会停止的。”
“他是绵忆,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那般笃定。
江绵忆在她心里一直是这样一个存在啊,尽管她嘴上说着她恨他,却还是毫不吝啬地将所有信任都给了他。
心痛,如刀割,只是他却还要伪装,还要坚持,因为放不下。
“清清,你冷静一点,他已经不是七年前的江绵忆,你知道他的能力吗?你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吗?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绑住你,你知不知道,你去找他能做什么,要妥协吗?然后待在他身边?”
几乎是一声一声的质问,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同时,也切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张南明明步步紧逼的,明明是在挽留,只是她也还是坚持,似乎认命,或者妥协:“如果这是他的条件的话,我也没得选。”
☆、第六十七章:(结局上)
张南明明步步紧逼的,明明是在挽留,只是她也还是坚持,似乎认命,或者妥协:“如果这是他的条件的话,我也没得选。”
她总是这样,对江绵忆妥协,在他面前却从来一步不退。
他还能怎么办?他一遍一遍问自己,一次一次绝望,却还是伸出手,将她的肩握在手里,执拗一般地不肯妥协,近乎请求的语气:“清清,我不要你这样委曲求全,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处理好不好?你不要去。”
如果她去了,便再也不会回来他身边了……
这么多年,他只要这一次机会,一次,可以抛去尊严地挽留,这辈子这有这么一个她,这么一次。
他那样望着她,眸中尽是祈求,近乎卑微的姿态,她却只是摇头,语气不带一点犹豫,平静地让人心痛:“不好,南子,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好不好,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你心里想的,你所要的我都知道,很早就知道,七年前我回应不了你,现在更没办法回应,南子,不要让我愧疚,不要让我欠你更多,我的路也好,我的选择也好,我不想你替我承担任何。”
对不起,南子,我能给的就这些,你给的,我不能要,你懂吗?虽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辞,可是你那样聪明的。
她回视着他,眸中深入墨霭,只余冷淡的沉。
他怎么会不懂,最了解的她的人,他也是之一啊。手,垂着身侧,一点一点收紧,知道掐进皮肉都毫无知觉,他似乎要通过她眸中黑沉望到她心深处一般,嗓音沉痛:“清清,为什么我不可以,是因为江绵忆吗?你恨他,可是你还是爱他对不对,所以你可以向他妥协,却不愿意为我退步,这就是我们的区别吗?”
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却让他这样穷途末路,承认自己的介意,自己的卑微,自己的渴求。用种姿态,再不甘,还是甘之如饴。
他想,他完了,他中了一种叫做林浅清的毒了,这个时候还不清醒,还试图去将一败涂地挽回。
林浅清被他这样祈求凄婉的声音,还有这样逼迫的眼神逼到无路可退,她慌乱地一直摇头,已经忘了去隐藏:“我不知道,南子,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欠你,还有,即便是现在,即便是我恨江绵忆,我怨他七年前没有陪在我身边,我甚至后悔那个……那个孩子,我也将父亲的病全部归结到他身上,这一切我都不可否认,但是还有一点我同样没有办法否认的事情,就是,我相信他,始终相信他,他不会伤害我。”她已经慌乱到口不择言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没有理智,仅凭一颗不受控制的心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手一点一点松开,眸间荒诞惨白到只余大片大片灰蒙蒙的尘雾,唇角苦涩蔓延,眼中没有焦距,第一次她在眼前,而他倒影不出她的影子,话语极尽嘲讽,只对自己,他从来都舍不得她为难,却还是质问了:“明明我们先认识的,明明我先喜欢你的,为什么是江绵忆?”
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她了,即便是江绵忆他也这样太觉得,他要的也不多,不过是一个机会,可是她呢,吝啬地非江绵忆不可。
她给的是死刑,却还不够。对上张南暗淡如灰的眸,她苦叹,只是不经意间,却是少见的真心,说:“哪有为什么。”他眸中最后残余的光点全数破败成灰烬,他无声苦笑,无处话凄凉,只是沉默,她却继续,“南子,你会遇上更好的人,一个真正喜欢你像你喜欢她一样的女孩。”
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一句话便是你爱的人对你说,你可以遇上=一个更好的女孩,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类似于祝福,却生生剜了人的心,还不够,彻底碾碎,不留一点形状。他苦笑,替她说完了她留给他最后的一丝余地:“但是那个人不是你。”
她眼,黑沉如莫,已经不再退避:“对,不会是我,所以,不要在替我负责了,我和江绵忆之间的事情不要插手。”
一干二净地分隔,不给一点机会,不留一丝余地,这是林浅清的一贯风格啊,以前他喜欢她这样的性子,现在才发现太残忍了。
“清清,如果有一天我也像江绵忆这样绝不放手,你也会妥协吗?”他这样问,答案自己不敢去揣测。他只是固执地想知道到底她的心有多厚,江绵忆驻扎的有多牢固。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竟可以对视他的眼睛回答地这样坦然:“南子,我知道你不会这样的。”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信任觉得他不会……
是啊,他会,永远不要低估了一颗嫉妒到发疯的心。
他冷笑,回答:“我会,清清,因为太喜欢了,太想得到了,所以什么都做得出来,江绵忆不就是例子吗?”
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不过是一种最无用的自我安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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