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竹马》第135章


别人。”
不是你口中那些别人,那些总带着狼狈,隔着一层距离的旁人。你可知道,或是你知道,却视而不见地继续你的划分呢?
他铮铮眸子沉浮不定,等着她的言语。半响她才浅笑,还是那样叫人无能为力的淡然:“你们都不是别人,但是我是我自己,我的生活也是我的,不是你们的。”
她还是划分了一个自己的世界和别人的世界,张南不知道江绵忆会在哪个世界里,只是他走不到林浅清的那个世界里面。
这是她的回答,如果是曾经的林浅清,她一定会说:你不是别人,你是自己人。
垂了眸子,他有一瞬无言以对。
“清清,你变了很多。”他只是说,然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佯装没事地走在她身侧,只是眸子不再看她。
林浅清只是笑笑,那笑很凉:“时间这个东西本来就很神奇,原来那个任性骄傲的林浅清是没有办法生存的,南子,我不是原来那个我了。”
如今的她,非要个定义的话,怯懦,逃避,一无所有……
张南抬头对上她的眸子,眼里渐升起一种叫做不顾一切的坚决:“我不管你是不是原来那个你,我只知道你是清清就够了。不管你变成怎么样,都是你。”都是那个我放不下,舍不得的你,都是那个我想要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多想冲口而出告诉她,但是他怯懦了,他知道她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如今的她,心狠,对别人,也对自己。
她看着张南,久久才说:“南子,你一点也没有变,原来的你也是这样敢爱敢恨,这样不顾一切。”话锋渐进冷冽,笑容也是寒的,“只是我已经没有当初的勇气了。”
七年,他还是他,他们也都还是他们,只是她自己已经面目全非了,所以在也不能吻合到他们的世界里,她在心里悄悄化了一道鸿沟,自己,和他们,很深很深。
只是迟疑了片刻,眸中夹杂出各种复杂情绪,久久才汇成一句艰涩到用去所有勇气的话:“清清,以后让我照顾你吧,不要让自己这么累了。”
他想,他不能够在怯懦了,她还在那里,只是下一秒还在吗?既然担心抓不住,为何不用力一点,更用力一点。
他有多忐忑,不会有人知道,多少年就想说这句话了,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只有自己知道。
林浅清只是晃神了一个须臾,也就是这个须臾,她便恢复如初 了,似乎始终没有如戏,她还是淡淡地说:“都习惯了,南子,我现在已经可以一个人生活了。”
她在拒绝他,见惯这样隐讳,但是还是不留一点余地。
藏了七年的话,还是这样个结果,不是后悔,太多酸楚淹没了所有情绪,一双晶亮有神的眸子如初秋的水,渐进凉透。
“清清,我——”
他还说完,即便不是挽回,她还是将所有可能都扼杀,夺了他的话语权:“南子,我一直欠你一句话。”顿了顿,语气认真,“对不起,南子,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
他宁愿她什么都不说,或者直接叫他闭嘴,只是这样认真的一句道歉化开的是更大的距离。
他似笑非笑的嘲弄,不是对她,是对自己:“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而且你现在还在这,这样就可以了。我们还有以后,那是很长一段路,不要过去,我要以后。”
这话是说给林浅清听的吗?多想一种自我安慰啊,牵强的连当事人都觉得可笑。
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怎么奢求以后呢?但是他就是贪心地要了,不顾后果地要了,他想,总该这么不顾一切一次,才不至于等到将来悔不当初。
林浅清只是看着张南,突然安静了,大概在想着怎么才能不伤人地拒绝吧,她善于伪装,只是这一次她眸光毫不掩饰她的抗拒,片刻,她说:“南子,现在的我什么也给不起。”
是不想给吧……
已经踩碎了尊严,张南却还想保留,怎么也说不出这个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她还是将他推得这样远,一千个理由都不过是一个不愿意。
难怪林浅清不敢看他的眼睛了,她何等聪明,用这样的方式拒绝,她一直都是懂的吧,以前装得不懂,现在连装也不愿意。
他自嘲地笑笑,步子有些大了,拉远了距离,不愿意看她的背影便走在她的前面,压抑晦涩的声音传来:“清清,你还是放不下江绵忆是吗?”
她跟着步子,还是不缓不急的速度,看着常青藤漏过的阳光,低声说:“我想,我会一直恨他吧。”
“怎么都不能忘记吗?”他问得不仅有些小心翼翼了,背着她,一双眸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暗淡决裂。
她没有否认,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不知道,将来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就像七年前,我预定好了所有未来,还不是全部偏离了轨道。”
面前张南步伐一顿:“清清,是因为那个孩子吗?你不能原谅他。”他终是回头,看着她的脸,不想错过她脸上的情绪。
她诧异地晃神了很久:“你知道?”这是她的秘密,她最不为人知的逆鳞,她原以为不由有人知道,竟想不到……还是有遗漏了,那是不是也许有一天那人也会知道……林浅清不禁思虑几重。
她在晃神,这个时候还在晃神,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不过不点破罢了,说:“当年我去过你住院的医院。”
她恍然初醒地释然了:“我还以后除了爸爸,再也没有人会知道呢。”若有所思的眸子敛了神情,语气总是这么平平淡淡地:“有这部分的原因,但是只是一小部分,我想,我恨他是因为恨我自己,毕竟是因为我,我爸爸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份罪责,总应该有人来担的。”
她以为这人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启唇的事情,竟没想到当开口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艰难,原来不过是自己以为的重要罢了,就像有些东西,是自己以为的不重要。
“清清,我希望你忘记,不要再责怪自己,也不要再恨江绵忆了,那样你不会忘记的。”他望进她的眸子,似乎要将那墨黑的一团凝重刺穿,那样灼灼视线。
他其实在心里自嘲,原来自己也是这样自私,妄图她忘记那个人的一切,却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确实有点可笑。
她没有说她要不要恨那个人,也不回答,她责怪与否,只是回答:“可以的,我可以的。”
可以忘记吗?
只不过你以为的可以……
你终究是不愿意让我自私一回。
张南冷笑,随即强硬语气,笃定地说:“清清,你在骗自己。”她一直平静如水的眸子终于起了一层淡淡涟漪,荡得人心头酸涩,他忍住所有喉间酸楚,继续点破她自以为是的‘可以’,说,“江绵忆,你忘不掉的,所以你才告诉自己,告诉江绵忆,甚至所有人,你恨他。”
她眸光凝成一层厚厚的雾霭,一点一点占据她平静的墨黑,重重摇头:“不。”她艰涩否决,“不是这样的。”
他不依不挠:“清清——”
她打断张南的话:“不要再说了。”语气那样沉沉,随即加快步子,从他身边擦过,以那样狼狈的姿态,那样猝不及防的速度。
身后,他不言语了,只是冷笑:既然不是,你何必这样落荒而逃呢……
他自言自语地自我嘲弄,嘴角晕开浓浓的及艰涩:“你可以原谅张家,却不能原谅江绵忆,是因为一直以来,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你知道吗?”苦笑一声,又说,“你一辈子都不知道就好了。”
终是打住话题,不发一言地跟上去。
这么多年,江绵忆还是林浅清一直不能触及的伤痕,还有弱点,一点也不曾改变,不管她伪装的多好。
林浅清之后一路都是沉默,眸光若有所思,眉间总噙着一片厚重的阴翳。
在门口整了整神情,她才推开病房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外一直站着张南,也是若有所思。
林浅清只是进去几秒钟,张南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林浅清慌乱大叫着:“护士,护士。”
声音急切,显然是出了大事,张南连忙跑进去,将慌乱惊恐的林浅清搂在怀里安抚:“怎么了,清清?”
她已经有些方寸大乱,微微颤抖,脸色白了一片,声音沉沉凌乱:“我爸爸,爸爸他不在这。”
张南这才扫了一眼病床上,空空如也,只有被拔掉的枕头悬挂,他皱皱眉头,却不得不淡定,对林浅清轻声细语地说:“你先别急,可能是护士推去做检查了。”
怀里的人还是不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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