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刺_蓝斑》第150章


我一下说不出话来,怔了好一会儿嗯了一声。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我听到的全是沧桑感。
“现在我和你一样了,都是有了前科的。”他继续说。
我没想到,我和他的开场会是这句话。
“对不起。”我说。
“没什么值得说对不起的,我也利用过你。这一次,算我咎由自取,我认了。”他声音还是那样哑着,“我知道你打电话找我是什么事,约个时间和地点吧,我在北京,为了等你的电话。”
我……
“现在有时间吗?我去找你。”我对他说。
他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有。”
我打了个车直接赶去和他约好的地点,一下车就看到他站在路边等我。
一年多没见,他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可能是刚出来的原因,头发很短,皮肤也不算白,眼神比以前沉静很多。
他看到我,马上摆了一下手示意,同时走了过来。
当他真正站在我面前时,我忽然说不出一句话,愣了好半天说:“你瘦了。”
“你也一样。进去吧。”他完全像没事儿一样,平平淡淡的对我说。
这是一家路边很普通的咖啡店,他点了两杯喝的,很安静的坐在我对面,眼神深沉的看着我。
“你别这样看我,我一是觉得有点虚,二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对他说。
他笑了一下,马上说:“你别多想。我妈去做证,是我让她去的,而且是做的伪证。”
他的话让我马上坐直了身体。
“伪证?什么意思?”我问。
“为了让你更有把握的打赢这场官司,在我进去以后我认真想过,你说得对,我一直爱的人是自己,对你有过不少的利用。这一次,算是我还你的。我老妈和我一起出国,确实是事出有因。我外婆的病也是真的,我的病也是真的。这和云诺的计划时间重叠,完全是一个巧合。我来澄清这个,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而是为了让你别恨我老妈。”他很平静的说完,自己端起了咖啡杯子。
他喝了一口,停下品了品,长长的叹气说:“出来以后,我才知道,外面真特么精彩,真特么舒爽!在外面当一条狗,都比在里面当狱霸强。”
“你嗓子怎么了?”我听出他声音的沙哑是习性的。
“刚进去有点装逼,被人打的。”他平静的说,“当时嗓子这里被人用牙刷把扎了一个窟窿,伤到声带了。”
他说完,仰起脖子让我看脖子上的伤,那里有一个不规则圆形的疤。
“医生说没把声带捅完全断,算我命大。”他说。
我很吃惊,不由捂住自己的脖子。
“没什么大事儿,一点小伤而已。不过借着这件事,我倒是给那个加刑了三年,到现在还没出来。”他说着眨了一下眼睛。
“你故意的?”我问。
“嗯,也就你猜得出来。”他淡淡说着,手指敲着桌子,眼睛亮了一下,“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监听刘季言这件事,我出发点是好的。真的是为了帮你脱离他的控制。至于目的,我有两个,一是让自己有机会接近你。二是借机想找点刘季言徇私舞弊的证据,扳倒他的同时,再扳倒他后面的人。我也想到过失败,但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失败。不过,我也没算全败,我顶下所有的罪名,把想利用我的人保了下来。要不然,我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他说完以后看着我:“你肯原谅我对你的利用吗!”
“不。”我厉声拒绝。
在他说完第一件事时,我对他还是有感激的。但是,他知道我一定会追问关于窃听器的事,索性一次说了出来。在他说完第二件事以后,我对他的感激之情收了回来。
“那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他又问。
“怎么样都不行。”我说。
“好吧,那就只能这样了,等着你案子的好消息。”他说完,冲我摆了摆手,示意和我拜拜。
我咖啡一口没喝,还惹了一肚子的气。
“莫云飞,你刚刚从里面出来就做伪证,不怕再进去吗?”我压低了声音问他。我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愿意泼他冷水。
“怕啊。不过,你会说出去?还是我老妈会说出去?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莫云飞笑了笑,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其实如果我知道刘季言会出这种事,不会出这种下策的。做事情,把自己搭进去,我这是第一次。风险,我又不是预料不到,谁让我自己屎迷了心窍,在你的事情上都特么分寸全无。”
我不想再听他瞎扯了,站了起来。
“若珊,现在你也是单身了,要不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呗。我们两个谁也别嫌弃谁!”他说。
我终于被他彻底激怒,拿起咖啡泼到他脸上。
第177 求情
在这种时候,莫云飞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拿起桌子上的餐巾抹干净了脸说:“好吧,你再考虑考虑。其实,我现在这个身份,除了身体不错,技术还好以外,真的是一无所有。你要是包了我,我保证对你言听计从。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我连看他一眼都嫌多,转身离开。
现在很少有人能把我气成这样,当我意识到自己在生气时,怔了一下。然后就像一只被捅了一针的汽球一样,一下泄了气。
然北京打官司,我住的是老妈家里,糖糖也交给老妈帮忙带着。
我回家以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的忐忑和愤怒影响到家里。但是一步迈进屋子里,我看到了刘季言的父母都在。
我们看到彼此都是一惊。
在之前,我提起上诉时,他们曾经找过我一次,问我能否不上诉。现在我已经出来了,即便是冤枉了我,也没让我在里面住了多久,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何必再揪住不放呢。
我没同意,我们闹得不欢而散。
现在他们又来,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还是为了这件事。我看了我老妈一眼,心里有点生气,她怎么让他们两个进门了呢。
“若珊,还是有句话想和你说。”刘季言妈妈的开场白够直接。
“如果还是那件事就不必了,你们现在有关系可以留到云诺进去以后再用,你们也可以在他服刑满三年时,把她捞出来。”我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我说完以后,放下包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聊,一个字也不想聊。对刘季言父母来说,我和云诺是平等的,我们都为刘季言生了孩子。现在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在这儿摆着,他们的天平总是不自主的倾斜向云诺。似乎云诺比我重要,云诺的孩子比我的重要。
一进房子,我就躺到了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外面说话的声音还是从门缝里传了进来:“明明都是家事,非要闹得这么大,云诺那里也不好过,我想着给这两个人说和一下。现在季言不在了,她们如果想让季言地下瞑目,也不应该闹成这个局面。”
“我女儿从小就是这个性格,宁折勿弯,我也没办法。现在时间不早了,她又不肯出来,你们还是回去吧。”
这个是我老妈的声音。
“嗯,只能这样了。”刘季言的妈妈叹了一口气,然后声音低了下去。
我有些不解,坐直了身体。
就在此时,我听到我妈厉声坚决的说:“不行。”
我吓了一跳,正准备出去,就听到老妈拉开大门送客的声音。
等到他们走后,我拉开了房门。我妈关好门回头正好看到我,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家人还真有意思,说想把糖糖抱回去住两天。”
“糖糖睡了吧?”我担心的问。
“睡了一会儿了,在小屋呢,等一下给你抱过去。”我妈说。
我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叮嘱我老妈几句,这几天我要外出办事时,让她盯糖糖紧一点儿。
刘季言父母的态度让我心生怀疑。
纵是万千小心,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在再次开庭的头一天,糖糖不见了。我妈和我同时出门,项树去给项宝珠开家长会。阿姨在家看孩子,她把孩子推到楼下小花园散步,旁边有其她宝妈让她帮忙去一旁的椅子上拿一个水壶,她拿到水壶一转身,糖糖连人带车一起不见了。
我当时正在和一家企业谈捐赠的事,听到这个消息,眼前发黑,几乎摔倒在地上。那边企业的负责人忙问我怎么回事,我一说,她也急了,催我赶紧回去。
我也没心思再谈什么工作,开着车风风火火赶回小区。
一路之下,我都期待着能再接到阿姨的电话,说糖糖找到了,这只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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