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默相思(地黄)》第54章


“流默。”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能深刻地感觉到我是有多爱你,是有多舍不得你。
第二天上午的影像诊断学,她没去成。
睁开双眼,她正趴在他的胸膛之上,而惯于早起的他亦没有起身。
沈流默早就醒了,宠溺地轻抚她的发丝和秀背,微微撑起头,啄上她小小凉凉的鼻尖,复又舒坦地躺下。
清醒,也恢复了理智。察觉到一丝|不挂的身躯相拥相抱,又回放起了昨晚一幕幕的香艳镜头,路心和“呀”的一声,从他身上翻了下去。这一翻,摔到了地板上,还卷走了全部的被子。
宽大的被子正好一半做了床垫,衬在身下,还有一半,被她拉过头顶,将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
他也顺势钻进了被子卷成的洞,正对上她一丝惊慌,一丝害羞,一丝喜悦的脸庞,双颊红扑扑的,眼睛却水汪汪,附着依稀的光影,分外灵动。
他忽然“扑哧”笑了。
“笑什么?”路心和莫名恼羞成怒。
“想起了一首歌,”他向她靠近,“歌词写得真生动。”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英文版的《小星星》,他浅浅唱着,像在哄个孩子,笑容愈发溢满。
路心和从来没如此近距离地听过他唱歌。少了话筒,没了观众,也不再是大型的场合,他的声线却更显清冷磁性,夹着这环境,尚多了份慵懒和性感。
“哪里生动了。”她少低头,便依上他的颈窝。熟悉的气味和体温,令她躁动不安的灵魂安静了下来,安心的依偎。
他吻上她的眼睛,轻诉:“Star,”又移向另一只,“and……diamond。”
有些痒,她咯咯笑着投诉:“太浪漫了,受不了了。”
他抓过她的腿,搭上他的腰间,手抚触琴键般地循序往下,倾身而吻。
“我们可以再浪漫点。”
晚上的航班,上海直飞伦敦。浦东机场永远人山人海。
他们碰巧撞上了剧组,坐在离安检不远的座椅上围观俊男靓女一次又一次的飙泪、拥抱、狂啃、牵手回家。
路心和看了两遍也厌了,身体无端的难受,心里也不好过。
她回头看他,开玩笑说:“要不我也哭一回?然后你跟我回家?”
他居然一脸严肃,“我考虑考虑。”
“切,不要就算了,你就去英村逍遥吧你。”她撅起嘴,不爽。
广播里开始播放他所搭乘航班号的登机提醒后,他才缓缓起身。
终于,还是要离别了。
路心和扯了扯嘴角,尽量摆出作为一名礼仪队员的招牌笑容。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本子,飞快塞到他的手中,说:“送别礼物,上了飞机才能看。”
这里面记录着她由厌恶到欣赏到暗恋的心情随笔,赠予他,也完完全全的将自己剖白给他看,无所隐瞒。
“看完要写读后感,回国后批阅。”她补充道。
他颔首答应。
最后牵起她的手,含住她的无名指,又摩挲着其上的戒指,恋恋不舍地放下。
“等我。”他说。
“我会尽快回来。”他又说。
然后,面对着她向身后的安检门退去。
十一、等一个晴天
第49章
沈流默的身影终消失在重重人影中。她原地怔愣了许久,平复了失落,方转身离开。
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季妍妃。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素颜的季妍妃,一身灰色的运动服,灰色的跑步鞋,粗马尾,不修边幅,却天生丽质。
在浦东机场拍戏的剧组貌似还有一个场景没拍,这会儿又一个美女气急败坏地冲进来,焦急地环顾四周,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八成是个炮灰女配,路心和直觉认出。后美女寻找早跟着女主走人的男主未果,梨花带雨地黯然离开。
季妍妃观看着不远处的免费演出,忽然拍了几下手,叹道:“看来这桥段真普遍。”
“季老师……”她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在机场的星巴克坐下,依旧是季妍妃埋单,依旧是一杯热咖啡和一杯抹茶星冰乐的组合。
如果她是在看电视剧,她定会来一句,你看,风水轮流转了吧。
可惜,她开不了口。
“季老师,”没话找话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站了多久,我就站了多久。”被问者巧妙地绕过了具体时间,又给出了个非精确答案。
她举杯吹散热气,路心和感叹,原来穿着运动服喝咖啡,也能喝得如此高雅。
季妍妃向愣愣的路心和笑笑,幽幽道:“可惜啊,我们送的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微妙的沉默。
两个人忽而又不约而同地开口:“对不起……”
季妍妃先收了声,“你先说。”
“因为我,他受了很多委屈,论文署名什么的,还有转行……这都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还是没法离开他……对不起。”
她有些语无伦次。其实她没做错什么,但面对着季妍妃,面对着这个真心实意爱着他、为他着想、并且有能力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就是心有歉疚。又或许,她觉得对不住的,是曾经的沈流默。
“这话你应当对流默说,而不是对我。”季妍妃也这么讲。
她放下杯子,缓缓地说:“对于我和你的谈话间接导致了你们的分手,这点,对不起。虽然我每句说的都是大实话,但不能否认,出于私心我是希望你们分开的,可看到流默那段时间的模样,我后悔了,所以我决定收手。”
不愧是数院女神,无时无刻思路清爽。
她愣愣地点了一下头。
“我们有缘无份,只能怪上天。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你好在哪里。” 季妍妃复又举杯小啜一口,顿了片刻,“所以,拜托你做我的朋友,好吗?”
她又愣愣地点了一下头。
心下由衷感叹,数学家的思路果然不是常人能揣摩的,季妍妃是,万千然是,甚至有时连沈流默也是。
成最最听了她的诉说,同样也很诧异:“季妍妃要知道你的好做什么?难不成她受刺激转性了?决心把你扑倒以报复沈老师?”
“噗”,路心和喷了。
“应该……应该不会这么百转千回吧?”她不确定地问。如果发生在同学朋友身上,她保证会敲成最最的脑门,让她乱七八糟的小说少看看,可是……数学家确实太莫测。
这次成最最大方地请她在人均三位数的地方喝冬阴功汤,是因为她将要出国了。这人很无赖地声称,这次送别宴是由她自摸腰包请吃大餐,那以后的接风宴路心和必须一定要加倍奉还。
“敲诈啊勒索!”路心和强烈抗议。
“切,有本事你说服你爸妈也让你出去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路爸爸不放心女儿的心脏,就连跟沈流默一起去英国读书的申请都被瞬间驳回。
大四了,该分飞了。
她们吃饱喝足,跑去钱柜乱吼。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作为知根知底相伴十年的好姐妹,不用呼朋唤友,照样气氛闹哄哄。
“哎,你们都出国了。”路心和隐隐无奈。
“你应该叫,英村英村,还我老公!”成最最拿着话筒起哄。
她还真听话地操起了另一个,叫嚷起来:“英村!还我老公!美帝!还我闺蜜!澳岛!还我死党!还有岛国!还我室友!”
两个女生抱在一起“啊”“啊”地尖叫,一如高考查分那天,白驹过隙。
路心和回到家,第一件事,打开电脑,上MSN,上SKYPE。
自打沈流默到了英国,除了第一天在网上聊了一个小时,之后一直就是断断续续的联络,每天至多只能见个五分钟,有时几天才能联系上。
“对不起,心和。”他同样心怀歉疚。
隔着近半个地球,两个大洲,八小时时差,视频窗口中的他看着异常疲惫,比在C大时更甚。
“很累么?”她关切地询问。
“嗯,”他答,“大概是年纪大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哪里年纪大了。”她说笑着为他宽心。
“今天做了些什么?”他埋首翻看书籍,边奋笔疾书,随意抬头望向她,问。
“上课,做实验,医院见习,晚上和成最最吃饭,然后唱歌。”路心和报了一通流水账。
“最最要去美国了,Georgia Tech。”她的情绪有些低落,“算了一下,非医科的同学起码半数的人已经申请出国,到明年我们毕业的时候,医学院的同学们再一走,明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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