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救赎》第22章


顾古一听,赶紧拒绝,眼见卢叠阳眉头皱起,他心想不能让舅父生疑,情急之下,脑子转得倒是飞速。卢叠阳出门,他便尾随其后,压低眉毛,放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说:“舅父,单身日子不好过吧?”
卢叠阳扭头:“你说什么?”
顾古嘿嘿笑,一脸你就不要瞒我的表情,卢叠阳倒是难堪,自觉被外甥看得一清二楚,却还是强撑脸面,轻斥说:“你别在荆妍面前乱说。”
顾古挑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舅父。你或者学学表情管理,别总在荆妍面前露出那种表情来就好。”
真有那么明显?卢叠阳纳闷,只见这小子,挥舞着手,一转身便溜了:“我给你俩单独相处时间还不好。”
卢叠阳气急:“你回来!”
然而那影子却是跑远了。所幸他撑了伞,卢叠阳喊了一声,顾古不回应,他便也不再继续。倒是他爬上正驾驶,抽出包装精美的礼盒。他再回去时,荆妍又坐回了沙发,他想了想,还是道:“那臭小子跑出去买蛋糕了。”
荆妍倒是不惊讶,又要抽出漫画来看,想想又放了回去,笑着问道:“你早知道了吗?”
卢叠阳反应了一会儿,点头,他穿上拖鞋,看也不看,便坐在她的身边。
外面下着雨,屋内很阴暗,仿佛他们都爱这种静静淌过的气氛,没人开灯。卢叠阳倒是有些心烦,他瞥过一眼,荆妍又看起漫画。他好奇起来,凑过脑袋去,想看她一直看的什么。荆妍冷不丁道:“每次我生日都是下雨。我记得很清楚,没有晴天。从来没有过。”
然而荆妍依然看漫画书,若非他清楚,这话是同他讲的,他当真以为,她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卢叠阳挨着她,跟她一起看漫书,听她说:“但是今天不冷。”
卢叠阳道:“你早点告诉我,我也会陪你。不通过顾古也可以。那没必要。”
荆妍瞅着他,然后笑了:“我才不要你陪。”
她又回去看漫书。卢叠阳把她手臂拉过来,两人面挨面,她一眨眼,他便说:“口是心非。”
“就算是要陪的话,我也只是感觉一个人很孤单而已。”
“意思是什么人都可以?”
他边说,用尽量平淡的语气问,边想,自己能接受她怎么样的回答。他最大容忍度是多少呢,他不知道,但好似一腔热血全要涌上头来,充得他感觉血管爆裂,青筋涨突。
第20章 转变 5
荆妍轻道:“我真让你那么的喜欢?”
卢叠阳回道:“喜欢得不得了。”
“是喜欢还是爱?”
“……”
这真把卢叠阳问倒了。贸贸然说爱,太过沉重,太过深沉,他达不到那境界。然而只说喜欢,他也喜欢狗,喜欢猫,喜欢花鸟。但对荆妍的喜欢并不是那样的。所以大抵是介于两者之间的。
他自认这回答够合理,正欲开口,荆妍却厌倦般地挥起手来,她皱了皱眉,丢了漫书坐他身上来:“我不问这个问题。当我没问,我收回它。它太愚蠢,你就当没听见。”
卢叠阳一挑眉,荆妍圈着他脖子,嘴唇靠上来,温温热热,鲜艳欲滴。他顺势抱住她的臀,一手则掐着她的细腰,衣服里伸进,他听她在他唇齿间说:“我们赶在他回来之前好不好?”
卢叠阳觉得会来不及。但是面对眼前这个索要的女人,他该如何拒绝呢?然而她却说:“我们来得及。”
好吧。卢叠阳闭上了眼睛,和她一并往后躺了下去。
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他们从客厅接吻开始。
荆妍当然只会在这时求饶,跳他身上,两腿一勾,稳稳当当地圈着,由卢叠阳抱上楼去,任几次三番的带子掉下肩膀。
门一合便关了所有一切的什么声音、香艳、汗水。
脑中千军万马嘶鸣而过,一会儿又是雷声渐近,由小转大。他集中注意力,全部精神望着荆妍,最后一刻偏爱地凝视着她,所做的一切是看她皮肤转红,最终抖在他怀里,声都连不贯,最终彼此相拥的余温,将最后一点全都匿去,两人的心彼此牵扯相互感应。
她闭着眼,脸红发乱,娇态可爱。他总是看她这样才慢慢放下心来,竭力取悦着,最终望着她,再吻乱她的嘴唇。
每次和她在一起,总是疯狂又迷乱的。他想着,才离开她,在旁边躺了下来。一张双人床供他们绰绰有余。
卢叠阳望了眼时间,一小时了,原来他们有那么漫长,以前他们相处,他对时间实在没有观念。
一看,竟然窗外雨更大了,那些脑中响起的雷声并不虚假,是真的电闪雷鸣,天边划颇一道大口,吞噬着黑夜与风。
他喃喃:“顾古还没回来啊。”
他接着要起床,荆妍察觉,好似忽然紧张,紧紧抓着他的手:“你去哪?”
她大概是怕他丢下她一人吧,之前几次,做完后他一走动,她便总很警惕,像个惊醒的孩子,浑身警觉。
卢叠阳摸着她头发安抚,温和说:“雨很大了,我去接小古。”
她依然警觉:“你知道他在哪?”
“他买蛋糕只买西城那一家。”
半晌沉默不语,卢叠阳套着长裤要下床,又听她:“万一他刚好今天不是那家呢。”
卢叠阳扣完牛仔裤便穿衬衫,扣衬衫纽扣,闻言他笑道:“那我就一家一家找。”
他不过开个玩笑,他会提前打电话。这时间市中心那边的雨不知有多大,这边别墅区倒是大得很。
他正要去拿衣柜的大衣,默不作声的荆妍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惊讶扭头,听暗色里的她低声说:“别去。”
卢叠阳惊讶极了,他一时不知她何意,随后慢慢笑开了:“我马上就回来。”
荆妍道:“不是这个问题。”
“现在雨很大。周六有些还在上班,还在下班高峰期。我必须去接他。我得保证他的安全。”
卢叠阳态度坚决,强硬地说,便要走开。荆妍却异常顽固,用他想也没想过的巨大力气,两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她整个人快要从被子里拖起来,雪色露了一半,但她就是不放手,比他还固执地说:“不许去。”
他要是再用力,恐怕她会整个人被他拖下来。她只是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了,摸起来才圆润舒服。其实她相当的轻。一拖,就能给她拽起来。
卢叠阳便没有再用力,他一时想不透,荆妍在想什么。不过是接个人而已,他说:“要不你也起来。我们一起去。”
“不。”她依然坚决。
摸不准了,他倒是不耐起来。“那么你想要怎么样?”
“就是不许去。”
“为什么?”
一问这个,荆妍又不说话了。他感觉她相当顽固,像死守着个什么陈年烂规矩。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静悄悄,只有两人的鼻息。未开窗也未关门,他站在床边,努力地嗅,适应了的鼻子才终于闻出点事后一股子臭味来。
她等着他的妥协。卢叠阳清楚地明白,因此烦躁不堪。她喜欢藏着掖着,有时他觉得这很神秘很美妙,有时觉得是个障碍,有时则像现在,觉得太过麻烦。但当麻烦不能为他理智所拒时,他除了妥协,又能怎么样?
他听到自己说了一声冷静的“好。”
那只死死拽着他的手,马上松开了,好似忽然一夜被抽干的枯井,空气中那股剑拔弩张的生气也被一并抽走了。
他摸着床头柜的烟,打火机点燃,坐在床边书桌的椅子上。他刚放进嘴里,听她开口说:“好奇怪。想一想的话,之前从来没有在生日这天做过。”
卢叠阳手一抖,烟差点掉下嘴巴。
他重新放进:“是吧?”
“你是第一个。”
卢叠阳扭过头来。
荆妍便又重复一遍:“你是第一个在这个特殊日子,和我做这种事的人。你是第一个。”
卢叠阳仔细回想,他曾认为,要辨别荆妍的真假总很复杂,是极困难之事。然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一味地认定,有关生日的事她讲的全都是真话。
发觉天色彻底暗了,她的面容模糊起来,虚幻又不真实。于是上身钻出棉被,啪嗒一声打开了房间灯。明晃晃下她的脸终于,再次恢复清晰,他也看清,她流下眼泪来,明晃晃挂着,随时被风吹干的样子。
荆妍低声道:“不管是上学时,还是工作时,不是赶在去葬礼的路上,就是去医院。没有一天,能是这样好好呆在房间里,没有一天这样的日子。”
她安静地流泪,泪潸潸,却是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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