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微微起》第37章


李修齐之前就跟莫敬牢骚过,近日总是睡不着,头脑每时每刻地都在转着,他生怕自己玩脱了。
莫敬一直温存联系的那个女人是个药剂师,这样的安神药,分量太有数不过了。
原本,莫敬是想带李修齐去郊区度假区好好过个周末,顺带着让他无意识之下试试这药的分量,不成想,李修齐为了个刚见过两次面的小妮子,放了他鸽子。
李修齐公寓内,言晏自然睡得不省人事。
他在电话里把莫敬狠狠骂了一通,后者反而揶揄他,我可没让你给她喝。
再说,人睡过去了,你李某人也不该不厚道地弄自己住处来。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送她回去?我他妈说得清嘛我!”
李修齐一恼,撂了莫敬的电话。
她睡过去前,还好生闹了阵脾气,那小猫一般的的力气,也是折煞了李修齐九成的自耐力。
睡吧,睡过去也好。
偏生李修齐没什么心思离开这房间。
他是个再正经不过的男人,即便与妻子达成了离婚协议,也终究还是在围城内。
他从前认为自己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起码不是会被欲念凌驾的被动人。
大抵,不如愿的婚姻消冷了他太多的意念。
不想,眼见着自由身了,浮浮沉沉的俗念在游弋他骨血,他也许在另一个年轻面孔前,起码能值得上九分以上。
李修齐在迎风的阳台上抽烟,风助攻着烟身上的火星子,吞吐间,他不禁回首看床畔上那还算陌生的女孩。
他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
除非李修齐不要这前程、名誉了。
可是,戒律只能约束到身体,脑内已然厚颜无耻够了。
她足够的漂亮,灵气,却未必实打实的聪慧。
李修齐很坦然地告诉她,喜欢她时就不曾想过再有什么。
言晏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对于他来说,大概就只能像花房里颜色,可以信手提一朵凑在鼻息间嗅一口,但真搁在家里,指望宜家宜室……
李修齐很清楚,也许不是年纪的距离,而是心境。
他们,一个是黑白,一个是彩色。
很难,意境想通。
李修齐丢了手里的烟蒂,折回卧室间,凉毛巾去激灵她,床上的人只蜷蜷身,嘴里嘟囔一声,没听得清。
李修齐觉得有趣极了,他单膝跪俯在言晏头顶上,权当她醉了,问她说什么。
言晏睡意沉沉,试图往被单的黑暗里钻。
“你不能再睡了,你得回去,听见了嘛?”李修齐看夜色再浓了些,命令她也命令自己,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叫不醒被药裹挟意志的言晏,直起身,才看到被他一时意念不稳之下,关了的言晏的手机。
他狠狠嘲笑自己一把,这算什么,非法拘禁?
李修齐怔忡几秒,还是决定,也许该送她回去。
他伸手去抄床头柜上言晏的手机时,自己的手机响了。
……
*
登门的男人,白衣黑裤,身上带着些生意场上自觉的同类人作派。
他管李修齐要人的时候,已经咄咄逼人了。
也显然将李修齐的来路摸得门清。
来人三十岁出头,衣衫傍身间,没什么矜贵的物件,不过李修齐是个明白人。
来者,不善。
周是安单手落袋,在卧室门口看到熟睡的言晏,脸上没任何松懈的神色。
也不急着带走她。
他猛然回首,与李修齐锐利对望,“李总,向来谈项目,习惯这般?”
“周先生说笑了,今天纯属误会,言小姐醒后,她自然能替我分辨。”
周是安冷笑半声,他进来的时候就没换鞋,眼下更是直接踏入了卧室。
“比起她的话,我更信科学。”周是安睨一眼身后的人,“我会替她验血。”
李修齐一时间也拿他这追究的口吻无可奈何。
“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嘛?”对方站在床边,指指床上的人,一本正经地问房子的主人。
“自然。”李修齐如鲠在喉。
“得允”的周某人,落手下去,掀开床被,拦腰抱起床上的人。
“我要是李总,断不会带一个有着利益联系的工作女伙伴回家,无论她怎么不省人事。谁知道她会不会扮猪吃老虎,又或者,是李总夫人为了财产分割导演的一场欲加之罪呢?”
周某人冷幽幽的两句话,显然不是忠告。
李修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没来得及再言说什么。
周是安简单冷漠一句,“再会。”,带人离开了。
*
周是安抱着依旧没睡醒的言晏,一路往车子这边过来的时候,小汪赶紧眼力见地推门下车,替老板开后车门。
“言小姐,这是怎么了?”
“你就当她死了。”周是安抱着怀里的人往车里坐,声音是小汪这几年来听过最诡异不爽的一次。
第32章 第十一章、风月无畴(
言晏是被针尖挑破血管的刺痛感给疼醒的。
她第一个知觉是疼,第二个是,有人约束着她的手臂和脚踝。
脑袋昏昏沉沉,可是记忆并没怎么混乱,只是微微睁眼间,环境太陌生。
她警觉地想避让些未知因素。
臂上的针头抽离出她的血管,戴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见言晏苏醒过来的模样,很熟络的口吻知会她,按好出血点。
言晏本能的求生欲想要支起身来,谁料她刚一手脚并用,右脚脚踝处被人用力一反向拉力。
她又跌回了床上。
“小汪,送岑医生回去。”
是周是安的声音。
这里也是周是安的住处???
言晏一时间有断篇的慌张感,她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那位岑姓医生收拾好医药箱及检诊器具,临走前关照周是安,“明天给你血药检验结果。”
周是安淡然应了对方一声,起身送他们出去。
言晏也才得了解禁似的,从陌生床上爬起来,慌慌忙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没找到她的鞋子,她正如素日里在家那样猫腰看,是不是钻到床底下去的时候,周是安站房间门口,丢一双布艺拖鞋给她。
两个鞋子,四仰八叉地分开好些距离。
“收拾一下,你家里人过来接你。”
言晏低着头,似模似样地穿着拖鞋,不近不远的距离,听周是安冷漠朝她说话。
她抬头,周某人一个转身,留言晏一室的不尴不尬。
言晏对于周是安住处的格局,唯一熟悉的方位就是厨房,上次来这里,其实她是做了脑袋一热的打算的。没成想他兄长一家突来造访,她的鱼做完后,就灰溜溜地告辞了。
这一次,她是怎么跑到他家的。
她完全没什么意识,只记得睡得昏昏沉沉。
是李修齐!
他说,莫敬给他的那杯低因咖啡里有安眠药。
言晏误中副車。
她记得李修齐带她去了哪里,她自卫心切,想打电话,却被他夺了手机。
可是她有意识,他应该没对她怎样。
言晏脑袋重重的,口也渴得很,偏偏周是安从厨房出来,手里一杯水,没任何待客之道,只往自己唇边送。
她还有眼睛,瞧得出自己不被欢迎。
再者,她两个月前才信誓旦旦与人家说一些不适合,眼下任何情绪都显得无关紧要。
她在玄关处找到了自己的包包、手机,还有鞋子。
她不声不响换好自己的高跟鞋,周是安猜到她要走,就出言警告她,“你舅舅马上过来,你最好还是安分在这歇歇精神。”
“……,我到楼下等他。”
“那李修齐的床都敢睡,我的沙发却不敢坐?”
周是安的话,招言晏愤愤回首,看他一眼。
她不知道为什么,竟有几分理亏感。
话不投机半句多。
言晏两三步就能探到入户门把手,偏偏这短之又短的脚程,倒是落在了周是安的后面。
他将手里的玻璃杯重重往玄关柜上一搁,疾步追言晏,将她的手从门把手上撸了下来,顺势拽着言晏的手腕,将她往屋内拉。
言晏被他这不言不语的动真格架势吓住了,跌跌绊绊地想挣开他的力道。
周是安大动肝火,呼吸间,能闻得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我瞧你没半点脱险的庆幸感,看来,我大费周章地从李修齐那里把你捞出来,倒是错了!”
“……”言晏的高跟鞋,凌乱的脚步踩在地板上,有些骇人的声音。
周是安想听她分辨什么,偏生一句都没有。
他光火了,就言语里轻佻狂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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