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微微起》第38章


周是安想听她分辨什么,偏生一句都没有。
他光火了,就言语里轻佻狂妄起来,“也许我也该给你喂点什么,起码你躺那张床上的时候,是那么的乖顺。”
周是安一把松开手,言晏整个人被他怒火中烧地撒手,跌坐在客厅沙发上。
言晏从醒来的第一秒就很慌,她不是没后怕感,而是眼前的这个人不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他始终一副好走不送的冷脸,好了,言晏顺着他的心意要给他眼不见为净了,这人又不乐意了。
言晏很想问他,你想怎么样?
说些放浪的话,岂非五十步笑百步。
“我倒情愿你是那种为了博上位,牺牲色相,也要替自己挣个好前程的女人,起码那种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有野心又步步算计,总的来说还是个聪明人。可是不然,你是个再蠢不过的傻瓜蛋,自己几斤几两没数,还步步落入别人的算计里,其实,看久了,你这样子,还真得挺招人厌的。”
周是安双手抱臂,站在言晏跟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指摘着言晏的不谙世事。
“是,所以我说过,我与周先生不称。”
“我现在可以走了嘛?”
言晏两句话朝他顶嘴,此时,玄关处又有门铃声。
他们二人都知道是谁来了。
言晏仿佛垂死挣扎的那一瞬,因为外力,掐住她脖子的那人松了松警惕,她连忙伺机从沙发处站起来,要往那出口处去。
“言晏,我们谈笔交易吧!”
周是安这些年,打心里喜欢的女人没几个,自然,堂而皇之意淫肖想的更是少之又少。
两个月前,言晏与他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他一半当作她矫情,一半也自认理亏,确实他对她没多少少男情怀的赤诚。
她这样一个年纪期待一份她理解中的爱情,并没什么不妥。
他也不否认,从没彻彻底底抛开过去,在听到赵岭说那个人过得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
周是安是怎样的一份心情?或庆幸、或可悲、或几分沾沾自喜,偏就不承认,他始终还有几分眷恋与……不舍得。
他伸手拦住了欲走的言晏,她上次说,对他,只能到喜欢为止。
周是安后来好些个晚上都在回想她的这句话。
到底怎样的一份欢喜心情,才能说到此为止。
他与她,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社会约束。
周是安心里一直存疑的一句话,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与她初面的第一次,她像极了他印象中的某一个人。
从前这种影子化的说法,周是安是最为不屑的。
偏就他那一年,二十七岁,算是从情伤里彻底爬出来了。下一秒,毫无征兆地发现,他的视野里,又一次出现了一个当年初相遇,孤傲且冷清的皮囊,……,借尸还魂般的魔怔。
与其说,她们谁像谁,倒不如他自己揽错过来。
他始终偏爱一类面孔,看着孤傲出尘,实际,一副冻皮囊下一堆冷骨头,狠下心,掏出她们的心,才是炙热的、灼灼的。
周是安将言晏逼退到角落里的一处酒架边,推搡间,言晏腹背受敌,想推开他,他必定原数力道迫近她;后背拼死抵住酒架,又生怕碰掉了他的藏酒。
周是安欺身,在言晏耳侧,几乎气声,指一处空酒格处,“去年你送我的那瓶酒,被我一气之下扔了。我总想着,也许你会再送我一瓶,这个空落处,就始终留给你了。”
“言晏,既然我们始终都不愿意各自妥协,那就来场交易吧。”
“我买你三个月的时间,你用三个月的时间来试用我,如果时限到了,你依旧说与我不称之类的话,那么我们就各自不再往来,到时候,像今天这样的事,就算你舅舅打我一百个电话,我也不会管了。”
“你告诉我,我这一遍遍不辞辛劳地搭救你,你始终没个良心,我图什么?”周是安的气息在言晏耳际吹拂,门外的门铃再一次响起。
言晏逃脱不开他的“圈套”。
他勒令她表态,答应与否都得表态。
言晏始终梗着脖子不说话。
周是安手托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望他,他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明显拘束着些气焰或火。
“我再不给你舅舅还有你妈开门,恐怕他们在门外已经脑补出一切可能发生的事了。”
周是安没有告诉言晏,谢冰慧也过来了!
言晏被他胁着这角落里,烧红着脸,却迟迟不肯服输乃至表态。
情急之下,她略微张了张嘴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是安俯低了头,欺身过来的气息,比他的唇舌更快地钻进了言晏的嘴里。
等眼前的一切在言晏的意识里回过神来,周是安已然与她隔开了距离,半臂不到,却坦然、克己。
“你……”
刚才发生了什么,莫不是她喝了安神药,出现的臆想?
言晏太阳穴疼得厉害,可是她唇上那些个酒气着实骗不了人。
第33章 第十二章、黄梅时节(
S城进入六月,亦是稳稳当当的一个黄梅季。
全城都湿漉漉地泡在水渍里,今天周一,言晏特地起早了些,二楼卧室外的露天平台上这些日子也不晒衣服了,她站在上面,一边刷牙一边任由泠泠的微雨赶一赶瞌睡。
街巷里早有了各家的庭扫尘除声,也有来往的小车声、邻居的晨起寒暄声。
言晏的视角,可以看到对面两户人家夹巷之间,有一棵蓊郁的夹竹桃,可惜,粉红色的花,被雨打败了许多。
“盖章,生效!”
明明已经放空一般的脑袋,偏就,如訇然难料的雷,两天前某人的话,又一次钻进言晏的耳里——
周是安伸手替言晏撩一撩沾在唇上的头发,再闪身去开门。
母亲和小舅进来,他们说了什么,言晏全没心思听了。
言晏被谢冰慧盘问,到底怎么回事,她有没有吃什么亏……
她闷声摇摇头,不经意间,目光汇上周某人的,他一脸局外人的自觉,任由他们一家子互诉惊心。
只是,言晏觉得他的唇上,为什么那么水润感,他为什么顷刻间,觉得唇色红了一个号。
接着,言晏就借口头疼,拉着母亲要回家。
言晏在家宅了整整一个双休日。
外婆、母亲、小舅轮流上来给她谈人生险恶。
谢冰慧这遭没什么明里暗里了,直接问,和周是安,是谁招惹谁的?
言晏本来就为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弄得心神不定,乃至她回来的那个晚上,洗漱躺床上了,还觉得舌头上有那人的酒气。
再被亲妈这么逼问,她实在难以应付。
“谁都没招惹谁!”她蒙毛毯到头顶,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
“言言,周家那位小爷不是你能管得住的人,况且还比你大那么多,我跟你说啊,我不同意!”
“嗯,我也不同意,行了吧,好了好了,我不舒服,我再说一遍,我和他什么都没有!”言晏说这话,是权当被狗啃了那一口吧。
谢冰慧拿女儿没办法,没好气地拍打她一屁股,临下楼前还警告言晏,“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和他眉来眼去的样子。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那个周是安,就是不可以。”
“我不管他是好人歹人,家里多显赫矜贵,总之,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小舅也上来跟言晏说,星期五那晚,不是文煜想起来问周是安,也许他们还想不到这一点。他们也未必联系不到言晏公司的人,只是没周是安那么有效率。
周家这位二公子就是这样,看上去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实际上,龌蹉不龌蹉、上层不上层的圈子人脉,他都可以信手拈来。
“言晏,你妈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人,她不是不知道钱的好处;也不是不知道结个富贵人家的亲家,人前人后有多体面。只是,周是安显然不是你妈料想中满意的姑爷。”
贫贱夫妻百事哀,是一说。
抛开年龄、见识,家世太过悬悬之差的话,也是一说。
谢冰慧嫌周是安这“姑爷”太矜贵的话,那么,周家的人就会嫌言晏太浅薄。
左右是本糊涂账,不翻也罢。
*
莫敬那杯装糊涂的咖啡,言晏没有告诉母亲,她怕母亲再去跟他牵扯不清。
不过周是安那边好像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言晏一早进公司,就被Mandy叫进了办公室。
“你怎么得罪李修齐了?”
言晏一脸懵逼,这话是不是颠倒主谓宾了。
Mandy在跟的那个项目,被李修齐正式退案了。
对方一早也在他们官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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