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采采)》第32章


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的内心被不断剖开,被不断辗碾。
我想起的那些逝去的过去除了那令我难以割舍的最初的爱,还有让我心如刀割的深深恨意的事,不是不可悲的。我从位置上猛地站了起来,对他说:“半个小时后会有客房服务上来收拾餐桌,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安排了考察行程。”
我知道,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可能,我选择对感情的冷处理。
我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晚上,钟静从外面回来,抱怨这漫天的雨水,又说:“明天还要上坝子,听他们说山里正下大雪呢。”
我应了她,“那我们明天把防风服都穿上,。”
我不想八卦魂爆棚的钟静问太多关于陆子煜的事情,只好摸出手机跟顾嘉言打电话。
他似乎是在忙,过了很久才接通。
我们闲话了几句家常。
顾嘉言很喜欢我工作性质中到处走的成分,笑道:“趁年轻的时候多出去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我跟他开玩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贵人指路,贵人指路不如自己去悟,我就算走遍全世界也比不上你那么高的悟性。”
他被我逗乐,开怀的笑了几声。
我又说:“哥,我明天去拍高山杜鹃的花蕾,拿回去给你看。”
顾嘉言喜欢草木胜过一切,也感兴趣的问:“现在这个季节?”
我回答:“对啊,就是现在拍到,才能体现出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
后来说到大乐/透,我嘱咐他:“你遛狗的时候,让大乐/透自己跑,别拽着它的绳儿,它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你跑不快的。”
顾嘉言的气音有些低弱,低低的应了句,“嗯,好。”
我问:“怎么了?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顾嘉言正想说些什么,我就听到电话那头,姑姑隔着墙都能穿透的声音:“嘉言,你总是在房间里面干什么,让小江一个人坐在客厅,太没礼貌了。”
我有些呆呆的,问:“有客人在?”
顾嘉言只好跟我解释:“你也认识的,是江娆。大乐/透现在在一白那里,我这两天回家住,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到主城给我电话。”
我又简短说了两句,连忙将电话挂了。
次日,我在酒店门口碰到与赵慎一同下来的陆子煜。
他穿一件厚重的灰色滑雪服,修身长裤。不笑的时候总是神色冷峻,脸色是如淬玉一般的清寒。不经意之间,我们的视线撞在一起,我立刻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我们今天要去高山草场的坝上看一个村落的原址,那里距离县城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酒店门口已经停了四辆底盘较高的越野车,司机都是当地人,安全起见,我们与工作人员一起进山。相传远古时期,那里曾经是舜帝之子无淫的领地。
这个季节,因为频繁落雪,所以正是云海茫茫,横无际涯的人间仙境。
钟静不由分说的拉着我跟陆子煜共乘一辆车。
赵慎与我们共同坐在越野车宽大的后排,一路上都在讲典故,开玩笑,气氛十分活跃。
大部分的时候是他在说,我和钟静都十分配合的跟着调笑。陆子煜基本不说话,一直沉默,偶尔从副驾驶飘过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赵慎终于忍不住说:“子煜,你也太拼了点,这样的天气你就不该跟过来。”
钟静说:“是啊,陆总,你这样的天才又这么努力,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办啊。”
我没有说话。
陆子煜用手指抵着嗓子低咳了一声,说:“我没事,感冒而已。”
钟静人精似的,连忙说:“户外活动有益于身体恢复,赵院长,您就别太心疼您的爱将啦。”
我静静看着车窗外面盘山公路,随着海拔的升高而不断在山涧里蒸腾而起的云雾,依旧没有接话。钟静用胳膊肘捅捅我,低声说:“你怎么不吭声啊?”
这一路上,我跟陆子煜之间的不寻常,相信不止她一个人看出来端倪。
我原本以为我能找到工作和感情的平衡点。
天公不作美,到达目的地时,漫天大雪。
随行的工作人员说,这是今冬的初雪,姗姗来迟却异常的大。
这里是高山操场,腹心地带是平原地形。因为旅游资源并未被完全开发,所以人烟稀少,只有一个设施不算完善的接待中心。我们所有人都下车步行,我带着防风墨镜,整个人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似的。
银装素裹,山舞银蛇,遥远的湛蓝天际下耸立着一道道连绵起伏的银白色山峦,。
钟静兴奋的不能自已,叫嚷着要去后山看高山杜鹃。
我制止她:“现在又不是花期,而且下雪,太危险了。”
钟静不以为然:“我们上次去秀山,那种陡峭的山路,汽车的一个轮子都飘到山崖外面了,不也没事嘛?再说,我们本来也是要过去看春申君墓地的。”
午饭过后,雪停,竟然有很好的太阳。
我们按照原本的计划出发去后山,这一带的道路并不算泥泞难行,只是雪后显得湿滑。
向导说:“这里是大巴山系雪宝山的东南角,因为海拔高,所以只要下过一场雪,阴面位置的积雪基本不会融化,但是土质稀松的地方会有小面积的雪崩。”
我一直小心翼翼跟在向导的身后,陆子煜就走在我身后两三步的位置,我被冷空气冻得通红的鼻尖萦绕的都是他身上温和清冽的味道。
我们大概徒步走了五公里的距离。
沿途风景特别震撼,云山雾罩,白雪苍茫,风光绚丽。每一处视角绝佳之处,我都会忘情的停下来用相机记录一切。
我们一行人的距离渐渐拉开。
我正托着相机拍雪地中植物的时候,听到队伍最前方的钟静大叫一声:“哇,找到了!”
是我答应要拍照片回去给顾嘉言看的高山杜鹃。
我连忙追了上去。
这条小路平时没有人走,显得十分狭窄,我以为既然前面所有人都能安全通过,就没有注意脚下,却没想到发生了踩空的意外。
我听到陆子煜声音惊恐的提醒:“微微,小心——”
那个瞬间,我脚下失去了支撑,身后的陆子煜立刻冲上来拉住了我的手,电光石火之间,我竟然还不忘护住胸前的相机。我下意识的借力,却将陆子煜一起拖入了小道旁边一个不算太深的沟涧之中。这里的底部都是枯枝碎叶和松软的积雪泥土,我身下又有陆子煜的缓冲,所以并不很疼。
但是,这里被繁茂的树枝遮住,恰好是视线的死角。
我不能肯定当时是否有人目睹发生的一切。
我们需要救援。
☆、风继续吹(4)
4。我宁愿从未遇见你。
跌下来的时候我正好趴在陆子煜的怀里,我的手背正好擦过一堆枯树的枝桠,有些破皮。
我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问他:“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
我又大叫了几声钟静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陆子煜没有立刻站起来,他靠最近的一颗树上,拉过我的手检视了一遍,问:“除了手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我才发现他声音中带了三分可疑的迷离忍痛。
我重新跪坐在混杂着枯枝树叶和泥土的雪地上,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着急忙慌的从他垂在一侧的右胳膊开又重新确认一遍:“你是不是撞到那里了?”
陆子煜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我顾不上其他,问:“右手受伤了?”
陆子煜点点头,紧紧拧着眉头忍痛道:“没事,可能是脱臼了。赵院长他们现在估计正在忙着看杜鹃花,一会儿发现我们没有跟在后面,肯定会回来找的。你别着急。”
我将手臂穿过他的腋下,试图让他靠在我的肩膀借力,问:“能站起来吗?”
陆子煜倒是云淡风轻,单手撑在地面上站了起来,又安慰我:“我没事的,真的。”
我看着他左手心按在右肩,右手软绵绵垂在身体一侧,心底有说不出的愧疚。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右手对一个建筑设计师的重要性,这是他整个艺术灵魂的呈现载体。但是,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因为我而不管不顾。
我兀自神游了很久。
陆子煜突然问我:“微微,你带手机了吗?”
我才回过神来,连忙从上衣口袋中摸出手机拨打钟静的电话,因为山里没有信号塔,所以打了很久才接通。赵慎和向导正焦急的寻找我们,按照我描述的地点很快就找了过来。
向导随身带了救援的安全绳,教我使用水手结拴在腰上,然后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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