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采采)》第58章


我的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渐渐开始回应。
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又扶着我的腰把我拥抱在怀中,随着旋律慢慢的摇晃。
除你之外,此生不再。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快要结束了,接下来是想看番外还是新文?
☆、END
终章:Reset。
山城多雾,秋冬尤甚。
南山墓园,一向冷清,在绵绵密密的秋雨背景之上更显得空旷寂静。
我一个人沿着石板铺成的小路一路向山上走,没有撑伞,雨渐渐有些紧了,打湿了我身上风衣的肩膀,有点冷。
离开台湾之后,我辗转去尼泊尔参加了一次珠峰登山队,虽然因为体力和经验关系,最终没能登顶,但是终究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陆子煜接了堪培拉一个歌剧院的项目。结束流浪的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在澳洲陪伴他。期间,因为工作关系也会到处走,但是时间都很短。他那么忙,每天下班之后还要应酬,却还要抽空跟我微信聊一聊,只是确认我的状态,也不怎么过问我的生活。
我结束工作便会回到他的身边。
六月份,我去了一趟土耳其,在卡帕多齐亚待了两个月,住在一间背后有群山的小楼,出门便是一间小小的清真寺,每天早上都被喇叭里传出的祷告声叫醒。我最爱的活动是在当地无风的清晨,乘着热气球看着太阳升起,在类似月球表面的地貌上方飘荡,拿着相机俯瞰整座城市,仿若灵魂出窍。
只是,在热带久了,便有些不适应重庆的湿冷。
来的途中经过花店,我走进去让店员配了一束花。
几朵开的正好的绿色康乃馨,两朵马蹄莲和一丛奶蓝色的绣球花,用牛皮报纸裹了,麻绳扎上,打扮成十分俊俏的样子,顾嘉言应该会喜欢。我最近总是很爱买花,尤其爱把花放在厨房的料理台。每天早晨起床,总是有些怠惰,睡眼惺忪地坐在料理台前喝杯咖啡,整个人就活过来了。
顾嘉言离开的第三年,我回到重庆。
姑姑重新嫁人了,养了一只猫,每天都会按时去公园前面的广场领着一群阿姨跳舞,她渐渐找回生活的平衡点。我偶尔还会看到她在朋友圈发布一些出去旅游的照片,有一张跟新姑父站在游轮上的合影,戴着旅游团标示的帽子,很是释怀放松的样子。
我站在墓碑前,蹲下身把怀抱中的花束放下,然后轻轻拂去那张小小的照片上的水雾。顾嘉言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眉目清朗,总是笑的很温柔。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药。
我曾经那么近距离的陪着他走过人生的最后阶段,被命运绑在椅子上,撑住眼睛,把人生最残忍的时光一分一秒地展示给我看。而真实的经历过这种痛苦之后,我知道,人生价值、生命尊严这样日渐被消解,被边缘化的词汇对于我再也不是空洞虚无的想象,我痛彻心扉,却毫无选择,只能握紧拳头坚持,艰难的注视着。
我曾经以为,我永远都不能走出顾嘉言给我的爱的漩涡。
去岁的旧历新年。
我在日本北海道的小樽,同行的团队在工作结束后相约去酒馆放松。我找借口推辞了,一个人沿着运河旁积雪的路慢慢往住处的方向走。有当地人在店铺门前燃起了小烟火,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了一会儿。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顾嘉言。
有一年的冬天,大概是小学刚升初中的那年寒假,也是新年。我在姑姑家吃过晚饭,就立刻兴致勃勃的换了厚厚的棉袄,裹的像颗球一样往外跑,捂着耳朵站在巷子口看放烟花。
顾嘉言不爱热闹,又嫌吵,很晚才出来,打算带玩的尽兴的我回家。
巷口有一堆半大孩子在玩那种小的鞭炮,拿一颗点燃扔到地上,砰的一声就炸开来了。
我正出神的望着空中绽放的宝光华丽的烟火光圈,丝毫没有注意到附近那群调皮捣蛋的小朋友,捂着嘴偷笑着扔了好几个炮仗在我的脚边。随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我尖叫一声向着顾嘉言站的方向跑过去,直接撞到他的怀中,捂着耳朵不肯出来。
他抱着我,笑的乱七八糟。
那群始作俑者,正是七岁八岁狗都嫌年纪的男孩子,还特意跑过来,围着抱着我的顾嘉言嗷嗷的起哄,幼稚的喊着,“胆小鬼,胆小鬼……”
我怕鞭炮怕的不得了,躲在他的背后,捂着耳朵,“哥,哥,你快赶他们走。”
那些小朋友也不是真的心怀恶意,就是闹着玩。顾嘉言没开口说话,只淡淡的扫过去一个眼风,他们就一哄而散了。我挽着他胳膊往回走,气呼呼的嘟囔着,“哼,一群小坏蛋,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他们。”
顾嘉言没有作声,笑着偏过头低低的咳嗽了几声。
天空渐渐飘起细碎的雪花,我把羽绒袄的帽子扣在脑袋上,牵着他的手一起往回走。身后是万家灯火辉煌,空中不停绽放着烟火光圈,到处都是过节的欢声笑语,地面上铺了一层雪,上面一路浅浅的脚印。
诸如种种,我曾经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我曾经以为我再也不能触碰的回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竟然也开始慢慢能够释怀。
大概,是因为有爱吧。
就像陆子煜说的,“All you need is love。”
转过街角,就到达我们下榻的民宿前。
我整个人都还是混混沌沌的,神情还有些恍惚,目光飘忽的往门前看了一眼,当场就愣在那里。今日的行程本应该在悉尼参加会议的陆子煜就站在那里,勾着唇角冲我笑了笑。
天空还在飘雪,路两旁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堆满洁白的积雪。他穿一件深卡其色的风衣,挺廓的面料质地,羊毛粗粝的手感,似乎是刚从里面出来,没有撑伞,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和脸颊上,驼色风衣的下摆随着风轻轻飘起来。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微微——”
我没听太清楚,只是心头有些难以言述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了过去,他冲我张开双臂,揽我入怀,吻了吻我的头发。
我仰着脸问他,“不是很忙吗?怎么过来?”
他脱掉手套,解掉围巾替我围上,细瘦手指指腹轻轻摩挲了我的脸颊,直言不讳,“因为想你,所以来陪你过新年。”
我又问,“你有时间?”
他扬起腕表,看了一眼,“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澳洲,还有十二个小时,还可以一起吃个饭。”
我牵着他的手,走了一条街。
我们找了一家小餐馆进去吃日料,小地方大多食材新鲜,味道清甜,可能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连食物都变得好吃的不像话。天妇罗鲜嫩的食材包裹着酥脆的外皮,里面每一寸都吸饱了酱汁,章鱼烧刚出炉就被端上来,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我忍不住多点了一个套餐,一边跟他说些有的没的闲聊。
陆子煜看我胃口好,便笑着说:“十多年前我在日本的时候,大概是深秋,在夜幕降临的东京街头,和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们在小拉面馆外排队,就只为吃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偶尔也会吃梅子茶泡饭,唇齿生津,那个时候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能熨帖胃口的东西了。最近几年工作太忙,去东京出差的时候也特地去试过,只是觉得意兴阑珊,吃什么都没有兴致。”
我问他,“你看过《深夜食堂》吗?”
“嗯?”
“那里面有个很温柔的大叔厨师,他经营了一间凌晨才开始营业的深夜食堂,菜谱虽然只有猪肉套餐,但你想吃的都可以点。有个闺蜜组合是茶泡饭三姐妹,我不爱吃鲑鱼茶泡饭、鳕籽茶泡饭,最喜欢的就是梅干茶泡饭。”
他笑,“哦?有空我会看看。”
或许,从那时开始,我们之间的罅隙就渐渐被爱弥合,我们已经拥有了最好的状态,当爱基于理解的基础上时,彼此便能拥有独立的空间,却又能相互依赖,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题可聊,他懂得我的痛楚,我明白他的不安,欢欢喜喜,简简单单。
我们渐渐开始合拍。
回到重庆之后,我在孙一白的店里约了钟静。
她还是老样子,见到我开心的不得了,坐下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沈微微,先别忙着叙旧啊,我上次让你给我代购的那个包你到底抢到了没?”
我顾不上伤春悲秋,将脚边的袋子递给她,“限量版,我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买到。”
她接过来,嘴里嘟囔着,“行啊你,还是姐妹儿好!”
我被她的开朗爽利感染,近乡情怯的阴郁也缓解很多。
我们聊起许多旧事,说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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