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深情》第42章


彻底昏了过去,下属犹豫片刻,瞪了他们一眼将他们的老板抬走之后,又在门外守了一个小时才去休息。
她漫步走进庭院,棕色的大门落响,仿佛将一切都抛在了世界之外。
台阶上坐在轮椅里的何凛冬眸色深沉的看着她:“是他……”他毫不犹豫地肯定。
何非鱼余光看见纱窗后那稚嫩的小脸,望着他眉眼柔和对二叔道:“已经打发了。”
何凛冬经过再三确认她是真的对他没有感情了以后才冷哼一声使唤着轮椅进屋,能说出打发了这种话,怕是真的死了心了。
何非鱼跟在他身后进屋,陆绯鸢和陆宴秋还没睡二人正在说话,何和煦乖乖的被陆绯鸢抱在怀里,一件她来了便伸出手让她抱抱。
“事情怎么样?”陆绯鸢问。
“没事了,不过是一伙过路人,和你哥同我手底下的人起了点冲突。”她这样道。
陆绯鸢玲珑剔透,就是知道何非鱼没有把话说清楚也不再追问,只是理解的点点头。她往椅子上轻轻一靠,体态优雅。“刘屠户那里有几只藏獒,之前就想它们来看家的,趁着在这里过年,明天去把它们领过来?”
陆宴秋答应了,转头就给属下说了这件事。
陆绯鸢又道:“还是先让宋松他们先养着,煦煦还小,不好养在家里来。”
于是又改了主意,藏獒由人带着整日巡逻好了。
夜里十点,何非鱼给何和煦洗完澡,抱着他回房睡觉,小孩今日比较敏感,在她去洗澡的时候还想要跟着。何非鱼不答应他就眼巴巴的看着对方,也不哭闹,拍了他的小屁股几下,何非鱼只能又给他穿上厚厚的衣服和鞋袜,给他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浴室门口看手机里的动画片。
等她出来以后又抱着他回去睡觉,夜里像是睡的不大安稳,紧紧抓住她的睡衣,睡梦中叫唤着她:“……妈妈,妈妈……”
何非鱼把他圈在自己手臂中,闻到她的味道的何和煦才安心下来。
冬日的夜晚黑的快,白昼也就亮的快,白光穿透窗帘,又是深夜一场大雪,给房顶地面还有老树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33 我介意
“妈妈,堆雪人来吗?”何和煦偎依在门边,嫩生生着一张脸软软问道。
何非鱼刚电话处理了公司事务,又给下属放了一个月的假期,对上儿子期待的目光微微点头。
“把手套戴上好不好?”
“好的。”
她把手套挂在他的脖子上,何和煦乖乖的伸出手配合的戴上去了。
庭院里有铁铲可以使用,陆氏兄妹都出门办事去了,二叔年纪越大精神越不好,只在室内喝茶听戏。何和煦也一直忍着等她忙完了事务才出声让她陪他玩了一会儿,距离赵深君找来的时候已有两天时间了,为了防止他会再次过来打扰,刚好这儿的一位屠户预备捉几只野物,山上也有住宿的地方,于是决定改了住的地方。
到了下午,随同陆宴秋和陆绯鸢回来的居然还有一个人。
他目光变得黑沉,手上提了几袋礼物就这样进来,他看着开门的何非鱼,微微扬起笑。
室内暖气宜人,何凛冬瞥过他手上的东西,再他坐下之后道:“你是有什么打算,就一直呆在国外?”
朝墨看看这屋里的人,路上碰到的兄妹他也有所耳闻,来时路上正好碰见他们才自报姓名,拿出手机里放了许多年的照片。他以何非鱼的兄长自居,一路被打探了许久才同意随他们到了这里。
纵然知道这一次来了,有些事真的就不会再改变了,他也还是定了机票连夜过来了。若是不来,怕是什么都不剩了,从自己安排在何非鱼身边的人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赵深君居然找到他们了,内心骇然让他失了风度。
他目光掠过那个随时跟在何非鱼身边的小小穿的十分厚实的身影,心里再一次流露出苦涩的感情。
他忍着鼻头的酸意同何凛冬道:“公司还没有正常上轨,可能会需要呆在那里。二叔……你、你们还好吗?”
他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在他眼中都很有魄力又英俊的人从青年到中年,再到现在只能坐在轮椅的人,再看到几年不见剪短了头发,五官秀丽却显得冰霜的何非鱼,才惊觉时光带走的不止是回忆,还有大家流露过的感情。
在何凛冬眼中,何非鱼、朝墨他们来说永远都是他眼里的孩子,纵使他们长大了,说着大人的话做着大人的事,他依旧会记得他们稚嫩的面庞。
三年不见,这个孩子越来越沉默,连笑都很少。放在以前,就算他不活泼,但也是人缘不错沉熟稳重的一个人。而今他眼中的伤感浓稠的像药膏,散发着颓唐的气息。
“你不是看到了吗,能吃能睡,还有什么不好?”何凛冬淡淡道。
何非鱼抱着何和煦过来坐下:“叫大伯。”
何和煦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叫出一声。
他看朝墨,朝墨也在看他,他先是有些抗拒对方的模样,但当他看到何和煦眼里的天真时才恍然,他小的连认人都要教,并不是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就是那个人的缩影了。
“……和煦。”他念着他的名字,从身上摸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块观音玉佩。“这块玉我带过很久了,也是块古玉很养人,以后戴着它,好吗?”
何非鱼眉眼微动,启唇:“这是你奶奶嫁妆里的玉,阿墨……”
朝墨拿着玉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终于肯与何非鱼对视了,久违了这样的称呼,朝墨兀然轻笑,像是开怀了许多,同何和煦招招手温和道:“煦煦戴上吧,就当是见面礼。”
何和煦不懂玉的价值和意义,但他懂得这个对此见的陌生伯伯看他的目光奇怪又复制。他看看妈妈,爷爷却突然出声对他说收下来,妈妈也轻轻点头,他乖巧的上前一步,靠近了朝墨。
玉挂在他脖子上以后,这个男人还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他怀里。何和煦动了动,想要下来,但在男人抱着他将头抵着他的脑勺之后,何和煦天真的眨动几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好像听见身后来自这个伯伯喉咙处,那声极细小极压抑的哽咽。
等他被抱回妈妈身边坐着之后,他好奇的看过去,却发现这个大人只是盯着他妈妈看,眼角微红,并没有哭。
没看到对方眼泪的何和煦像是颇为无趣的低下头,他安静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看一眼脖子上的玉佩。
“我听说你的胃还会时不时的疼?”朝墨冷不丁地问一句。
那时候在海上吹了许久的风,从下午起到凌晨没吃过东西,何非鱼的胃疼发作,直到现在也还没治好。她除了样貌变化了,对待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
“已经是老样子了。”她说道:“待会儿一起用饭吧,客房还有几间,被褥都是新的,我们许久不见你也不急着回去吧?”
朝墨沉默片刻,沉沉应声:“嗯。”
何非鱼露出笑容,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夜里吃过饭后她站在窗前看着庭院槐树的树影不发一语,世事无常,一切都变了。朝墨走到她身边,许是怀着最后一点心思同她道:“如果当年不是他陪在你身边,你我还有可能吗?”
“没有如果这种事。”何非鱼柔声道:“你于我一直是敬爱的兄长,可以是家人,却不能成为爱人。”
“为什么呢?”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睫毛长的落下一片细细的阴影。“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等很久,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有足够的耐心、毅力,但我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我是真的没有半点机会了?”
他试探的触摸她白皙的面庞,在快要触时被她握住了手。朝墨一愣,就要反手握紧她,但何非鱼比他快一步松开了。
她看着他极其失落的望着手发呆,幽幽叹息一声:“不是这样的,阿墨,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一直这样叫你吗,我喜欢你是因为在我出生之前,我妈妈还怀过一个孩子,但是胎不够稳定没保住他。你在我身边时我很高兴,是真的高兴,因为你就是我一直期待兄长的样子,这世界上煦煦、二叔、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而我已经没有再多力气去谈情爱了。”
她认真盯着他的眼睛道:“也许五年、十年你可以等,但那样不公平。我介意,我十分介意。你不要等我,人生的路还漫长,你不能因为我错过更多吸引你的目光。我有煦煦,你呢,未来你有什么?放下一切吧,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好的兄长,沿途的风景你还没去欣赏,等你有了爱人就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朝墨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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