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情途》第68章


骆十佳觉得自己好像也化作了一滩水,就要在沈巡怀抱里干涸。
骆十佳贴着沈巡的耳朵,十分疲累的时候,她捏了捏沈巡的耳垂,缓缓说着:“你知道吗?你就像狼一样,机警,多疑,耐力好,适应性强,猎食动物。”
沈巡低头吻着骆十佳的眉心:“那你知道吗,狼倾向单一配偶,成偶的狼只要配偶尚在,都会终生相伴。”
“终生,有多久?”
骆十佳有些迷茫的问题被沈巡吻进了嘴里。
“不久,只有我爱你那么久。”
……
原本洗澡是希望放松,洗完却更累了。和骆十佳的萎靡不振相比,沈巡可谓意气风发。在房事上男女确实不平等,理论上来说是男人在动,但女人却比男人体力消耗得更快。
见骆十佳累了,沈巡很体贴地把两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骆十佳怕他粗心大意漏东西,又检查了一次。骆十佳在前台退房,沈巡拎着行李在门口接电话。
一大早的,韩东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两人正在激情里迷失,哪里能注意到电话在响。这会儿回过去,韩东倒是半天才接。
“怎么了?”沈巡眼睛还盯着骆十佳的方向,仿佛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先别去追骆律师了,赶紧回来吧。”
沈巡嘴角翘了翘:“我找到她了。”
听说沈巡找到了骆十佳,声音里却没有什么惊喜,这会儿他顾不上沈巡那些儿女私情了,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钱的事,可能有眉目了。”
一听韩东提到了钱,沈巡立刻慎重了起来:“你说的是长治那笔钱?”
“嗯。”
“钱在哪里?”
韩东有些犯愁,不敢说没把握的话:“你先回来吧,我们找到了一张汇款单,也不知道是不是。”
……
一刻没停,两人直接飙回了柴河。韩东和长安都在中平村的办公室等待着沈巡回来。一见到沈巡的身影,长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对着沈巡颤抖着嘴唇许久,最终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眼泪直掉。韩东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骆十佳拿了张纸巾递给了长安。
韩东把发现的汇款单递给了沈巡:“这张汇款单,时间是最接近的。金额被涂了,但是数字位数这么长,应该是没错的。”
沈巡接过那张汇款单看了半天,信息就这些,一眼就能看完了:“你是说钱都汇给柴真真了?”
韩东点点头:“对。”
“怎么可能?”沈巡有点不敢相信:“如果她有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不拿来看病?又怎么会为了钱做那种事?”
韩东想想沈巡说得也有道理:“去一趟西海镇吧。去当面问问,就一切都明白了。”
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骆十佳拿过了沈巡手上的汇款单看了两眼:“两种可能,第一种,柴真真从头到尾都是骗我们的,钱被她拿了,现在她可能已经携款逃了;第二种可能,也许,柴真真不知道钱打给了她。”
其余三人听完骆十佳的话都陷入了沉默,都在思索是哪一种可能。
“照说现在银行卡绑定手机的都会提示,到了这么大一笔钱,没道理不知道。”骆十佳越想越忧愁:“希望不是第一种可能。”
沈巡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去一趟就知道了。”
“我也要去。”
“我也去。”
韩东和长安同时发声,并且不等沈巡拒绝,已经径直向停在外面的车走去。
骆十佳最后一个出办公室,沈巡等她出来了,拿了钥匙反锁着门,骆十佳站在一旁低着头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在颤抖。
原本已经失去的希望死灰复燃,如果最后不能追回,那还不如一开始就绝望到底。这种坐过山车的心情才是最难熬的,不知道下一刻是上还是下,不知道多久才会停下来。
沈巡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头。他突然低声问着骆十佳:“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如果追不回那些钱,怎么办?”
沈巡总逞能要护骆十佳,实际上每次他六神无主的时候,都是靠骆十佳在指点迷津。爱是相互依赖,骆十佳欢喜他的这种变化。她笃定地牵住他的手,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如果追回来了,就迅速地解决这些村民,一起回深城过年;如果追不回,那就一起挣钱还债,总有一天能回深城过年。”
第54章
天气越来越冷,一路风景没有春江秋水也没有繁华簇开,冬天的风如同一个耄耋老人,拖着沉重步履,踉跄而行,拂落最后一丝生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似疏松的骨骼之音。
骆十佳的脸贴近车窗,想要看清外面的风景,谁知一口热气在窗上汇成一副抽象的图案,外面的景色成了模糊的萧瑟廓影。手指触上那片雾气,指腹下意识在那上面画了一个笑脸,那是小时候最爱做的事。
长安和骆十佳都坐在后座,长安一直紧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一车四个人饿着肚子,除了上厕所和加油,几乎一刻不停地开到了西海镇。
第二次来,不论是谁都轻车熟路,柴真真家后面那条沟渠因为温度太低已经结成了冰,泥泞的道路也变成了冻泥,走上去又硬又滑,比上次更加艰难了。
他们到的时候,柴真真正掀了帘子,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见到他们,柴真真也没有太意外,泼了水就进屋了,没有关门。
沈巡和韩东心系那笔钱,率先钻了进去。骆十佳跟在后面,她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长安始终蹲在外面,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不进去吗?”骆十佳问。
长安摇了摇头,有点难以启齿地说:“上次我那样对待她,她肯定很恨我,我不想进去激怒她。”
长安变了,没有了那些棱角,不再尖锐,会为人着想,相处起来也很温和。明明是变好了,可骆十佳却有点心疼,这一路的许多经历的都是那么艰难,长安却都撑了下来。人都是如此,因为痛而成长。
骆十佳张嘴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回头又看了长安一眼:“那我进去了。”
“嗯。”
骆十佳向台阶上走了两级,长安又唤了她一声。
“十佳。”她没有连名带姓的叫骆十佳,而是以一种朋友的方式唤着骆十佳的名字,骆十佳心头一颤。
“帮我带一句‘对不起’。”长安眼眶红红的:“我哥不在了,如果她愿意,可以跟我回西安生活。”
“好。”
……
柴真真的房子虽然简陋,但屋内烧了炕,总归是比室外要暖和一些。
柴真真对沈巡和韩东还算客气,大约因为他们都是长治的朋友,虽没说什么,但她这次还是好好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见骆十佳进来,柴真真又去拿了一个杯子,被骆十佳拦住:“我不喝水,谢谢。”
柴真真也不再坚持,回到炕上坐着,身上仍是那件军大衣,下摆穿得有些黑,大衣上还有两个烟头洞,看上去十分颓废。瘦削的她缩在大衣里,即使不说话也显得楚楚可怜。
“是长治要你们来的吗?”柴真真喝了一口水,视线还是低低的,也不知她在看什么。
提到长治的名字,三人都陷入了沉默。见大家这个反应,柴真真抬起了头。
“他是不是和他前妻和好了?”想来柴真真一个人已经瞎琢磨了许久,说放下了,却从来没有真的放下过。
沈巡和韩东都低下头去,最后是骆十佳艰难说出了真相。
“他死了。”
“谁?”柴真真似乎没听清楚,也好像是没弄明白。
骆十佳握了握手心,又说了一遍:“长治……他死了……”
“噗嗤——”柴真真觉得骆十佳说得实在荒谬,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了甩掉我,至于这么咒自己吗?不就分手么?我柴真真还会赖着他不成?”
柴真真手一拂,带倒了刚放下的茶杯,水顺着桌子流了下来,她手忙脚乱地扯了抹布擦着。
“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他,要分手就分手,不用在这编剧本。”
一直没说话的沈巡将一直揣在身上的汇款单拿了出来,放在她置物的矮柜上。
“他出事之前,给你汇了一笔钱,我们来是想问问你,这笔钱在哪里。”沈巡顿了顿声:“矿里出了事,需要钱来处理,这笔钱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能帮忙。”
沈巡的话一下子就激怒了柴真真,她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们这意思是我骗你们,吞了你们的钱?”柴真真气极了:“我如今看病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和他没有关系!他也没有汇钱给我!要真汇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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