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嫡长孙》第82章


客人下人俱在,王氏只觉这个老虔婆故意朝她脸上抽。
“那大傻子金陵杀人,咱们几家谁不知道?你瞧见林丫头去告官了?去与她婆家说了?那丫头生的清冷模样,心里最重情义不过。是你薛家运道不好,叫她男人碰巧看见了,她一个女孩子,还能拦着外头爷们办事儿不成?”
“老太太”王夫人软下脸色,道:“既是林丫头的姑爷,都是一家人,何必闹的如此难看,宫里娘娘脸上也无光不是?明姑爷他一个少年人,义愤填膺,又是才进朝,急于立功,难免少于顾全大局,咱们这些长辈,少不得要规劝几句,不叫他因小失大。既然是姻亲的缘分,守望相助才是正理。”
“我如何不晓得这个理。”事已至此,贾母不得一声长叹:“已经去叫了,我观明家哥儿对玉儿有几分情义,想来投鼠忌器,少不得多思量思量。”
“谢老太太体谅。”薛姨妈一直没敢插话,见贾母松了口,这才吁出一口气。
“宝玉是我最疼的孙子,他的婚事儿不能马虎了,既然两家还未交换信物,还是再仔细考量考量,我不能害了那孩子。”
薛姨妈惊了一跳,开口欲言,瞧见王氏使的颜色,悻悻闭了嘴:“老太太说的是。”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待过了风头再谋划不迟。
与此同时,明府静淞园。
明煦轻拍妻子的脊背,叹了一口气:“是我叫玉儿为难了。”
“哪里是你叫我为难,是我叫你为难。”黛玉擦了眼泪,站起身来轻声道。
“不,我没有为难。”明煦捧着黛玉的脸,看着她水洗过的眼眸认真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妥协,一开始就准备委屈玉儿啊。”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玉儿聪慧,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我不必说,是以我不会允你回去”
“如此,你自去吧,我去回了她。”
“待此事了,我陪玉儿亲自登门赔罪。”
“不必,你并未做错什么,何来赔罪一说。”
看着黛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明煦转身去了书房。
……
“事情查的清楚?有无纰漏?”明溯听了儿子说了前因后果,眉头微皱。
“我让季阳去查的,那县令结案结的仓促,扫尾不当,根本经不起细查。”明煦摇摇头,“近日后宫多有波澜,前朝亦受影响,少不得有人瞻前顾后,心浮气躁,或心怀侥幸,浑水摸鱼。”
“此事与你媳妇外祖家有所牵扯,还是早些解决的好,为父今日就写了折子,明日递上去。”明溯点点头,对儿子的办事儿能力还算信任。
“劳烦父亲,儿子先回去。”
回到静淞园,气氛有些微妙,下人行事轻声轻脚,尽量避免交谈,见他回来,也是无声行礼。门口的长安见他回来,也是急忙的使眼色。
明煦面上一哂,倒是没想到自己这小媳妇在院子里还有如此女主人威信,一人发怒,全院都跟着战战兢兢,恐触了霉头。
径直走进内室,黛玉正坐在榻上拿着绣绷子玩,面上倒看不出喜怒。明煦凑过去坐下,将她手上的活计拿开扔到篮子里,笑道:“心不在焉,也不怕扎了手。”
黛玉心里伤感,倒不是下人们猜测的对明煦生了气,而是被贾母的选择伤了心,她对着明煦道:“我一开始就晓得外祖母更疼宝玉的,只是素来待我也不差,可是她这次是何意?”
说着眼泪又下来了:“不过是仗着我在你心里还有一二分量,拿此挟你妥协,可若我真的回府去看她,你又执意查探上报此事,难不成还拿我性命做赌不成?”
明煦给她抹了泪,笑哄道:“卿卿在我心里可不止一二分量,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免糊涂,再说,那里就到这儿了,玉儿聪慧,那里上这个当不是?”
“你这是说我薄情呢!”
“玉儿误我,我哪里敢?难道是方才与老太太的人说的不清楚?是我不允你去贾府,玉儿难道还插了翅膀不成?”明煦说着看向紫鹃。
紫鹃赶忙解释:“大爷,咱们是说清楚了的,可就怕老太太,太太那里不信呀,您是没瞧见府上宝姑娘走时的脸色。”
说起这个,黛玉苦笑:“往日闺中,我与她来往最多,是极好的交情,如今她来求,想来也是艰难。明明是她们家惹出来的不平事,倒像我做了恶事。”
“玉儿怕是不知道,前年我将回京,与薛蟠,贾宝玉在酒楼见过一面,有过几句话,最后不欢而散。”明煦拢了拢黛玉的秀发:“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就不是一路人,玉儿何必勉强自己。”
说句难听的,薛家是一商户人家,如何高攀的起重臣之后,县主尊位的黛玉。贾家虽是钟鸣鼎食之家,但勋贵出身,与时代书香的林氏也难说到一处去。
“站着说话不腰疼。”
“玉儿若是心里不爽快,不若去寻祖母打牌,她好容易在京中呆着,玉儿也陪我去陪陪她。”还是找点事儿做吧,省的胡思乱想。
贾府这边也没想到明煦与黛玉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王氏得了被拒见的消息对身边的薛姨妈道:“你也别慌,左右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今日已经晚了,明日一早我去后头说服老太太去明家走一趟,这事儿不就妥了?那老婆子平日里自负过问府上大小事,今儿个叫那亲外孙打了脸面,心里铁定记上了,所以说这事儿好办的紧呢。”
“我明白宝钗那丫头救兄心切,但她小孩子一个,能使得上什么劲儿呢,还是少往外跑的好,那夏氏你也管束管束,一日日的闹成什么样子。”王氏淡淡道。
“姐姐说的是,我回去同宝丫头说说,也叫她顾惜己身。只夏氏那泼妇,真叫我头痛,是个半分道理也不讲的,偏又心性歹毒,叫人奈何不得。”薛姨妈提起家事心中发苦。
“她一个做媳妇的,还能骑到你头上?你若是将她拿捏住了,管束得了你那儿子,也少了这么些事端。”
“姐姐说的是。”
……
王氏想的很好,却不想明溯与和帝动作十分之快,到了第二日中,贾政在工部衙门就收到了皇帝的申斥,更是直接免了职位,勒令其闭门反思,赋闲在家。
审薛蟠一案的县令更是直接贬为庶人,由上司暂代县令一职,重审薛蟠杀人一案。
皇上没给贾政这个贵妃亲父留有脸面,直接让小黄门去衙门宣读的口谕,当着诸多同僚的面,贾政羞窘的无地自容,直接晕了过去,让人抬了回来。
而这边王氏携王熙凤还在奋力游说贾母亲去明府,好叫明煦停手不管此事。乍一听闻小厮来报“老爷被抬回来了”。皆是唬了一跳,连忙询问原委。
“老爷在工部衙门忽然就听得内相带了皇上口谕来问,说咱们老爷渎职行贿,包庇嫌犯,深负皇上与贵妃信重,特革除官职,归家闭门思过。”跟着贾政的小厮还算机灵,三言两语说了个清楚。
王氏却差点没晕过去,转脸去瞧贾母,就见老太太指着自己高呼“作孽呀作孽,你个蠢妇毒害我儿。”说着两眼一翻,惊厥过去。
荣禧堂登时乱作一团。
第69章 后续反应
这边得了信儿; 明煦也没想到皇帝的动作这般快。他不知道是和帝下了朝瞧见了折子,对如此颠倒黑白且毫不加掩饰的手法很是震怒,令人查问了缘由,得知是那县令顾忌后宫贾妃的面子; 不敢得罪; 又闻周贵妃病故; 后宫一时热闹; 时情不辨,这才怀揣侥幸,胡乱判了案子。
可不管怎么说; 渎职受贿; 轻率人命是已既定的; 皇上亲自下令查办; 头上的官帽铁定保不住了; 若无际遇; 甚至终生难以起复。
而贾府这边; 同样是得到了皇上申斥的贾政已然幽幽转醒; 瞧着守在床前的老母,心生酸意; 泪眼婆娑; 放声大哭:“是儿不孝; 行至中年; 竟还落个晚节不保,连累了母亲儿女,是我糊涂呀。”
说着就欲往自个儿脸上招呼; 贾母赶紧拦住了,亦是泪洒衣襟:“我还在呢; 哪里轮得到你来说晚节不保,下边的孩子们还未长成,你还年轻呢,不过一时受困浅滩,未必没有重回庙堂的机会,我儿心灰意冷,才是大不孝矣。”
“母亲教训的是,是我入障了。”贾政仰面躺着,只觉羞愤欲死,平日里自诩端正恭守,如今巴掌正打在脸面上,一时觉得锋芒在背,恍惚听见丫头下人们窃窃私语。
贾母瞧着他那一幅没缓过来劲儿的模样,心有不悦,却不舍得说出什么重话来,终是长叹一口气,指点道:“我儿糊涂,这些年来,你老子留下的香火人情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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