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迷民国》第114章


果不其然,晚饭后,南香玉在简亦的眼皮子底下踏入了中央饭店,并直接上了电梯去5层。
从南香玉进去后,周祁光就一直没有放开过她,两个人活像连体婴似的缠成一团。直到忽然有人破门而入,他们才惊得慌忙散开。
破门而入的是一帮军统特务,因为接到密报说这里有中*共地下党员在秘密活动,所以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结果却看见了一出活春宫,而且领衔主演之一还是宪兵司令部的警务处处长。一时间,场面别提多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还有几位报社的记者跟着来跑新闻。一看擒拿共党变成了男女活春宫的戏码,记者们一边群情哗然,一边强势围观,带了照相机的记者更是端起相机对准床上的****男女大拍特拍。
拍照过程中,有好几位记者认出了床上的女人,毕竟南香玉在风月场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印香楼花魁,知名度很高。
所以,那些记者除去认识她之外,也知道她已经从良嫁人。当发现昔日花魁嫁作人妇后,竟偷偷在此“与人私通”,并且奸夫还被带头的特务脱口喊了一声“周处长”,这个身份让记者们更加哗然激动起来。
曾经的印香楼名妓与现任的政府官员,暗中私通有奸*情——这除了是一桩劲爆的桃色新闻,在一干记者们看来,也是反映政府官员操守有失、私德败坏的一个侧面。而民国时期的报人,一向以监督政府为天职,自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新闻了。
在民国,来自西方的“记者是无冕之王”的观念特别流行,民众们对此亦认账。记者与报社都心怀使命感与远大抱负,他们代表民意发声,监督政府工作,很少为金钱或强权所诱迫。
譬如,以“文人论政”为已任,坚持“不党不私不盲不卖”原则的《大公报》,宁可停刊也不向日本人投降;坚持“必使政府听命于正当民意之前”的邵飘萍,宁死不收张作霖的“封口费”;以“新闻记者应该说人话,不说鬼话;应该说真话,不说假话”为承诺的林白水,哪怕被杀也不为军阀唱赞歌;就连国民政府“亲生”的《中央日报》也经常气******和宋美龄……
所以,在这场混乱过后,虽然周祁光各种想办法找关系托门路,想让报社不要报道自己的这桩丑闻,但一切努力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南香玉和周祁光的桃色新闻,着实被上海滩的大小报刊联合报道了一番,闹得沸沸扬扬。
为了平息舆论事端,首都宪兵司令部的司令李正华很快宣布撤去周祁光的职务,并提拔警务处军法课课长暂任代理处长。
并且,上海滩各大报社乐此不疲地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内连续刊登这桩被人津津乐道的********的风流韵事,简茂生被结结实实地戴了一顶绿帽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桩桃色新闻的劲爆问世,除了周祁光被撤职查办外,南香玉也被颜面受损的简茂生给一纸休书休掉了!
在休书之前,简茂生同样是动用了简家家法,抽了南香玉二十大鞭,却依然解不了心头大恨。
没办法,谁让最近上海滩最著名的“绿帽男”非他莫属。他如果对此表现得完全不在乎,人家会以为他戴绿帽戴得很爽,那就更要被人看笑话了。
出事第二天,也就是周一,在新政府的例行会议上,连一向不喜八卦的杨主任都直统统地对他说道,“老简,你家那个小的也太胆大妄为了,这才从良嫁了你几天啊!就敢在外头偷人!我要是你,非把她剥光了浸猪笼不可。”
有人一边抽着水烟一边点头附和道:“是啊,对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送去沉塘。这样才能彰显出你男人大丈夫的威风。”
简茂生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杨主任目光锐利地瞥了简茂生一眼,而后慢吞吞地开口道:“老简啊,这是你的家事,论理我不该多嘴说什么,是我多管闲事了。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简茂生僵僵一笑,“老杨开了金口赐教,我哪有不听的道理?”
在新政府开完例会离开后,简茂生一钻进自己的轿车,整张脸就沉成了生铁一块。杨主任刚才话里有话地嘲讽他,他都听出来了。
看来不将那南香玉赶尽杀绝,他在上海滩还怎么混得下去?
当花听在报纸上读到这则吊炸天的新闻时,想起南香玉那张傲娇的脸,也的确是真真切切地痛快了一把。虽然记者们当天拍了不少照片,但刊登在报纸上的肯定不能是少儿不宜型,所以只用了侧面照。而简茂生这位新鲜出炉的绿帽男,也被报社化名为简某某。
因这桩桃色事件,简夫人的气色也比往日红润了不少,但她心里头囤积起来的那团气仍旧是咽不下去,除非简茂生亲自来负荆请罪,否则休想她再回简家。
此刻的南香玉住在自己租来的一间位于华兴路弄堂深处仅20平米的小客房内,当花听带着简夫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正是一幅以泪洗面的样子,仿佛下一秒便会晕倒在地。
“南姑娘,这种滋味好受吗?”简夫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骄横跋扈的时候。
稍稍一怔后,南香玉淡然一笑,“应该是我问你们,现在满意了么?”
她的反应过于冷静,简夫人有那么一刻想呼她巴掌。
“你们满意了吗?”南香玉脸上笑意显现,是曾经对着镜子练过上千次的,完美得从任何角度都无可挑剔的笑容,“我弟弟废了,我也差不多是身败名裂,你们满意了吗?”
“我早跟你说过,”花听不屑撇了她一眼,“做事要为别人留点余地。”
南香玉还未开口,印香楼的鸨母就找上门来了。因为听说了她被“休”的消息,鸨母特来劝说她重新回到天香楼挂牌接客。说是经过那桩桃色新闻一闹后,她的名气反而更大了,许多客人都希望她重树艳帜。如果她肯回去,生意一定比以前还要好。而且赚的钱也不再是尽数入鸨母的口袋,可以改为五五对半分账。因为她现在是自由身,重返天香楼属于挂靠合作性质,而非昔日那样完全只是帮鸨母赚钱的人形工具。
不过南香玉一口回绝掉了,她心里头清楚,自己在上海滩是混不下去了。
“南香玉,你给我趁早滚出上海吧!”简夫人为自己挨的那十下鞭,仍在气头上,说话间差点将尖锐的指甲盖戳入南香玉的眉心。
南香玉一脸的倦容,索性闭了眼睛不说话。
“你原本安安分分地做着你的简家姨太太,生活倒也可以安逸,”简夫人神气地双手叉腰,将笑声调到一个尖锐度,“可你偏偏野心太大,敢动简家我大夫人的位置,呵!这下可真是天助我也!”
南香玉不说话,许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简夫人的此番目的,也就是想在南香玉面前神气一回;她知道惹毛简茂生的女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南香玉的人生也算是已经走到头了。
***
在简茂生行动之前,南香玉便带着弟弟失踪了。
不过是个娘们儿,简茂生也懒得动用太多的人力物力去找她,就让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苟且偷生吧。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上海的夏季,一向素有“火炉”之称,虽然盛夏未至,但这一天的气温却高达三十度以上。又是正午最炎热的时分,花听同简亦还没逛完一条街就已经背心直沁汗,口焦舌燥渴得不行。在马路边的一个茶水摊旁,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要了一碗茶喝。
老上海的夏季,马路两旁会有许多卖茶水的小摊。这种摊子很简陋,只要有一把盛满茶水的大壶,再搁几只矮凳和几只茶碗在树荫下,就是一个茶水摊了。卖茶水的多半都是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就摆个小摊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这种路边的茶摊,会坐下来喝茶的人多半是底层社会的苦力人,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虽然花听已经谨慎地选了一家客人最少的茶摊,但这么一位衣着入时、容貌秀丽的年轻小姐与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哥来喝茶,还是让茶摊处坐着的几个小混混们的眼睛大亮了一番。
简亦喝了两口茶便将杯子放下,道,“花妹妹,这茶不正宗。”
“随便喝啦,”花听摆摆手道,“解渴就行。”
简亦忽然就站了起来,“看你这么热,我去对面买两罐冰镇杨梅给你尝尝。”
“冰镇杨梅?”听着就想吃。
简亦一走,一边茶桌上的小混混们纷纷朝着她又是大声吹口哨,又是放肆地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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