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余生相临安》第33章


抬眸看她一眼,苏余声唇角微扬,点了点头,伸手捏捏她手背,柔声道,“只对你一个人好。”
*
大概是工作日的关系,民政局排队的人,没有想象中的多。
站在大堂无意识打量内部空间的许临安,还没来得及看完一圈,就被苏余声拉着手进了间屋子。
大腿与椅子刚一贴合,她就如梦初醒了——
原来是轮到他们了。
小心翼翼的,伴着些紧张,她没敢出声。
对面坐着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和蔼可亲,妈妈年纪辈儿的一个阿姨,看到他俩的瞬间,怔了一怔,随即把目光放在许临安身上,轻声喊她,“小姑娘?”
走了一小会儿神,许临安后知后觉,“怎么了?”
“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红了红脸,许临安瞥一眼身旁的苏余声,小声嘟囔,“我在想,我未来的老公好帅啊。”
“……”阿姨也跟着她笑了一声,打量一番她身旁的苏余声,赞同地点点头,“小姑娘眼光不错呀,确实很帅啊。”
那当然啦。
许临安得意地挑挑眉,心里暗戳戳想,她家老公全世界第一好看。
核对了一下证件,各自低头填写着表格。
坐在对面的阿姨突然出声问了她一句,“临安?是个地名吗?”
哎?许临安应声抬头。
沉默了半响,她声音欢快地回复,“不是地名。
是平安喜乐。
我父母希望我一辈子都靠近平安喜乐,没有烦恼。
临是临近的意思,安是长久平安。
我名字里的临安,是这样的意思。”
阿姨一副神情了然的样子,顿了一下,十分肯定的说,“你父母一定很爱你。”
没有停顿的,许临安点头,“他们非常爱我。”
下一秒,有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握住她手背,翻转了一下,小心翼翼放在手心里握好,像是一种安慰,实则是一种陪伴。
许临安下意识转头,从刚刚进门就一言不发的苏余声,此刻正含情脉脉盯着她。
那样子,像是看了有一万年那么久。
两个人相视一笑,有很多话从眼神里交递。
末了,慈爱的阿姨声音柔柔的问了一句,“想好了吧,你们真的愿意同对方结婚吗?”
“我愿意。”
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更。
双更合一。晚上九点。
新婚第一车,小可爱们不见不散。
☆、Chapter33
从民政局回家的路上; 许临安心情异常的好。
特别想大声告诉全世界——
她今天结婚啦!
一个等红灯的路口; 她转过头来瞥一眼苏余声; 看他在阳光下漂亮好看的侧脸; 抑制不住地笑出声。
苏余声大概是感受到她的目光; 疑惑着偏头看她时; 她迅速转回来。
唇边悄悄挂着微笑。
苏余声自然都看在眼里; 略加思考,就将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角; 他声音示意她,“等红灯过了后; 我们在路边停靠一下吧。”
哎?
是要下车了吗; 还没到家哎。
疑惑着想了一想; 红灯一过; 许临安十分听话的把车停靠在一旁。
瞥一眼苏余声; 他正在解安全带,这动作; 果然是要下车。
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 许临安迅速把安全带一解,欢欢喜喜地问他,“我们下车是要去哪里吗?”
“不去哪里。”
许临安眨巴眼睛; “哎?”
向后调整了一下座位,苏余声转过身来向她张开双臂,柔声,“靠过来让我抱抱你; 想吻你,想了一整个上午。”
身形一顿。
许临安始料未及,她想了很多中他让她停车的理由,却唯独没想到的的是——
他想吻她。
笑嘻嘻的往他怀里凑过去,她也想吻他来着。
脸颊刚一贴上他胸口,就被人紧紧的揽在怀里,蹭了蹭,许临安语气甜甜糯糯的,“今天一上午你都没怎么说话哎,你是不是害羞呀嘻嘻嘻。”
意外的,他回,“是。”
哎?
愣住的是许临安。
她说这话的意思原本是在调侃他,可他竟然就这么一本正经地回了她一句“是”,倒让许临安有些不知所措了。
怔了怔,她问,“为什么害羞啊?”
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对方是你。
怎么说呢,苏余声自认为自己清冷了二十多年,从事生物医学以来,人类任何情绪的来由,他向来喜欢用科学来解释。
就像他深知的那样,人体多巴胺的释放是受抑制的,只有遇到大脑皮层认可的异性时,多巴胺才会大量分泌,这样一来,人才会产生爱的感觉。
生物医学上,多巴胺被称为恋爱分子。
多巴胺会令人上瘾,烟民,酒鬼统统与多巴胺数量有关,并受着多巴胺的控制。
苏余声深知这一切。
而自己呢,既非烟民也不酗。酒,明明白白知晓一切关于生物科学的原理。
毫不夸张的讲,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受多巴胺的控制。
可站在生物学的角度,他却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上瘾似的被许临安吸引。
她能轻易控制他的情绪,能力胜过一切生物分子。
今天上午,当大红章坚定的盖在属于他们两个的那一纸证明上时,他心跳的频率,平生第一次越速。
他竟然,紧张了。
这种情绪出现的时候,苏余声有一瞬间受惊。
可随即他释然,只要对方是许临安,牵动他情绪这种事情,实在是很轻易。
从这一刻起,她成为他的妻子。
从今往后,岁月漫长里,他们将成一体。
苏余声生命里最重要的关键词,平生第一次清晰。
很简单的,是——
许临安。
深深吸一口气,实实在在感受怀里抱着的人的真实感,苏余声满足地闭上眼,低头用唇蹭着她额头,声音柔软。
他说,“我爱你。”
许临安一怔。
印象中。
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讲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听着像是一种承诺,更像是一种誓言。
默了半响,许临安往他怀里更深地靠过去,声音低低柔柔的,“我也爱你啊。”
有阳光隔着车窗照进来的时候,许临安心境明朗。
爱情最好的样子,大抵就是现在了吧。
在你怀里的时候,何必远方。
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苏余声打开导航,指尖点着输入了一个地方,他轻声提醒许临安,“我们去这里。”
侧过头来瞥一眼,许临安眯着眼睛笑,“好。”
*
车子在一片青草地前停了下来,许临安疑惑,这里是哪里啊。
思索之间,苏余声已经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他浅浅地笑,“跟我来。”
梦境里的海棠花树再现,许临安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沿着道路两旁的海棠花树前行,到达尽头时。
许临安一怔。
完完全全的愣了。
苏余声捏捏她的手,声音轻轻浅浅的。
隔着时光的秘密,一时间倾尽而出。
他说,“五年前,我在国外获得人生的第一个生物医学提名金奖。
也是那天,我母亲辞世。
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一个漂亮雅致的女人,只是听闻嫁给我父亲之后,她性格日渐凉薄。后来生下我之后的一次体检,她被检测出先天的基因缺失,被生物医学家断定,生命长度不过四十五岁。
我获奖的前一天,她去世了,满打满算,享年不过四十四周岁。”
话毕,苏余声一顿,许临安紧张地捏着他的手背,一下一下像是安慰。
他偏头一笑,接着补充,“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她可以再坚持几年,或许就能等到我延长她生命的那一天。
可惜,没有如果。”
许临安怔怔地仰着头看他,一言不发。
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他继续,“母亲离开的第二天,在墨尔。本街头,我第一次遇见你。
十六,七岁的模样,满脸的倔强。
我记得,那天在异国他乡,你丢了钱包和手机。
明明是一副怯怯的样子,却敢鼓起勇气凑近问我一句,Can you lend me your mobile phone ?
当时我失笑,脑子一热回了你一句,我是中国人。
却没想到,下一秒你就哭了。
你忙着哭的声嘶力竭,甚至抽不出时间来和我说一句话。
我有些无措的把手机递给你,听着你语无伦次的话语,心头一顿时,你破涕为笑把手机还给我,一转眼,就消失在街口。
我后知后觉,足足找了你有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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