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羽翼》第19章


爸爸妈妈刚走,就听到有人敲门。
安卉以为是苏牧回来,开心地冲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夏赟铭!
夏赟铭看着安卉一脸欢喜的表情陡然凝固,心里闷闷的不是滋味。
这还是他第一次找上门来,安卉纳闷之余也有些紧张:“夏警官?有什么事吗?”
夏赟铭沉着脸:“有情况要跟你了解一下,跟我走一趟吧。”
安卉戒备道:“什么情况?”
夏赟铭亮出两张照片,满意地看着安卉脸色一变:“这个人是谁,你总清楚吧?他涉嫌入室犯罪,你希望我直接去找他?那也行!”
“等等!”安卉知道这个场景太能引人误会,假如邻居家最近真有丢什么东西,苏牧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嗫嚅着说:“他……是来找我的……”
夏赟铭眯起眼睛:“这么说,你了解情况?可以给他作证?”
安卉慌忙点头。
夏赟铭往旁边一让,示意她出来:“那就走吧。”
这还是安卉第一次坐警车。本来也是,有多少人活一辈子都不会坐一次警车呢。
远远近近有几个邻居注意到了他们,纷纷望过来,安卉连忙坐到前座上,让他们看到她不是坐在笼子一样的后座,不是被抓起来。
一关上车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解释:“他后来真的没再做坏事了!我们……平常没什么机会在一起,而且……我、我晚上会害怕,他才来陪我的……”
夏赟铭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飞快地开出。警车的好处就在这里,根本不用担心违反交通规则。
他阴沉地说:“你才多大?你们这样多久了?要是让家长知道,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不用我们出面,他们自己就会把他扭送到公安局去!”
苏牧来陪安卉已经一年多了,之前只觉得一切美好,压根没想过别的,现在夏赟铭这样说起来,安卉才意识到,让别人知道了,确实是太难听的一件事。
她苍白着脸,听夏赟铭续道:“你们学校知道了又会怎么处理你?恐怕你以后人也没法做了!”
她嘴唇发抖,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眼花,半晌才说出一句:“他真的没有做坏事,我们只是……在一起而已,求你,不要告诉别人……”
他们俩在一起说过那么些次话,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示弱。夏赟铭心里一紧,瞥了她一眼,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倒别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韵致。
他沉默片刻,哑声道:“你可以主动告他,说明你是被强迫,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追究你的责任,你是受害者,还是可以继续做好学生好女儿。”
安卉没明白:“告他什么?”
他抿紧嘴唇,低沉地说:“强…奸。”
这个罪名,他有办法让苏牧罪至死刑!
而且,假如是她告的苏牧,他们俩这辈子还怎么可能在一起?
安卉立刻尖锐地喊了一句:“不可能!”
他转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还在执迷不悟,为了那个流氓?”
安卉着急又委屈,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根本就没有!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过!”
夏赟铭心里一震,脚下的油门就踩猛了一脚,安卉吓了一跳,可也顾不上了,重新坐定之后气冲冲地转过来瞪他:“你这是血口喷人,他碰都没碰过我!”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安卉快要恶心死了:“你把他当什么人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夏赟铭说不出话来了。他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的心情,是按捺不住的欣喜若狂,原以为她已经好得不能再好,没想到她竟比他所知道的还要好!
那个傻小子,他居然能做到在坐拥了她这么久以后还坐怀不乱?尤其是在还有那么多机会的情况下……
不过细想也不难理解,苏牧在安卉面前终究是有些自卑的,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给她一个怎样的未来,到底能为她承担起多大的责任。
但这个问题对于他夏赟铭是不存在的!
安卉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么严重的羞辱,她气到了极点,转又担心起来。
这个夏赟铭,他是下定了决心要置苏牧于死地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都可以被路上好心帮助的老人诬陷而逼死,何况他还有着不那么干净的过去,以及这个想要陷害他的人,是警察……
安卉想要开口求夏赟铭,却不知到底有没有用。夏赟铭盯着苏牧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有什么本事能让他放弃?
何况他对她……
一直以来不愿去细想的怀疑在此刻再也无法回避,如果是那样,她怎么可能求得动他?或者说,她要求动他,又得付出怎样的代价?
安卉不能再想下去,她手心里全是汗,茫然地望向窗外,脑子里迅速过着一个个亲朋好友熟人陌生人的面容,究竟有谁是能帮到她的?
脑子里乱糟糟地空转了好一会儿,安卉才意识到,为什么车子开了这么久?
刚才上车的时候,她想当然地认为夏赟铭是要带她去公安局,那是令她想一想都心惊胆战的地方,可现在她才发现,他没带她去,这才更该令她心惊胆张!
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开到郊野里来了?
安卉慌了神,声音都颤抖起来:“这是哪儿?你要带我去哪儿?”
夏赟铭只是盯紧前方,缄口不答。
安卉急着去拍打车门:“快停车!让我下去!”
夏赟铭还是一言不发地往前开。
安卉不要命了,扑过去用力掰他的手:“你快停车!快停车快停车!”
车子剧烈地摇晃起来,夏赟铭低低地咒骂一声,终于踩了刹车。
车子还没停稳,安卉已开门冲下车。她慌不择路,往前跑了十来米才想起来应该往后跑,可是刚一回头,就正正撞入夏赟铭追上来的怀抱。
她拼命挣扎,可是力气如何能与受过训练的青年男警官抗衡?夏赟铭抱起她就往车上大步走回去:“你要去哪儿?你认路吗?你觉得你就能这样走回去?”
自从他今天早上出现,直到此刻,安卉的恐惧才达到了顶点:“你放开我!我怎么回去不用你管,不……”
他已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扔了进去。
这回,是那个牢笼一样的后座……
荒郊野外,四下无人。
其实就算有人,又有谁敢凑到警车旁去查看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此时还只有早上九点多,这一天才刚刚开始,这一天,如此漫长……
在相遇的时候,苏牧说过,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
他当时毕竟也只有十六七岁,自以为在社会上混成了强者,过于自负地夸下了海口,殊不知自己才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弱者,当真正的危险来临,他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安卉无法去回想那天的情形。就算是两情相悦,第一次对于女孩来说都往往生不如死,何况她还是被一个一直厌恨而恐惧的人强…暴……
开始的反抗和剧痛,以及接踵而来的深刻自厌与绝望很快就令她浑身脱力,软绵绵地瘫在那里,除了让夏赟铭为所欲为,别无选择。
泪水和汗水,以及他的液体糊透了她一身,冰清玉洁就此化作一地污泥。
她不知道他野兽般地要了多少次,其间也有电话找他。她如遇救星地奋力呼叫,他压在她身上,一只手堵住她的嘴。饶是如此,她“唔唔”的哽咽还是被人听到了,他暧昧地笑着解释:“呵呵,我女朋友……”
从那几个电话里,她捕捉到了足够的信息。
他一定有一个比一般警察更硬的后台,所以他上班的时候有更大的自由,哪怕明说是逃班幽会,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怪不得,怪不得……
他敢在警车里犯罪……
所以如果他要掩盖罪行,她说不定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千夫所指的娼…妇,甚至……他将她就在这里杀人灭口,都不是什么会留下后果的事。
所以,他如果非要苏牧死,那么苏牧必定没有活路!
下午四点多,夏赟铭从小憩中醒来,再搂着安卉温存了一次,终于替她整理好衣服,开车返城。
她一路上怔怔地蜷在副驾驶座位上,目光涣散地望着窗外,他也没有说话,这几乎整整一个白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累散架了。
快到她家的时候,他停下车,忽而有些惴惴。
他伸出手,试探地搂过她。
不料她竟十分温顺,半点抗拒也没有,甚至主动扭了扭身子,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角度靠在他怀里。
他欢喜得快要发疯,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又吻,嘴里喃喃地说起从未说过的腻人情话:“心肝,我爱你,我想死你了,爱死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她软软地“嗯”了一声。
他眼瞅着又要忍不住,可这已是市井深处热闹地方,不可能还做什么,何况要是再来一次,说不定他就要丢掉性命。
他只好隐忍地顶住她的额,贴着她的鼻尖,第一次和颜悦色地提到苏牧:“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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