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可撩[重生]》第38章


她这句话,其实正点中许知瑜的心思,赵家确实踩着许家上位了,如今医者世家做得风生水起,可是许家呢?可是用命给他们搭桥啊!
许知瑜也有些委屈,她扶着赵雪晴坐下后,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一旦说出口,则可能代表自己的母亲、父亲,原谅了赵家。
这实在,太轻易了。
赵雪晴垂泪,道:“这一切,是在我嫁入安国公府前,父亲告诉我的。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家也做了这么一桩脏手的生意……”她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是我害了你们,若不是你母亲与我交好,许家又怎么会遭受这样的事呢?”
有些事,或许是天命,赵家有罪,赵雪晴却是无辜的。
许知瑜想起往昔母亲为她担忧的神情,她在她的记忆里已然全模糊了,她却还是记得一句柔柔的声音:“瑜姐儿吃药,不要怕苦啊,只要好了,就再也不用来了。”
母亲是怎么也没料到,喂给她的药,就是害得她病魔缠身的紫芙。
也幸好她永远不知道了,否则,又该如何伤心。
许知瑜眼前微微模糊,咽了咽有些发涩的喉咙,小声说:“这种事,姨母本不知情,知瑜又怎么会怪姨母呢?”
“好孩子。”赵雪晴轻轻抓着她的手,说,“所以我从京外回来,就想见你。直到知道许府的事,我想这是上天给我赎罪的机会……”
什么赎罪的机会,不过是因果罢了。许知瑜明白了,赵雪晴是因着良心不安才帮扶许家的。
似乎是看到许知瑜眼底的神情,赵雪晴连忙说:“只是瑜姐儿是这么好的姑娘,我与你相处久了,越是想起当年与你母亲交好的时候,这一片心,是真真想为你好。”
许知瑜微微垂下眼睛,“嗯”了声。还是那么一句话,帮扶她的,她绝不会忘记人家的好,只是,她抬眼,睫毛轻轻一动。
面对赵府的作为,她又该如何是好?
却听赵雪晴说:“赵家做的孽,终究会回到自己身上。”
许知瑜带着疑惑看向她,她翕动嘴唇,仿佛要说什么似的,却忽然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勉强勾了勾嘴角。
镇平伯府结党私营、私通敌国的证据,确实是赵雪晴拿到手的,她看着许知瑜妍丽的面庞,终究还是没把接下来这句话说出口:
苏华风早已知道这其中原委。
也是凭着这一点,他与赵雪晴做了个交易——她拿证据,他帮她销毁当年留下来的字据,给赵家留了条活路。
赵雪晴有些想不通,既然苏华风已然知道其中原委,又为何不先告诉许知瑜呢?一开始她以为他怕许知瑜太小,无能接受,但都过了这么段时间了,他也没有提及的意思……
想不通,她摇了摇头,苏华风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这些话,还是不说罢了,免得平白招惹了他。
“怎么了?”许知瑜好奇地看着赵雪晴又笑又叹又摇头的,问。
“无事。”赵雪晴说着,欣慰地拍了拍许知瑜的手,说:“今日听到你一句不怪我,我已经十分满足了。”
许知瑜也笑,道:“今日知道当年许多事,知瑜还是要多谢姨母,替知瑜解惑。”
“你这孩子,还言谢呢。”
许知瑜这么一笑,两眼一弯,像是月牙儿,也像是一湾清溪,面上肤若凝脂,那鼻子嘴唇,像是久负盛名的画师勾勒在宣纸上的一支杏花。
她生得如此好,面相妍丽却毫不带有过犹不及之相,直教人发自心底里的疼爱。
是个十分乖的孩子。赵雪晴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心里还是不忍,嘱咐道:“华哥儿的性子,实在烈了点。”
许知瑜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提到苏华风,微微一愣,神色有些不自在。
只听赵雪晴又说:“所以,他的爱恨也总是过激的,这段日子你与他走得近,姨母知道,他待你的好,是真真切切的,只是,切记要和他保持着距离。”
许知瑜点点头。
赵雪晴这话说得,还是已经晚了。
她也想和苏华风再保持着距离,可是看苏华风这样子,肯么?
“姨母。”许知瑜声音软软的,道,“表哥若是不喜我出嫁,我该怎么办?”
赵雪晴先是一笑:“怎的会不喜你出嫁?就是生身兄长,也断没有拦着妹妹出嫁的道理……”她忽的觉得不对,眉头一皱,问:“难不成,他已经和你表心意了?”
可比“表心意”来得更严重多了。许知瑜小小咬了下嘴唇,没有应声。
“果然么!”赵雪晴心里头惊讶,没忍住,说。
许知瑜一噎,问:“姨母早看出来了?”
赵雪晴宽慰她道:“一开始,我确实看出来了,但是后来,哥儿藏得也太好了……我都半信半疑了。”
许知瑜长叹口气,连赵雪晴也被蒙过了,苏华风到底是想如何做?
赵雪晴小声问:“瑜姐儿不喜欢?”她可没忘了当时问过许知瑜不喜欢什么样的人,许知瑜把苏华风能沾边的,都说了。
果不其然,许知瑜点点头。
那麻烦可大了,苏华风看上的东西,能有哪样从他手中溜走么?
赵雪晴神色复杂,随即坚定地说:“既然你不喜欢,你父亲也不会强迫你。你且安心做自己的事,其余的,姨母与你父亲再商议。”
那歇脚的麻雀,终于飞走了,一前一后,颇有种伉俪情深的意味。
这头许知瑜盘算着如何躲苏华风,赵雪晴盘算着如何给许知瑜找如意郎君,那头,麻雀掠过的天色下,苏华风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睛,盯着日落的余晖。
日光在他脸上,衬得他脸上阴影分明。
——
没多久,许府内把苏华风送来的东西,一一整理了出来。
许知瑜的手指在那些器物上轻轻滑过,陷入了回忆之中。
碧青器具。许知瑜看着那套茶具,想起苏华风替她赶走那些求婚的人。
纸伞。她撑开纸伞,当时让净月供起来,还真是好好地收着,就差拿着香炉来拜。现在再看那画,依然觉得喜欢,她心里头有些堵,赶紧把伞收了起来。
玉石白鱼。她一直放在床头的玉石,她摸着那温润的玉石,脸上也有些不舍。
净月并不知道许知瑜为何会想把这些东西都还回去,便劝道:“瑜姐儿,既然喜欢,还是留着吧。”
“不。”一听到“喜欢”二字,许知瑜连忙把手伸回来,她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狠下心来,说:“快送走吧!”
尤嬷嬷命人推着一辆板车来,忙不迭地把东西往上头堆,嘴里念叨道:“这可太好了,这些东西总算送回去了!”
器物碰撞丁零当啷的,许知瑜忍不住道:“小心点,不要弄坏了。”
尤嬷嬷手上动作轻了,对一起搬东西的净云说:“看来姐儿心里还是舍不得,我们动作要更快些。”
于是没一刻,许知瑜眼前就再也见不到那些东西了。
一板车的东西,就这么被拉到燕王府,连着还有小厮侍女——这些都是燕王府内出去的人。
苏华风问:“怎么,连你们也回来了?”
夏雨心里委屈,道:“姐儿不听劝,我们……”
“算了。”苏华风摆摆手,没有要惩戒他们的意思,让下人们心里都松了口气。
他背着手,朝校场而去。校场外有一大片湖,本是先帝命人挖的来疏浚京中积水,后来,这湖中生了许多鱼儿,又肥又大还灵活,燕王就喜欢来这里钓鱼。
“父亲。”苏华风远远行礼。
燕王“哼”了声,没答应。
苏华风便站在那里。日头有些大,他就这么晒着,直到过了许久,燕王终于忍不了了,说:“还愣在那干嘛?”
苏华风几步走上前,问:“父亲不气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燕王又来气,都四五十的人了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胆子肥得很呢,抗旨不尊也不怕,居然还绝食来抗议,就非得把婚姻大事的主宰权拿在自己手上。”
苏华风一笑,受了他的训话,随后指着燕王手上的钓鱼竿,问:“父亲,我想向您讨教一下钓鱼的问题。”
说到钓鱼,燕王好歹没板着脸了,示意他继续说。
“要是下了饵,却不小心把鱼吓跑了,鱼还不吃饵了,怎么办?”
“你怎么把鱼吓跑了的?”燕王撩了下眼皮,看着苏华风问。
他这个便宜儿子什么都不好,就是皮相好,此时露出一笑,将眉眼间常年积累的那种肃杀之气荡开,倒颇有玉面公子的感觉,他抬起手,像是无意识地轻碰了嘴唇,道:
“不小心叫鱼知道了我正钓她。”
“那这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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