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锋》第43章


两人不自觉地被剧情吸引,默默地看了小半集。
接下来,猝不及防地,剧情切换到一个房间,民国时期那种三面封闭,正面挂帘子的床。
床上坐着一个女人,不是女主,是个中年或者更老的女人,只穿一件大红肚兜。
床的另一侧坐着男主。
房间布置没那么古朴、典雅,应该是妓院。床上的女人像是妓院的老鸨,或者曾经的□□。
女人面部皮肤下垂,仍旧化了浓妆,腋下的赘肉和副乳融为一体,绣着金线的红肚兜更加刺目。她一说话,烟酒嗓更是形神交融。
她说:“我今天让你舒服舒服。”
男主被她搂进怀里。
她接着说:“说吧,要凉的要热的?”
顺势把男主的头按进她的前胸。
她重复说:“说啊!要凉的要热的?”
床上的两个人各自动了动。
陈一天咽了下口水,变换了腿的姿势,于乔突然觉得热了,她终于肯把羽绒服脱了。
但是她脱羽绒服时,眼睛也没离开电视。
屏幕里,两个人开始喘息,床单味、汗水味、烟土香味、雌性雄性发情的气息弥漫,透过电视,散进这间屋子。
于乔住校,看电视的机会很少,她这个年纪,本来也不甚了解男女之事,她是七分好奇,三分羞怯。
陈一天想坐起来找遥控器。
但是他坐不起来。
他侧卧,于乔坐在他肚子前面的床边。
此刻他要是有内力,就会使出十成功力,只为按下电视机的开关键。
于乔热,他比于乔更热,不只是热,还有尴尬。
他翻过身来,四处划拉,遥控器明明放在手边,现在神奇地消失了。
电视机里,老年□□和帅气男主的喘息更甚,画面已经做了模糊处理,按照国产电视剧的套路,接下来,就是纯洁的蒙太奇了。
陈一天扩大搜索范围,把手探到于乔刚脱下的羽绒服底下,羽绒服还带着于乔的体温,散发着新衣服特有的气味。
他打扰到了于乔,她别过头来看他,表情充满疑问。
“找遥控器!”他这哪是解释,分明是掩饰。
“这不是么。”遥控器被他压在肩膀下,露出一角。
陈一天狂躁地做了个“屈腿两头起”,于乔趁势拽出遥控器。
陈一天夺过去,狠狠地按了一下,换台了,动物世界。
“起开!我要上厕所。”
于乔赶紧起立。
陈一天鲤鱼打挺跳下床,分秒必争地走出了陈奶奶房间。
电视机里,越忠祥说:“远在一英里外,母熊就已闻到了海的气息以及那里充足的食物。但在小熊们变得足够强壮,跑的足够快之前,她还不能解除禁食。”
☆、摇摇摆摆摇向前…43
周六,于乔睡到日上三竿。
被窝好暖、好软; 她睁开眼就看见搭在椅子上的羽绒服; 毛领洁白簇新; 清晨阳光下; 像熟睡的白狐。
“要凉的要热的?”
“要凉的要热的?”
“要凉的要热的?”
昨晚电视剧的场景再现,把于乔吓了一跳。
她使劲眨眨眼睛; 把大脑里那个红肚兜的半老徐娘赶走。
14岁的女的心思最复杂; 也最简单。一觉醒来; 头脑中浮现的,肯定是前一天发生的,对她触动最大的事。
如果是高兴的事; 就会甜甜地醒来。
如果是悲伤的事、愤慨的事,就会沉沉地、闷闷地醒来。
今天早上,她第一眼看到小天哥哥的礼物; 第一个念头却是那个诡异的情节; 整个人混乱了,对于前一天发生的事; 不知道如何定义是好。
于乔只穿秋衣秋裤钻出被窝; 起身上厕所时; 她觉得下面热热的、湿湿的; 屋子里比被窝凉一点; 她尿意更盛,赶紧往厕所跑。
去厕所的路上,她故意走得很慢; 发现陈一天没在家。
他通常六点起床,去户外跑步。除非天气极度恶劣,他才会在自己屋里做俯卧撑。然后吃饭,然后外出。
最近又添了兼职工作,这样一来,哪怕是休息日,他也不会在家呆到上午十点。
这个时间,陈一天早走了。
奶奶屋里传出电视节目的声音,应该在看电视。
于乔小便完,习惯性扯三截手纸,叠成三层,擦了一下。
这次她觉得一下没擦干净,手感湿湿滑滑的,就又扯了两截手纸,对折,又擦了一次。
提上裤子时,于乔觉得哪里不对。
她明明认真擦过了,可感觉还是湿的,这次让她感觉又湿又凉的是内裤。
她把内裤褪到膝盖,低头一看,黑乎乎的,什么东西……
厕所的灯在头顶正上方,她的头刚好形成阴影,看不清楚。
她又往纸篓里瞄一眼,手纸上有血,暗红色,斑斑点点。
马桶里也有血,被水稀释了,半桶浅红色。她冷静地冲了水,面无表情地走回卧室,刚想坐到床上,又觉得不行,连忙用手撑住床,站起身。
她房间里没有穿衣镜,门口的书柜是玻璃门,她走到书柜前转身,借玻璃的反射看了眼自己的屁。股。
肉粉色秋裤上只沾了一点,在尾骨下端,位置很不合常理,颜色也显旧。
她干脆撅起屁股,弯下身子,头从两腿之间倒着看玻璃。
于乔大头朝下,静置15秒,让血液充分流进脑子,然后得出肯定的结论:我来月经了。
内裤上有血,手纸上有血,马桶里有血,秋裤上也有血,身体没有其他不适,这样看来,她千呼万唤又噤若寒蝉的月经初潮,终于来了。
※※※※※※※
中午,陈一天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到家时,饺子刚刚摆上桌。
头天晚上三个人包了不少饺子,中午陈奶奶又煮了一些,省事又省心。
于乔正往碟子里倒酱油,没事人一样。
陈一天看她一眼,又去厨房溜达一圈,奶奶正在捣蒜,见陈一天来,就把蒜臼递给他,让他拿进屋。
里面蒜瓣的形状依稀可见,不是奶奶往日的细致作风。
他接过来,又使劲儿捣了两下,借机逡巡到卫生间窗前。于乔把弄脏的秋裤脱下来,陈奶奶给洗了,正挂在卫生间里晾着。
其他并无异常。
他终于走回圆桌边,开口问于乔:“怎么样?”
“没怎么样。”于乔抬眼看他。眼神没有一丝调侃和敷衍,答得很郑重。
事实上,的确也没怎么样。
事发当时,她稍微冷静了一下,就一五一十地跟奶奶说了。
陈奶奶去卫生间看了一眼,回来就认真地教给于乔卫生纸的使用方法。
陈奶奶那辈没用过卫生巾,习惯用长条形卷纸,家里备用的都是这种。
她把于乔叫到跟前,把一卷新纸拆开,这种卷纸宽有20厘米,于乔看着她把纸叠成20厘米见方,又多加了几层,看上去很厚实,很有安全感。
接着,她把正方形的两个角折向中间,压实,递给于乔。
于乔接在手上,奶奶又做了一个塞进内裤的示意动作,于乔领悟了,遵照实施。
陈一天问话时,她裤裆里正夹着这一砣手纸摆碗筷,身体和心理上都不太自在,两厢搅和在一起,也不知道该先顾哪头。
“肚子疼吗?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用不用去医院?”
“都说了没有。”于乔低头,继续摆弄碗筷,心烦意乱又添一成。
陈一天不比他好多少。
此前于乔生病,几家医院跑下来,几个主治医生都说过,血小板减少症对女性来说更加凶险,因为女性有经期。
转吃中药治疗,对这病颇有经验的王大夫也说,如果是男孩,他的胜算更大一些,于乔这个年纪的女孩,他也没有十分把握。
还嘱咐陈一天,一定要密切关注血小板的数值,来月经更要谨慎。
想到这里,陈一天回到自己房间,给王大夫打了一个电话。
王大夫一听,也有点心急,隔着陈一天,情况问不明白,就直接让于乔来听电话。
于乔接了电话大致描述了情况,血量、血色还有隔几个小时需要换卫生巾,于乔用数据说话:十点多发现的,现在十二点,还没有换过,只用了一块卫生纸。
然后又换陈一天接听,王大夫语气不那么急,跟陈一天说,于乔目前来看,一切正常,但是不要剧烈运动,全天卧床也没必要,正常起居,最好不要外出活动。
另外,按照正常月经周期,三天后月经量会变少,不管三天后情况如何,都要去就近的医院,再化验一次血小板。
王大夫说,他之前开的中药,经期也可以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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