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锋》第90章


他鼻头正对于乔的颈窝,左手刚好隔着被子搭在于乔腰间,这个姿势让他无比放松,如果头再低一点就好了。
听说醉酒的人不喜欢枕枕头,一定要让头低于身体其他部位才舒服。
陈一天把脸又往“毛绒公仔”的颈窝里埋了埋。
于乔觉得脖子好痒,又有刺刺的东西蹭来蹭去,这次不仅仅是重量带来的压迫感,还有陌生的异性带来的侵略感。
她抗拒地缩了缩脖子,又蹬了下腿,想让身体舒展开来。
身下的被子又动,触到了陈一天的腿,这一次,他全方位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拥着一具娇小的女性身体。
配以弥散的如催。情香般的嗅觉刺激,和源源不断交互传递的体温,他坠入梦境的同时,男性的机体本能失控。
陈一天把头狠狠地埋进于乔的颈肩,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同时,手臂不由自主地上下抚弄,最后收紧,相当于隔着被子把于乔紧紧地搂进怀里,黑暗里,半梦半醒间,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他的腰腹随即绷紧,顺势做了几个抽。送的动作。
单人床经不住折腾,又嘎吱嘎吱响了两声。
算起来,陈一天也算母胎单身至今,最生猛的年纪里,吃肉的经历屈指可数。
都不用屈指数。他拿来跟庞傲贫嘴的“资历”,也无非就是几年前那一次失。身。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像前一天那样,不闪腰、不动情的发泄机会数不胜数,但他死守着不开先例。
遇上招待级别较高的客户,为了消除客户心中芥蒂,也为了表示对客户的尊重,他就软磨硬泡让林小诗补位。
庞傲老说看不懂陈一天。
洁身自好是好,可20来岁,敞开心扉勾勾妹子,谈场恋爱,情到浓时自然成,这也不是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吧?
不提林小诗,陈一天那副五官,配上他上进、自强的创业学霸人设,惦记他的也不少。还有拐弯抹角给他安排相亲的,他都一一回绝了,诚心诚意地表达感谢,说好意心领了。
用庞傲的话说:“矫情的像个同性恋似的。”
几年前陈一天就跟庞傲说过他那点心思,可他自己和庞傲都没想到,这点心思主宰之下,一过就是好几年,而且几年过去了,他没有动摇,也没给自己留缝。
这几年来,陈一天憋了满腔满腹的荷尔蒙,有空就晨跑十公里,画起图来,除了上厕所,24小时不动地方,连饭都是端到电脑屏幕前吃。跑业务、赶工期,脚底生了弹簧一样,一蹦八个高儿,然而这些全部加起来,也不知道能发泄去多少。
陈一天的“功能”虽然只用了一次,可从生理到心理都健全得像教科书,所以他一顶一送,动作标准,姿态急切。
这几下本能的动作,反倒间歇性卸下了于乔身上的压迫感。
她于睡意矇眬间,借机再向床里一滚,无意间摆脱了陈一天的钳制,被子从她身上滑落,被陈一天搂了去。
怀里空了,温度丧失,气息消散,陈一天的“虾动作”真的瞎了。
陈一天的理智早已抛在清醒世界,出于动物本能,他倾身过去,又把人捞回怀里。
两人一退一进,身体间的缝隙又没了。
于乔身上没了被子,真真切切感觉到异样。
她觉出有一支强壮的手臂紧紧箍着她,颈间有强烈的呼吸气流,热到发烫,混着高档洋酒在胃里发酵后的难闻的味。
这还不算,让于乔醒来大半的是,那支手臂的主人正贴紧她,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紧致肌肉,还有,身体某处越来越明显的紧绷感和侵略感。
她喊了一声,梦里发不出声音,嗓子是哑的。
她带着七分清醒勉力翻过身来,在黑暗中与那人相对。
“啊——”这次她发出了声音,但声音被闷在男人的身下。
迷迷糊糊的陈一天听到了,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这声音在梦里,比电话里更近、更熨贴,声波绕过他的下巴,传进他的耳朵。
“乔乔……”他再次梦到乔乔了,这个梦比任何一次都来得真切,更难以抗拒。
梦里他不再是亲戚家的哥哥,于乔也不再是一碰就掉血的病人,没有致人混乱的童年记忆,没有劝他出国的母亲和各路拉他签约的用人单位,没有穿白大褂的医生说:“手术费要准备15万。”也没有人对他说:“这钱我不能出,她有父母,我没有义务。”
梦里他是男人,于乔是少女。
现在,少女正被他拘在怀里,充满弹性的少女的肩背,头发散出的香味,沉睡乍醒的沙哑的声线……嘎吱作响的床,和模糊了时间的一望无际的夜……
陈一天兽性大发。他虎地贴过去,把于乔夹在自己和墙壁中间,手绕到她身后,于乔的身材,相对他来说就太娇小、太瘦弱了,他把手肘卡在于乔腰上,小臂自下而上收紧,手自然罩住于乔的后脑勺,向怀里用力。
于乔整个身躯卡在他和墙壁之间,紧贴着陈一天的胸膛,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出去,好几秒吸不进气来……
“呃……”她痛苦地呜咽。
陈一天寻找声源,猛地用嘴贴上去……
于乔后脑勺被扣住,整个身体毫无自主力,任由陈一天吻上她的嘴角。
说实话,初吻也没那么美妙。
于乔感觉,自己被一只巨大的海洋生物给亲了。
就是那种没有明显口眼鼻的海洋生物,只有一张吸盘一样的大嘴。
口腔的触感,跟海洋生物吸盘的触感很像。不过还是有区别,这个吸盘很大,大到罩住了于乔所有的感官意识;也很热,她仿佛感觉到蒸腾的欲望,要粗暴地把她融化;还有就是,很温软,那种身体被禁锢之下,唇舌相抵的无边的温软……陈一天几乎是左右扭动着头,不断加深这个吻,虽然间或抵到牙齿,可牙齿质感如瓷一般,也仿佛是温软的变种。
这个吻,双方都没用感情。
一个仅凭生理本能,一个渐渐清醒渐渐绝望。
无边的抵触和恐惧中,于乔仅有千分之一的满足感。
无知少女的情欲很难被唤醒,何况面对黑夜里的暴徒。
于乔的理智迅速回潮,可能因为越来越清晰的浓烈酒气。
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手臂是自由的。她先用手臂抵在二人中间,努力撑出哪怕一丝空隙,手臂都酸了,没起一点作用,反而越贴越紧。
她又绕过陈一天肌肉紧绷的肩膀,去扯他后背的衣服、抓他的头发,用了十分力气,指甲有一处劈了,划到他脖颈的皮肤,他感觉到一丝丝疼。
可这疼痛是最好催。情剂。
辗转吻遍怀中女人的嘴和半边脸颊,手上的动作也随势而起。
于乔后背的秋衣早被推到肩胛骨以上,挣扎间,暴露的后背贴上身后的墙,冰凉触感让于乔再次清醒地意识到处境危险。
陈一天的手一直在上下游走,所过之处被锉锉过一般,于乔的腰快被他掐断了。
于乔早感觉到,更危险的东西抵在她的下身。
相比被粗暴地亲吻,她觉得下半身的温度和硬度更可怕、更恶心。
这可不是软体海洋生物该有的东西。
于是,趁着这禽兽第四次还是第五次,把探进她后背的手移向她胸前时,她改变策略,没有夹紧胳膊制止,而是以暴制暴,凭触感去抠对方的眼睛。
于乔真的下了狠手。
死过一次的人,比按程序成长的人多一股孤勇。
这孤勇一旦被激发,就有人要吃亏了。
陈一天闷哼一声,停止了渐次猛烈的喘息,转而松开于乔,捂紧自己的眼睛。
黑暗中,于乔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凭记忆去拉开床前的抽屉。
那个抽屉里,有一套工具。
如果这几年来,这屋子里的陈设没有变的话,那套工具应该还在。
“活”过来的于乔动如脱兔,拉开抽屉,摸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套改锥套装,包装是圆锥体,上下几层全是各式改锥头,有十字花的,有一字形的,有六角形的,有三角形的……用来替换的改锥头很小,但是圆锥体中间有一根改锥把手,十几厘米长,不锈钢材质的锥杆,拿在手上是个应手的凶器。
幸运的是,几年来,这个改锥还放在抽屉里。
于乔抖抖擞擞胡乱拆开,一把抓住改锥把手,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发抖,但是手上有了凶器,心里有了两分底气。
床上的壮汉无声地捂着眼睛,黑暗里的影子早没了情欲,一只脚搭着地,几欲跌下床来。
于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开了灯。
凌晨两点,整个城市在沉睡,隔壁房间里,小石头和奶奶也没被惊动,只这个房间灯火通明,照着两个异常清醒的人。????
☆、红罗帐共话缠绵…87
小石头的深度睡眠长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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