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它总在变》第80章


郑西谊也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去,用娇弱纤细的胳膊对着男人拳打脚踢:“不许你打我妈!不许你打她!”
可男人一把抓起她的头发,连带着她整个人一起,朝着墙上重重推搡过去。
天旋地转间,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痛,大脑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跪倒在地,头部受到重击。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蔓延下来,遮住了视线。
黑暗里,郑西谊抱着衣服坐在卧室里,久远的记忆唤醒了疼痛感,她竟开始觉得头顶隐隐作痛。
外面闹腾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男人终于安静下来。
郑西谊静悄悄地推门而出,在南风门外小声说:“开门,南风。”
门开了一条缝,南风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低声叫她:“姐。”
“他回来了,我们出去避避风头。”郑西谊进屋,收捡了几件南风日常穿的衣服,又把他的课本往书包里塞,“看样子他在澳门又输了钱,这阵子不会安宁。”
“去哪里避风头?”南风问。
郑西谊手上一顿,脑海里浮现出那人的面庞,眉梢眼角都柔和了一些。
“他叫郑寻。”
*…*
深更半夜,城南却是不夜城。
郑西谊牵着南风下了计程车,轻车熟路穿过小巷,绕进酒吧后门。
郑寻在调酒,遇上个神经病老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劲为难他。
“帅哥,我要一杯血腥玛丽加长岛冰茶。”
有病?
“不好意思,这两个没法加。”
“那我要一杯龙舌兰混白兰地,再加冰红茶。”
这他妈病得不轻啊。
郑寻看她两眼,二话不说,管他三七二十一,把她要的酒悉数倒进同一个杯子里,递了过去。
“醉死了可别找我。”他微微一笑。
“醉死了不找你,欲。仙。欲。死才找你。”女人凑了过来,猩红的嘴唇像是黑夜里的血盆大口。
郑寻:“……”
真他妈想吐。
远处有人喊他:“郑寻,有人找!”
他抽空朝那头看了一眼,就瞥见五光十色的镭射灯下,郑西谊站在那。
有没有搞错,这个点跑来找他?
郑寻翻了个白眼,搁下酒瓶子,绕过那大姐就往郑西谊站的地方走。
老女人缠住他的手臂:“别急着走啊,我钱多的是。”
他嫌恶地抽回手臂,瞥她一眼:“不好意思,小爷卖艺不卖身,卖身也挑对象。您这样的,不接单。”
他头也不回地走到郑西谊面前,这才发现她身后还站了个男孩子。
“这谁?”他盯着郑西谊与南风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觉得有点刺眼。
“我弟。”
郑寻指了指墙上的标语:“未成年不得入内,看不懂啊?还是你弟已经成年了,只是长得像个巨婴?”
郑西谊没有笑,也没有骂他,只看着他不说话。
南风气愤地拉着她往外走:“姐,我们不求他。我们回去!”
郑寻渐渐察觉到哪里不对。
他看了眼郑西谊白得过分的脸色:“怎么了?”
郑西谊顿了顿,开门见山:“能收留我们吗?”
“……”
郑寻觉得,自打遇上郑西谊,真是什么幺蛾子都有。
先是追他,然后亲他,紧接着带了个巨婴跑来求收留。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慈善机构?
而更离谱的,是那一大一小不仅住进了他家,还在吃宵夜时诚挚邀请他明晚去看巨婴的演出。
郑寻一边洗碗,一边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去。要赚钱。”
“我给你钱。双倍工资,明晚去看看。”郑西谊说。
“你那么有钱,跑来我家干什么?找个五星级酒店住啊!”
“以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她嘻嘻一笑,凑过来亲他一口,“现在我有你了呀。”
郑寻如遭雷击,扭头盯她:“郑西谊,要点脸成不成?”
“人都是你的了,还要脸干什么?”她大言不惭。
“滚,滚滚滚。小爷贞操尚在,少来毁我清誉!”
他继续洗碗,洗着洗着,忽然有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臂从腰后环住了他。
郑寻一顿,动作停止。
水流声还在哗哗作响。
“南风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家长会、晚会,什么都是我出席。郑寻,帮帮我,一起去看他的演出吧。”
他微微一动,嘴上还很镇定:“假装我和你生了个巨婴?”
“……”
“行,行行行,我去。”
他瞥了那女人一眼。
小姑娘一个,还懂得用苦肉计。
他可不是心疼她,只是为了那双倍工资!
只是郑寻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会在那个晚会上,遇见他想都没有想过会遇见的人。
第63章 认出主
灯光微暗,舞台拉起了深红色布幔。
周笙笙浑身僵硬地站在后台,听着演出间隙观众席上传来的些许杂音,耳边嗡嗡作响。
为孤儿与留守儿童举办的晚会于晚上七点正式开始。
她与陆嘉川是第七个节目。
马上就要登场。
在他们之前的节目,是一个十岁小男孩表演的魔术,此刻他已经走下台来,与他们擦肩而过。
周笙笙紧张地看着那个一脸轻松自在的男孩子,不懂他哪里来那么好的心态。
台下坐着上千号人!
她这个草根阶级根本没什么才艺,从小到大都没上过台。
小男孩仿佛察觉到这位大婶的紧张,微微侧头,好奇地看着她。
周笙笙扯出一抹笑容,比哭还难看。
于是那小男孩扑哧一声笑出来:“大婶,用不着这么紧张,下面都是一群小屁孩,你当他们不存在就好。”
周笙笙:“……”
你自己不也是个和他们差不读的小屁孩吗?
倒是陆嘉川盯了那孩子一眼,拉着周笙笙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带。
周笙笙抬头:“怎么了?”
结果就看见他一脸不友好地看着那孩子:“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手。”
周笙笙:“插什么手?”
“他把安慰的话都说了,那我说什么?”
“……你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说,闭嘴就好。”
插科打诨一番,她的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她给自己加油鼓劲,没事的,凡事都有第一次,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还能把从前没有登台表演过的遗憾补回来,夫复何求啊!
陆嘉川似笑非笑看着她握拳的样子:“上去跳个舞而已,用不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周笙笙瞪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主持人洪亮的声音。
身后有工作人员催促:“该上台了,两位。”
布幔从容拉开,所有的灯光在这一刻熄灭。
周笙笙随着陆嘉川在舞台中心点站定,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来。
一束耀眼的聚光灯哗的亮起。
偌大的礼堂里,观众屏息以待,注视着那两个站在光点中央的人。
女人一身火红的紧身裙,裙摆似火焰烈烈飞扬。
随意的马尾被人摘下,烫出了性感的波浪,松松散散覆在光裸的肩头。
男人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一半呈现在聚光灯下,一半隐没在阴影之中。
他微微低着头,垂眸凝视着眼前的舞伴,修长的手臂环过她纤细的腰肢,停留在她镂空的背部。
舞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全场寂静,却无人知道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他妈什么表演服,露这么多给谁看?”
周笙笙差点笑场。
她还是很紧张,抬头望着他漂亮的面孔,小声说:“如果一会儿我出错了——”
“不会有那种事。”
“我是说万一我出错了——”
“薛青青。”他定睛瞧着她。
“啊?”
“闭眼。”
“闭眼干什么?”
“像上次在楼道里那样,闭上眼睛,专心听音乐,剩下的交给我。”他的声音低沉如鼓,响彻耳畔,是这寂静礼堂里唯一鲜明的存在,末了轻笑一声,带着无可救药的性感,“准备好了吗?要么不跳,要么——”
在音乐骤然奔腾而出的那一刻,他的声音抵达耳边。
“——闪瞎他们。”
周笙笙闭上了眼。
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都关闭了,只剩下耳边熟悉的音乐,只剩下腰上他滚烫的大手,只剩下他引领她穿越喧嚣与嘈杂,抵达那个无人的楼道里。
周遭没有人,让灵魂放空。
舞蹈是情感的宣泄,是身体在唱歌。
于是那对身影在观众眼中也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爵士的奔放热情,性感自由,都在一举一动间得到完美体现。
男人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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