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深情挑战》第65章


很显然陆杭已经摸透了一个神定律,越叫对方不哭她就越哭得伤心,越叫别多心,心就越多。
从老宅大门跨出,陆杭方定住。他迎着门口那两颗上了年纪的银杏,右手拳头不自觉地攥了攥,直到五指紧紧重合,脸部轮廓形同刀削,语出成冰。
“计划提前。”
正文 60chapter59。
决定回去的那天;出租车上,周可乐这些天来的好心情;在倏忽间烟消云散。
在离大都市这样偏远的地方;都大街小巷地流传着一份杂志,封面的噱头无非是谁谁又怎么样了,不是他死;就是他要结婚。以往周可乐把它当八卦来看,现在;它成为心底最痛的心事。杂志应该是一位乘客不小心掉在了车上;周可乐和孟子轩坐后边;感觉臀部被什么东西咯得慌,她顺手一摸;拿至眼前;便见到那张曾风靡她世界的容颜。依然潇洒俊逸,但眼神永远带着某种甚嚣尘上的力量。
标题被杂志社特意用粉色包裹了起来,像模像样地在旁边撒了几朵祝福的礼花,这过于梦幻的色彩,让周可乐捏杂志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孟子轩看出了她的异样,眼神往封面上一扫,忽下意识地蹙了眉头,眼神里充斥着不被察觉的考量。
得知婚礼被提前以后,周可乐感觉全身都抖了几秒,并没有多么在意,直到她发现自己尽了全力,让脚在出租车地毯上立稳,也无法克制住右手的颤巍。她突然发脾气地将杂志往身旁一扔,用尚算正常的左手去将整个右手都包裹住,紧紧又紧紧。
她旁若无人的情绪让孟子轩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感觉到有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周可乐侧脸,七分掩饰三分苦笑地自嘲:“怎么跟个傻子似的,控制不了。”
孟子轩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半分,只是伸出胳膊,在周可乐惊异的目光之下,将她的两只小手都收进了怀里,好像经过深思熟虑最终下了某种决定,满是认真,少了以往所有的花言巧语。
“可乐,我一直……喜欢你。”
我一直,喜欢你。
那直接坦白的三个字顿时如千金压顶,震得周可乐一时三刻都没有回过神。
抱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才好,以及避免让自己出现自作多情的情况,周可乐万年如一日地用她的方式打马虎眼。
“那、那你,不直的时候呢?”
“……”
在此之前,孟子轩设想了好多个表白的场面,鲜花,蜡烛,人潮,或者是一个千载难逢让他花心思的浪漫方式,却绝不是现在:男主角,打酱油的中年司机,整辆出租车灌入鼻子里的都是烟尘,能让人萦绕不忘的香气没有,大手笔的一切都没有,只是简单的言语。外加一个……永远进入不了状态的女主角。若不是陆杭的婚讯来得这样突然,周可乐的表现太不可乐,孟子轩应该会更深思熟虑一些。
话题自然被一度搁置了,两人之间行云流水的相处忽然变得尴尬无比,尽管周可乐在伤心的同时还得分神去说点什么话,让气氛不那么紧张,但诚如陆杭所说,她一向不是转移话题的高手,所以孟子轩抱着一肚子抑郁的闷气,用冷处理的态度,宣告她失败,直到两人上了飞机,巨大的襟翼开始变形状摆动,飞机尾部最后一截离开地平线的时候,孟子轩坐在单独的vip位置区域上,再次握了周可乐的手,仿佛连同握住她失重的感受美女的超级保镖。
“如果这架飞机下一刻失事了,你此时想的是什么?”
周可乐本能地往自己的方向缩手,这次却被么也挣脱不开,她两颊飞红,只得下意识回答问题转移注意力。
“大概会想下辈子不要再做人了吧,反正都要死……”
她的回答总是令人啼笑皆非,孟子轩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小下,接着更加认真地转过头,保持着姿势凝视她,眼睛若乌木色的璞玉,通透而发亮。
“这就是了,这就是你和陆杭的区别。”
听见被刻意尘封了许久的这个名字,周可乐的心脏还是快速地怦怦地挑了两下,接着收缩压紧,让她不由自主联想起化妆品店里的压缩面膜,干巴巴的,只有遇水才会化。
孟子轩也不管她是否爱听,下了决心要说下去:“你和他的区别,甚至是我们大多数人和他的区别就在于,死之前,能想起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或者幡然醒悟点什么,但他不会。他脑子里只会有一个年头:留下一个空壳的陆家怎么办。”
被戳中的周可乐感觉手心开始冒汗,她多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因为一旦承认,就是逼自己变相地去死心,去认清江山与美人他爱的始终是江山。更何况,自己也从来不是能祸国殃民的美人。
“但是我理解他,换做我生为他的身份说不定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有些事情,从许多小片刻就已经注定了固定的结局。而这些片刻,同时也组成了永恒。”
那一天,在孟子轩的复述下,周可乐明白了一切。包括陆杭从来不屑于说出口的责任,和身上的重担。
他告诉她小时候的陆杭是怎么样的,他如何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他如何在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将自己生生锻炼为宠辱不惊的性格,他又是如何在同龄人都走在大学里牵小手谈恋爱的时候,穿越在这城市一个又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也为她分析只会在电视里出现的家庭利益关系。周可乐明白,孟子轩说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向自己宣告,一旦陆杭做了决定,便不会回头。
“所以可乐,跟我走。去一个山清水秀或者风景如画的城市,还有你的爸爸妈妈,一直陪在他们身边颐养天年,好么?”
事实上,周可乐并没有中计。好像被故人的那个四字成语说中了,大智,若愚。所以像她这样不懂弯七倒八的女孩子,在关键时刻,却比任何人都清醒。陆杭对她的好她统统都记得住,而正是因为记得比任何事情都清晰,才会在今时今日的局面下,那么那么难过,不能自己。她相信陆杭尽管从来没有亲口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可是他却在做,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一做到底,爱情,不就是该从一而终的事情吗?直到当日孟子轩的一席话将她点醒,也让她忽地明了了那一句形容:
喜欢一个人,就像放风筝。而放风筝的感觉,就好像对着一个必须经营的对象,它在你能掌握的时候你要牢牢捏住,但当它振翅高飞,向往蓝蓝天的时候,你必须要让它自由,这样才不算自私。
此时,问题的所有答案都豁然明朗,周可乐心底那仅有的一点怨恨都烟消云散了,她和孟子轩一样,理解了他。并且愿意,用她仅有的方式,放他自由。
当飞机的轰隆声从巨大变为细小,最终按照某个频率跳跃在三万米的高空时,周可乐一直企图闪躲的手再也没有动,她回避掉孟子轩灼热的视线,低下头,半晌后回答了两个字。
“好啊。”
脸上在伪装平静,心里在不断道歉:对不起,把你当作放他自由的港湾。
尽管答了好,周可乐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搬回了她的小家,她连化妆品都没有要,直接收拾了衣裳,左躲右闪地走人星海领主全文阅读。孟子轩留人的话还没出口,被她先发制人地噎在喉咙里。
“我爸妈经常会来看我,这样……不方便。”
好像已经忘了之前呆在陆宅顺理成章的样子。
女孩子就是这样,对喜欢的人,无论自己做什么或者对方做什么,都认为是应该的。而没有动心的人,即便挂了成千上万的响亮名号,她始终把水端得一丝不苟,不让它倾斜分毫。即便愚钝如周可乐,竟然也是这样。所谓心理洁癖,大概就是如此。
第二天晚上,陆杭在韩菜馆接见一位从韩国来的生意伙伴,那人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岁出头,陆杭全程都盯着对方的眼睛和鼻子,看那些部位因为他的表情而移动,耳朵里听见的却仿佛不是精密的数字,而是一把清脆的嗓音。
“你过来看看嘛~就看一下!我保证!我给你分析怎么判断他有没有整容!”
“……谁要听你分析这乱七八糟的。”
……
最后周可乐还是分析了,他也破先例的听了,所以此时,陆杭竟不自觉地用她的“谬论”来比拟面前的人,想知道对方有没有整容。
那人连连挥手,用韩式英文将难得在谈事时候出神的陆公子拉回魂:“陆先生,是有什么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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