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借蜜》第55章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抱着兔子呜呜地哭。
“好,别哭了,”奚清楷俯身,说不清为什么地自然吻掉了她脸上的泪,又亲了亲,一个有声响的亲吻,不沾染任何情欲,只是抚慰,含着珍重的抚慰:“我去找。”
一楼翻遍了没有,总管李叔也为难:“二楼有个储食物的小房间,我去看看……”
“不用,我去,你帮我看着点她,拉不回来的,不要试图动她了。”
二楼整洁倒是很整洁的,就是名目种类也太多了点,很多进口的零食、罐制食品也在,奚清楷很少喝甜的饮品,脑海里其实没储存关于热巧长什么样的画面。
奚清楷最后还是找到了,找不到他让人买也要买回来。
就是,他说要留在身边,人也没留下来,好像也没给她做过什么事,他这种没长心的人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所以砸了运动多出汗也好,想喝想吃就更好了。
奚清楷拿着两小袋巧克力退出来,把门关紧,抬眼时看见几步之外的阳台门,透明的玻璃外是难得月明星灿云遥的夜色。
是她一直抬眼看的天空。
他脚步一旋,往阳台走去。
这里往下看,能清楚地俯瞰一楼的前庭。
喷泉,还有坐在那的她。
有人在看着,可奚清楷还是心里一紧,在没有看到之前,生怕有那里空无一人的可能。
这些莫名出现的心绪极大扰乱了他的生活节奏。
奚清楷却并不为此而烦躁。
走过半圆形的阳台,他走到栏杆旁,垂眸往下看,那个身影还靠在那里,裹着层层叠叠的衣服,抬头看天,不经意地对上一道视线。
虞安愣了一秒,自如地转开了,继续数星星。
奚清楷收回视线,转身准备走的那一刹那,忽然全身一僵。
以前说有的记忆碎片片段只是飞一样闪过,勉强有些熟悉而已……那现在这个停留在脑海里的画面,为何前所未有的清晰,停留在这里,拴住了他。
也是一高一低,他们在哪里,总是这样,遥遥对望。
奚清楷走得更近了些,但闭上了眼,妄图把那个画面看得更清楚。
凌晨的温度格外刺骨,荡来暗色的一从从晚风。
如燕归巢,从原点开始,无论飞到了何处的天边,最终都会回到那里。
虞安站在不高的楼层上,防盗窗后面,笑得很深,还未被伤透过的样子,没心没肺地带着欣喜,因为看见了他。
顾凯——吃饭了没?
刚开始还用喊的,后来只用张口做个口型他就能看到了。
她一直在。
从第一秒,到每一秒。
疯狂涌入的记忆瞬间占据了高地,奚清楷眼前愈发模糊,只余撕裂般的痛楚。
人生这么漫长,一餐饭可口洗澡水温正适都不难,平平安安渡过一生是大幸,细节铺陈开来也不定记得什么,只是有时候转个头,已经换了宇宙。
我吃了。
每一餐都好好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刚好过节,大家一起疼【不 只有男主!
毕竟人家实力做大死,并且即将发现自己无法面对现实的现实:)这以后也没虐了哈放心看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因为今天刚好也是我生日,所以前十个100红包~ 300+字的短评800红包 800+字的评1000红包~虽然可能发不出去,还是小小地许个愿,希望有可能发出去! 微博应该还会有个小剧场·(*  ̄3)(ε ̄ *)啵啵小可爱们 那里见!!!!
☆、Ch。35
奚清楷意识模糊的时候很少。
这次却头痛欲裂, 他能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 是透过栏杆的间隙投去目光时, 看她那一眼, 被夜色覆着的女人微垂着头, 只能看到小巧的鼻尖和唇珠,黑发落在她白皙肌肤旁,像某种会在深海中发光的存在。
冬风淹没了他。
沉沉下坠的梦拖着他的脚踝, 奚清楷有看见了她的错觉。
海浪往而复回,无边无际的深蓝接着天际。
虞安赤着脚从浅滩往里走,像玩沙望海的小孩, 并不在意周围。
奚清楷伸手想去碰她,但在肌肤相触的瞬间, 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卷起数十米高的浪, 一瞬间将他们吞噬,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幸而他并没抓空,最后一刻, 分明是握住了她细瘦的手腕。
过了不知道多久,奚清楷睁开了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边同时传来好几个人的声音。
“醒了醒了——!”
“奚总……睁……睁眼了?!”
陆若禹快二十多个个小时没合眼, 正昏昏欲睡着,听到有人说话整个人就弹了起来,和奚清楷的个人医生一起到了床边, 但没有贸贸然下手检查,因为奚清楷看上去竟比平时还要清醒锋利一些。
男人推开被子, 手指摁了摁太阳穴,扫了一圈室内,主色调是极简的黑白,深色的天鹅绒窗帘拉得密不透风,看装潢不是医院的单人VIP病房,但是哪他也懒得追究了,下床的同时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多,现在下午六点了。”
陆若禹和主治医生交换了个眼神,之前怀疑是他在吃的药不对,但是怎么做检查都没发现问题,可人就是醒不过来,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
可奚清楷看起来就像真的只是缺乏休息一样。
他从衣柜里抽了件衬衫,边系扣子边淡淡问道:“耒沙在哪?”
奚清楷抬手随意取下一件黑色风衣,挂在臂弯,大踏步往门外走去,甩下一句:“定位找出来。”
有手下想拦他,但看这幅山雨欲来的样子,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示意两位医生,令人失望的是,一个飞快拿过自己的外套收好仪器彬彬有礼告辞走人,一个抬起表看了看无辜眨着眼说哎太晚了该走了回家睡觉。
这个世界恐怕没有真情在了。
绝望。
* * *
耒沙十七岁后第一次去了缅甸,在金三角区域一待五年,国籍也换了。
跟奚清楷走了两条不同的路,依然风生水起。
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
儿女情长是文艺作品里常见的小事,世道风云多变幻,他天生爱险境刺激,到头来却跌入了情字线头,装作满不在乎的要抽身离开,命运都要捉住他索要砝码。
奚清楷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为了他去做线人,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上头尽收眼底,背后的损失不是可以轻易计算的。
而对“信”这个字,他的态度一向凉薄。
奚清楷骨子里天生不信人。
倒也没有什么怕的,财富散尽也好家破人亡也罢,说到底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奚清楷连原生家庭都忍了十年,死亡或者失去并不是难捱的酷刑。
但该做的事依然要做,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日夜工作,从家中到车里。
所以耒沙在被他叫到住宅书房,听到奚清楷问:“你找虞安说了什么?”
背后的落地灯将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上,细长宁静,耒沙不自觉地盯着看,心里门清,耸了下肩:“就是你听到的那些。
除了两年前,我只找过她一次。”
奚清楷一下就笑了。
声音淡若无痕,这样吗。
她说话时声调懒懒,挑着眉看向耒沙,说得四两拨千斤,语速飞快,几乎听不出情绪。
—— 我还想给自己一点面子,把记忆里那个人留住,当他是真的存在过,也不枉费我认真过。
——他当过顾凯,但他不是,也不会是。
奚清楷的缄默敲得耒沙心里七上八下,有种横竖活不过今晚的苍凉感,于是一咬牙心一横,大步走到书桌跟前,低头看着他:“瞒着你这事,我的不是,我认;这次也是我找的她。
但我不是为了别的,那姑娘不错,是真的不错。
我说句心里话……哥,没有你,她找的人也差不了。
但如果因为跟她在一起,你有了什么差池……”
耒沙顿住了话头,不小心撞到了奚清楷眼里。
他上次见到这个眼神,是三年前。
耒沙被人背叛,走投无路,又得罪过道上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谢三,东南亚局势混乱,他往泰国逃的路上被人绑起来丢到大船上,有人点了名掏钱要看人“沉水”,笑呵呵地在船头晒太阳。
要看所谓表演的大佬付了钱,美钞装足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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