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那只兔耳朵》第54章


少年的迟昼放下了尊严,要她不要离开自己,桑攸却那么狠心,她用行动告诉了他,她的真实想法。
四年之后,她再怎么回答,他都不可能再相信了。
他手臂轻轻一收,没用多少力气,桑攸已经跌回了他的怀中。
成年男人的体重结结实实的压了下来,桑攸动弹不得,锁骨和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他眼底像是燃起了一簇冰冷的焰火,一瞬间,他甚至有种丧病的冲动,就这样,在这里,要了她,然后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把她关起来,让她永远只属于他一人。
“迟昼,你听我说……”桑攸眼圈通红。
男人动作粗暴又急迫,根本没有任何要听她解释的意思,桑攸心缓缓沉了下去,她想到之前他说的话,他如今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随意的玩物而已,所以才会这样轻浮粗暴,任意轻薄。
身体已经下意识反应,她狠狠一咬,唇舌间很快弥漫开了一股铁锈味。
迟昼眯了眯眼,拿手指抹去唇边血迹,昏暗的灯光下,那张清隽面孔显出了几分邪气的俊美。
“找我尝完鲜了,就又想反悔去找他?”他沉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桑攸,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浪荡?”
桑攸气得浑身颤抖,她眼角还湿着,透出一股极深的绯红,“我就是再浪荡,我顶多也就他一个,迟昼,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到后面,她眼圈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含糊又细软的哭声。
“对,我是没资格。”他忽然站起了身,“我是犯了贱,才会在被你抛弃后,想了你四年,一回国又巴巴的三番五次来找你。”
他的面色苍白,衬着眼睛越发漆黑深湛,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她看到他的背影,笔挺修长,和四年前一样,离开的毫不犹豫,一点点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第45章 Chapter45
桑攸在家昏沉沉的睡了三天,给公司请了假,杜茹一直打电话给她,桑攸实在是没行力再安抚她,回了个这几天暂时不会回来,直接挂断了。
谢舟行也打了很多电话过来,还有叶沈彤等一堆朋友。
不知道到底是他们在安慰她,还是她在安慰他们,桑攸实在是心力交瘁,想一人安静一会儿,第三天索性把手机关机了,谁的电话都不接。
或许她需要的是时间,哪天可以彻底忘掉他们的过去,不再介意,那时,再找个温和内敛,对她好的男人,想杜茹说的那样,安稳的过完后半生。
*
迟昼住回了公司,处理手头一个并购投资,连轴工作了两天两夜,几乎没有合过眼,用工作麻痹自己,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年迟城的心态。
叶沈彤气势汹汹找上门来时,他刚回家,睡下不到一个小时,他起床去开门,一双狭长冰冷的黑眼睛,不耐烦的看着她,声线有几分沙哑,“你有什么事?”
叶沈彤看见他那张脸,就气得浑身发抖,“渣男。”
她骂道,“桑桑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渣男。”
迟昼眯了眯眼,“有病?左转去脑科。”
叶沈彤差点气炸了,“你那四年跑到哪里去了,桑桑在北城病得快要死的时候,你这男朋友在哪?跑到国外逍逍遥快活去了!桑桑四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一直等你,你一回来,这样玩她,在一起一个月又分手,接下来是不是又想跑国外去?她摊上你这种男人,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那时候病了?”良久,迟昼轻轻问,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语调有几分奇异。
“上高二的时候,病得快死了,不得不回北城做手术。”
“你那时候正在考试,她病得快死了,还给你操心前途,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你考完干什么了?出国了?四年一个电话都没有?”叶沈彤噼里啪啦,一阵乱骂,说得心里痛快极了。
迟昼再抬起头来时,面色苍白,眼睛却明亮,像是暮色里的大海,已是波澜过后的平静沉黑,他抿了抿薄唇,淡淡问她,
“攸攸现在在哪?”
“不知道,今天一整天都联系不上,要我说,你干脆一辈子别去找她,求您放过她。”叶沈彤没好气答道。
她说得口干舌燥,想喝水。
对面男人已经飞快站起身来,推门,大步走了出去。
*
第三天时,桑攸觉得舒服了一些,踏着晚风出了门。
她在湛州边坐了一晚,一直到夜幕深处,华灯初上,再到人流逐渐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江风,只有霓虹灯牌依旧亮着,她在街边等了很久,终于打到了一辆出租。
下了车,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城市,轮廓隐没在黑暗中,高楼投下沉黑的影子,像是头巨大的野兽,静静的蛰伏在黑暗中。
周围路灯光线极暗,商铺都关了门,没有任何人影,只隐隐传来野猫长长的嚎叫。
路过一条小巷子时,她似乎听到了异样的响动,背上冒出了层细细的冷汗,她加快了步伐,想赶忙回到家里。
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桑攸几乎失声叫出,没等她跑动。
一双冰冷有力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身后的小巷子里忽然冒出的矮个子男人,目露凶光,笑容狰狞。
桑攸猝不及防,尖叫声都被堵在了喉咙口,
“唔……”她的反抗反而让身后的男人兴奋到颤栗。
他在这个小巷子里等了一整晚了,不料这么晚,还能有这么上乘的货色独自经过,他在这附近见到她很多次,白皙,安静又清秀文雅,在人群中非常显眼,是他最喜欢的那类型。
不过她作息规律,经常和男朋友一起出入,他逮不着机会,今天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他身上的脏臭味让桑攸忍不住想吐,男人拿他肮脏的唇,凑过去,胡乱的想啃她,桑攸终于尖叫出声。
“你叫啊,再叫大一点。”男人恶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想揪过她头发,咧嘴狂笑。
桑攸心里已经快要绝望,视线开始模糊,舌尖被自己咬得发疼。
“妈的。”那男人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咒骂道。
桑攸只觉得身上忽然一轻,对面男人被掀开,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跌了出去,撞在了角落里的垃圾桶上。
“没事了……”迟昼脱下外衣,把桑攸裹了进去。
桑攸惊魂未定,整个人都在哆嗦着,迟昼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低声安抚她。
那男人摸到自己头上留下来的血,愤怒的咆哮了一声,冲二人扑了过来。
迟昼抬起头,漆黑的眸底,满是暴戾,他缓缓直起身,朝对面那男人走去。
他下手又重又狠,没有任何收敛,那男人被打得在地上,翻滚着跌到了墙边。
“刀,迟昼,他有刀。”桑攸嘴唇颤抖着,终于叫了出来。
那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已经爬了起来,眸子涌上一股狠意,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尖刀,骂着脏话,朝迟昼狠狠戳了过去。
迟昼反应很快,劈手夺过了那把刀,把那男人手折到背后,一膝狠狠顶了下去,四年了,他打架的本事似乎一点也没退化,下手一如既往的稳,狠,准。
血腥味,撞击声,对面男人吃痛的嚎叫。
一切和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如此相似。
迟昼衣领和袖口沾满了血,右手还握着从那男人那里夺过的刀,他拿脚背挑起那人的脑袋,又狠狠踩了下去,一下又一下,那男人满嘴的血,在他脚下一声声含糊的求饶。
桑攸完全怔住了,跌坐在巷子口,裹着他的外衣,瑟瑟发抖。
迟昼有些迟疑,缓缓走了过去,把刀扔在了一旁,却始终没有靠近她。
“我已经叫了医生。”他哑声道。
桑攸视线终于清明了。
她毫不犹豫,一头狠狠扎进了迟昼怀里,大哭起来,“阿昼……”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迟昼身子微僵着,片刻后,紧紧的回抱住她,轻轻吻吻了她发白的唇,低声道,“攸攸,对不起。”
*
桑攸受了点伤,医生说无碍,只是精神受到了极大地惊吓,在医院住了几晚。
桑正平出差回来,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吓得半死,火速赶去了医院看女儿。
“阿昼,幸亏有你了。”他惊魂未定,几乎不敢想象那天如果迟昼没有及时赶到,在自己女儿身上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杜茹眼眶也红了,低头给桑攸削苹果,没再说话。
那男人原来是个在逃通缉犯,最近一直潜伏在湛州,曾经多次有过强奸,抢劫无辜女性的案底,前科累累,这次终于被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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