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_乐木敏》第74章


唐惜要侧身和梁笛声说话,她眼睛看到跟在后面的人,手里举着的木棍,她大喊着叫梁笛声,“梁笛声,注意后面。”
那人见被唐惜看到,手抡起棍子朝着梁笛声的后脑勺就是一棍,梁笛声半转的身子,晃了晃,鲜血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人软绵绵要倒下去。
唐惜快跑一步,搀扶住要倒下去的梁笛声,她急声询问,“梁笛声,你怎么样?”
“唐惜。”梁笛声的眼睛闭了几次,身上软成一滩泥往地上躺,他尝试着撑在地上坐起来,效果不大,轻飘飘地喊了声她的名字,蠕动嘴唇似乎说了三个字。
“不要担心,我带你走。”唐惜尽量稳住慌张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把握十足。
唐惜单手拖着梁笛声往门外退,她手里举着手机,厉声警告那些人,“不要过来,我已经给朋友打过电话,他们在赶来的路上。”
从门外又来了四个大汉,手里都拿着武器,把唐惜围在中间。
六个男人面面相觑,眼神示意,同时朝着唐惜动手。
关太太选择唐惜成为关翌年的保镖,就是把关翌年的命交到唐惜的手里,她的稍微不专业就会害了关翌年的安危,为此,关太太花费十个月的时间,改造唐惜。
一对六,对唐惜来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她不是完全的一对六,她要顾忌到梁笛声。
有几个个子矮瘦一些的男人,拽着梁笛声往侧院子里拖,唐惜不仅要对付这六个手持棍子的男人,她一个干净利索的回旋踢,踹翻两个壮汉,趁着他们倒地的时间,她跑到梁笛声身边,赶走那几个瘦弱的人。
“嘟……”唐惜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她心里拼命地叫程绍祖的名字,用另外一只手抱着梁笛声往后退。
“嘟……”那几个人包围成网,步步紧逼。
“嘟……”门口位置有人堵着,唐惜只能往后退,可身后的只有墙壁。
“嘟……”这次的声音只有一半,唐惜已经等不及,迫不及待地叫对面的人,“程绍祖。”
“对不起,您拨打的……”
后面再说了什么,唐惜听不到,她只听到为首的那人暴躁地冲其他人喊,“还不快拦住她,真要等她打电话找人不成。”
可能是一分钟,可能只是几十秒,唐惜没有计算,她只是觉得每一秒都变得困难。她的手腕被木棍敲中,手机掉在地上,被踩碎屏幕。她的手腕被人捏住,在她防备挣扎时,被四个人用绳子捆缚住。
唐惜的手脚被捆着,她和梁笛声像货物一样被扔在地上,围了一圈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唐惜的头发散开,散乱着铺在她脸上,她像凶狠的野兽一样呜呜地叫着,可那些人不感觉到威胁,反而把她当作有趣的宠物一样。
笑着、评价着。
程绍祖连续开了两场会,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身体的疲惫、肠胃的空荡,让他头晕目眩,耳朵里有嗡嗡声音,脸色变得差劲。
刚从会议室出来,秘书候在门外,“程总,要帮您叫外卖吗?”
“好。”程绍祖坐在椅子里,撑着头让秘书去打包饭菜。
靠着椅子,转着僵硬的脖颈,打开抽屉,把里面的手机拿出来,里面有一通未接来电,是来自唐惜。
程绍祖盯着来电显示的备注的“老婆”两个字,这还是他换了备注后,唐惜第一次打电话。
程绍祖把电话拨回去,那边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秘书很快带着饭菜回来,程绍祖把衣袖挽起来,露出结实的手臂,他打开饭菜盒子,低头吃,“房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富阳小区和新凯花园最符合您的要求,前者更大优势是,附近有三所幼儿园、两所小学和一所中学,后者临近公园环境安静,大学城正在建设中。”
“两个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和我太太看后再决定。”
秘书脸色突然有些紧张,瞧了瞧程绍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程总,您太太上午打过电话来,您当时在开会,我帮您接了电话,对不起,没有及时通知您。”
“哦,她说了什么?”程绍祖疑惑地抬头看秘书,唐惜能一天打两个电话找他,实在是不正常。
秘书想了想,原原本本地重复,“她没有说什么事情。”
“没有?”程绍祖低着头,眉头蹙着。
没有事情,唐惜是不会打两遍电话的,她从来不是会腻歪男人的女人。
程绍祖心里不安,再次拨打唐惜的电话,还是不能拨通。
推开椅子,程绍祖拿起外套,迈步往门外走。
秘书跟在身后急声问,“程总,晚上有……”程绍祖已经不见踪影。
☆、第63章 六十三天
程绍祖开车回家,去了孔家。
太姥姥在吃饭,看到程绍祖招手叫他,“绍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行行回来了吗?”
正在喂太姥姥吃饭的五婶一愣,赶紧提醒老太太,“表少爷和秦小姐离婚了,现在和唐惜是夫妻,您忘记了。”
“唐惜唐惜。”太姥姥念着这个名字,又笑呵呵地问程绍祖,“是静秋家的丫头,唐惜?”
程绍祖没有时间和耐心和太姥姥聊天,他着急地问五婶,“唐惜在这里吗?”
“不在,她上午就出去了,没回家?”五嫂更加好奇地问程绍祖。
程绍祖有些烦躁,扯了领带和外套,仍旧心头乱糟糟的,“我打她电话不通,回家看过不在。”
“是不是出去买东西了?”
程绍祖转身往门外走,“我去找找。”
唐惜不是热爱逛街购物的人,不会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在买东西上,那么她到底去哪里了?
程绍祖把双城每个商场都找了,把唐惜会去的地点全部找了,全部没有唐惜。
他甚至去梁家找梁笛声,梁中骏说梁笛声一样没有回来。
程绍祖再次回到程家,屋里有说有笑,心里燃起些期望。他车子刚停稳就跑下来,冒冒失失地打开门,却是孔文莲和程青山在看着电视笑,并没有唐惜。
“唐惜回来过吗?”程绍祖问父母。
孔文莲摇头说没有,“她没告诉你去哪里了?她怎么做□□子的,这么晚不知道回家。”
“如果唐惜回来,给我打电话。”程绍祖不愿和人解释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转身继续出去。
程青山看着程绍祖只穿着衬衣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不解地问,“绍祖怎么这么急,唐惜怎么了?”
“谁知道呢。”孔文莲低声嘀咕,“最好永远别回来。”
程绍祖找了整个晚上,他把车子停在河边,把车窗降下去,夜风冷冷地灌进车里,他头脑无比清醒,身体却达到承受的极限,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过去。
程绍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瞬间清醒过来,快速地接起,“唐惜有没有回来?”
电话是孔文莲打的,她在电话里喊,“那个女人你还找她做什么,她和梁笛声私奔了。”
“您乱说什么?”程绍祖揉着太阳穴,不悦地斥孔文莲的用词。
孔文莲愤愤不平,“我早上去买菜,遇到王婶,说见到唐惜和梁笛声一起开车走的。梁中骏大早上也在找儿子,梁笛声一样一夜没有回来,两个人不是私奔是什么。”
程绍祖浓黑的眉毛打结,他冷静地反问,“唐惜为什么要和梁笛声‘私奔’。”他加重说了最后两个字。
“唐惜早就和那个梁笛声眉来眼去的,你不在的时候,没事就往梁家跑。不是有私|情,是什么?”孔文莲急声叫他,“你快些回来吧,不要找她了,她不值得。”
“妈,您觉得梁医生能放心他的工作和父亲吗?”程绍祖冷声问,他又说,“就算唐惜爱上梁笛声,根本不需要私奔,只用和我离婚……”
孔文莲固执地说,“那别人都看到了,总不能编排着说谎吧,你就是被唐惜给迷着了,怎么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唐惜不是那样的人。”八个字,就是程绍祖对唐惜的最强维护。
无论别人怎么说,他的妻子,他相信。
可无论程绍祖怎么相信,唐惜的确是不见了,和梁笛声同时不见了。
唐惜被捆着丢在一间大概二三十平方的屋子里,屋里只有头顶四十瓦的灯泡带着昏黄的光,屋里一股酸味,可能是平时存放杂物的房间。
转头看屋子仅有的窗户,天边带着光亮,像是四五点的天空。
唐惜双手被背在身后,她困难地撑着地坐起来,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她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冒着汗。
她的腹部隐隐的疼痛,像是大姨妈要来时候的下坠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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