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偷龙转凤》第109章


更顺利了。
眼看着家里的一切都已经步入了正轨,而自己也快到了“上辈子”外出游学的年岁,齐靖安便再也待不住了,狠下心来拒绝了爹娘的挽留,在亲人们的泪光中以游学为名独自离家——事实上他才一离开陇西就直奔京城而去!齐靖安实在是太想念他的亲亲爱人了,自定情以来他们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而且即便齐靖安已经算是个有财有势的财主二代了,他也没法去打探“小公主”的消息——自己不能打探、也不能拜托旁人打探,因为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关注皇帝陛下那尚且年幼的“女儿”,所以他就只能憋着,一憋就憋了三年多。
总算来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京城,齐靖安才刚刚安顿下来,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收集消息了:京城是天子脚下,百姓们偶尔聊聊皇帝的家事就显得再正常不过了,京里人完全不会像陇西的“土瓜子”那样,总感觉皇帝距离他们就好似天和地那么遥远、而皇家的事更是完全不能提的,所以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逛了一圈以后,齐靖安很快就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不!这个消息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他听到了什么?当朝皇帝唯一仅有的那个女儿……早在几年前就因为后宫失火而夭折了!
齐靖安简直快要崩溃!
那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他跟夏侯宣一起经历过的一切一切,那些甜蜜的细节、那些波澜壮阔的战争和斗争,一件件都无比清晰地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他半分也不曾忘却……难道那只是他的妄想?怎、么、可、能!
——他不可能搞错,他的心上人就是当朝唯一的公主,而实际上却是个男扮女装的假凤真龙,更是注定要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大放光彩的天字第一号豪杰人物,怎么可能会早早地夭折呢?
在反复确定了“长公主夭折”的消息的真实性以后,齐靖安心乱如麻,又想起夏侯宣曾跟他寥寥提过几句:六岁那年,长公主殿下确实经历过一场大火,险些就丢了小命,好在侥幸生还,要不然就不会有以后的种种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曾在战场上待过的齐靖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生与死之间的界线其实很浅,历史上的任何一支冷箭只要稍稍偏过一个微小的角度,结果就会大不一样;而对于某人曾经历过的一次又一次生死劫,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未必还能幸运地躲得过第二次……
尤其是长公主殿下如果没有往后几十年的记忆的话,他陷于火海之时也不过就是个懵懂的六岁孩童而已,“上辈子”能够侥幸生还,“这辈子”也许就做不到了……
想到这些,齐靖安只觉得心中剧痛难忍,真恨不得死了算了。可是他终究还抱着一丝希望,于是他在京城待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远远地看了一眼跟着瑞妃回纪家省亲的三皇子——
那不是,那不是他的心上人,真的不是。
他的心上人是三皇子的孪生弟弟,是个可怜的弃子,已经被烧死了、被害死了,于是再也没有以后了——齐靖安的心碎了,碎成粉末随风飘散,空落落的,他再也没有心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陇西以后,齐靖安整个人都变了,他开始变得强势、变得野心勃勃,仿佛被某人附体了一样——他汲汲营营、四下打点、苦心布置,只为了一个目的——他要造反!他要报仇!既然老天爷让他做不成大魏的皇后兼丞相了,他就要掀翻龙椅、自己来做皇帝!
大魏承平二十二年,北燕大军奇袭宁京,破城之后长驱直入中原,开启了乱世的序幕。而后大魏与北燕开战,中原腹地陷入了战争的泥淖,由于皇帝的无能和朝廷的腐朽,大魏高层的决策连连失误,以致大魏的国力也处在崩溃的边缘,底层百姓们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终于,当时身为陇西豪强的齐靖安率先揭竿自立,带动了各方蠢蠢欲动的豪杰,同年,起义军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内忧外患终于把大魏逼到了灭国的境地。
在一众起义军的首领之中,率先起义的齐靖安自是声望最高的那一个,于是他带着精兵良将直破大魏京都,俘虏了大魏皇族,而后运筹帷幄、纵横捭阖,终于在十余年后打残了北燕人、平灭了其他的起义军,收复中原,重开新朝,立国号为“宣”。
而让天下人都无法理解的是,堪称一代枭雄的齐靖安终其一生无妻无子,只有少数与他最为亲近的人知道,他一直在自己的寝宫里囚着一个人……那人复姓夏侯,单名一个卓字,乃是大魏末帝的第三子。
——做了皇帝又能怎样?即使倾尽天下之力,也无法扭转时空,让他的心上人活过来了,只能日日对着个赝品聊寄相思……
☆、第八十一章 如果
远在西蛮喝风吃沙的夏侯宣可不知道他家驸马是那么的霸气侧漏,甚至在朝堂之上都已经逐渐往只手遮天的方向发展了。不过他对齐靖安的能力是抱以十足信心的;更相信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夫夫俩光明美好的未来;所以公主殿下虽是远离了京城那个政治中心;却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一心只想把西蛮的这场仗打得漂漂亮亮的,顺带着让几十万大军视他为偶像……
而这个目标;及至承平二十三年年末,已然实现了一大半,基本就差最后一击了。
“殿下;前面就是色勒堡了,这一回,咱们一定要干死萨日钦那蛮王!”
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荒漠上,一支足有二三十万人的庞大军队正在行军,这自然就是夏侯宣所统领的征伐西蛮的大军了。此时此际,一个皮肤黝黑却神采飞扬的年轻人骑着马儿追到夏侯宣的斜后方,兴奋地喊叫着、挥舞着马鞭,眼中满是战意,但看向夏侯宣时,这战意又化作了浓浓的倾慕和敬服之情。
“那可难说,萨日钦比泥鳅还滑溜,也许那色勒堡中也挖有纵横交错的地道呢?”夏侯宣浅浅地弯了弯嘴角,眸中神光湛然,同样是战意满满,却不带有半分跳脱飞扬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质稳重如山——作为几十万大军的统帅,他无疑是合格的,甚至已达到了优良的水准,所以在这几个月内,他在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人气也越来越旺。
“宗朗!回到你铁骑队里去,别老凑过来跟殿下说些没意义的废话!”陈长清眉头微皱地觑着那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呵斥了一句,但其实他的态度也并不太严厉。
那年轻人、也即是名叫宗朗的小子,先朝陈长清咧嘴做了个鬼脸,而后声量不小地咕哝道:“怎么是废话了,我这是在跟殿下讨论军机大事……殿下都已封我做将军了,我本来就有这个资格凑到殿下身边……”
不过这小子也算识相,咕哝了几句之后,他就打马离开了夏侯宣和陈长清所在的中军,回到他该待的地方去了。
陈长清本想继续教育那小子,告诉他公主殿下只是说过要为他请封将军,并不可能绕过朝廷就直接封他做将军,但见那小子溜得那么快,陈长清也只能把升到嗓子眼的那一番话又给咽了下去,转而对夏侯宣说:“殿下,宗朗这小子甚至比凌远更不遵守军纪,你真该好好管管他,而不是继续纵着他……”
“陈叔叔放心,我自有分寸。”夏侯宣淡笑着应了一句,陈长清便也不多说什么了——他现在对公主殿下也是越来越服气了,再不把自己当长辈了,而是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副官,只对主帅提出建议,绝不干涉对方的决策。再者说来,陈长清也挺欣赏那个作战勇猛不怕死、人也挺机灵的宗朗的。
目送宗朗那小子活力满满地打马而去,夏侯宣取下挂在马鞍边的酒囊,用戴着厚皮手套的手颇为艰难地拧开盖子,仰头大饮了一口囊中的烈酒,同时不自觉地暗暗想到:待到凯旋回京的时候,自己的酒量应该会比靖安还要大了吧?
乍一想到齐靖安,夏侯宣的神情顿时就柔和了好几分,但看看手中的酒囊,他又不禁想要苦笑:没奈何,这西蛮的冬天实在是冷,尤其是猎猎的寒风,就如刀子一般,既能把人吹得透心凉,也会割得人脸蛋生疼,如果不随身带着烈酒驱驱寒气,这征战戈壁的日子实在难熬。
所以,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夏侯宣的外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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