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渣男从良记》第124章


江孝严面容扭曲,咧着嘴看着沈方良,道:“我想宰了亚骨拓,可惜我办不到,所以……我就再作出另一个老怪物来,让怪物去对付怪物!”
沈方良的眼中杀意惊人,但是早就不能算是活人的江孝严却是半点儿都不畏惧,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我身上有摩尼教的绝学《摩尼圣法》,用这东西,去把亚骨拓引来!”
言毕,江孝严用仅存的那只手把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扔给沈方良,然后不知道如何弄得,身上竟是燃起大火,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燃烧起来的江孝严状若疯狂的笑着大喊:“沈方良,我在地狱等你!”
沈方良面色阴沉,看着江孝严把自己烧成一片灰烬,然后转头去看自己说中的那件衣服,抖了一下,只见内里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一些修炼内功的法门。
信步走出那个石洞,外面正是中午,阳光刺目这个山洞里剩下的巫蛊门弟子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只有那个地鼠门卧底在洞口守着,看到沈方良出来,急急上前道:“沈少侠,如何了?”
沈方良面色冷然,淡淡道:“借你们地鼠门的口传一个讯息。”
那地鼠门弟子问道:“什么讯息?”
沈方良道:“传告整个江湖,巫蛊门门主已经被我斩杀,并且从他身上夺得了《摩尼圣法》。”
那地鼠门弟子见沈方良脸色冷得都快挂霜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应声答应。
沈方良看着手里这件写着《摩尼圣法》的衣服,冷笑一声,道:“不死的老怪物?这世间本就没有任何东西是不死的,我让你变成一个死了的老怪物!”
梅雨季节将近,尹日升带着全归州城的人忙的不可开交,指挥府军抢修堤坝,组织百姓抢手稻谷,还挨个村子去劝那些不肯离开去高地躲雨的百姓,种种繁杂,旁人看起来几乎逼人欲疯,但是尹日升却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细细梳理,亲身亲力而为。
说来也是有趣,尹日升纨绔子弟,旧日虽然只知道吃喝玩乐,但是对官府中很多肮脏门道都知道的很是清楚(因为他以前身边总是围着这样的人),以前颐指气使,强韧所难时威逼利诱都做过,倒是能有几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软硬兼施的本事,忙忙碌碌,倒是找回了过去作“人上人”时的记忆本能。
做那个昏头昏脑的纨绔子弟时,他打过别人的板子,现在他依旧要打人的板子。
府军中有军纪散漫的侵扰百姓,他带着卓逸风和李押司还有州府衙门的衙役去弹压,当军尉求情时,他直接你是朝廷将尉,依律当听太守调遣,现在太守有令命府军协助驻堤防洪,府军不听调遣,骚扰百姓,就是违抗军令,若是军尉自己不愿意处罚,也不愿意处罚,也行,我会请许大人表奏朝廷,交给朝廷请大理寺出面处罚。”
威逼利用,狐假虎威,以前他仗着父亲的威势欺压百姓,现在他打肿脸充胖子,糊弄吓唬、软硬兼施让这些府军为我所用。
军尉无法,只得同意尹日升打那骚扰百姓的下属一顿板子,算是让尹日升立了威。
尹日升做着一场时,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心有所动,转头去看身后的某处,但是那里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
静静的看着尹日升为了应付归州城这场祸事竭尽全力,沈方良笑了,淡淡的微笑。
这个败家子啊,总算是成器了。
转身离开,来去无痕。
沈方良想,有些事情败家子在做,有些事情是该他去做的。
江南漕帮。
一个人,一柄剑。
剑是好剑,人,风华绝代。
然而漕帮帮主吕虎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柄好剑,这个美人,他的额头上豆大汗在不断的往下掉,看着颈间的那把剑,吕虎咬着牙道:“玉面神剑,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沈方良微微歪了下头,道:“我要杀你?谁说我要杀你了。”
吕虎听到沈方良不想杀他,微微松了口气,然后道:“那你?”
沈方良道:“我要借船,借你漕帮的船去归州。”
飞鹰堡外,风雪一飞剑韩超群走出飞鹰呗,向杵着宝剑闲闲站在门口的沈方良行了一礼,道:“沈少侠,你来的好晚。”
沈方良微微歪了下头,挑了下眉毛。
韩超群笑了下,道:“地鼠门已经给我们传讯了,说沈少侠你需要人手。”
沈方良再次挑了下眉,道:“那你们借人还是不借?”
韩超群上下打量了下沈方良,道:“在下虽然驽钝,武学造诣浅薄,但是眼力还是有几分的,沈少侠,你又有进益了。”
沈方良不置可否。
韩超群也不生气,笑着道:“一个绝世高手我们飞鹰堡已经惹不起了,何况沈少侠您现在更进了一步,似乎已近宗师之境,我飞鹰堡能结好沈少侠,是我飞鹰堡的荣幸,人我们当然借,不仅借,在下还会亲自跟随沈少侠去一趟归州城。”
沈方良听到这里,闲闲的摆弄了下从地鼠门那里又敲诈回来的自己的橙武宝剑,道:“废话少说,干劲上路,梅雨季就快到了。”
韩超群笑着施礼,道:“遵命。”
第155章
忙乎了不知道多久,修筑堤坝,迁移百姓,抢收粮草,尹日升忙的不可开交,但是老天爷似乎总是不是那么肯帮忙,元朔三十一年秋的江南梅雨季,来的比往年早了半个月。
看着那瓢泼绵延的大雨,尹日升心中有些酸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老天爷何曾理会过人间百姓的生死苦楚,大雨想来就来,不论若归州堤坝破,一片泽国会有多少人命丧于此。
主簿撑着伞跑进来,急急的对尹日升和卓逸风道:“尹公子,卓判佐,快撤吧,府军已经撤了,太守也跟着府兵撤了,稻谷抢收的差不多了,各县村里的老百姓也都撤到高地了,大体不会有问题的,快走吧,再不走,大堤要是破了,可就危险了。”
毕竟仓促,虽然府军全力抢筑堤坝,可是所有人都清楚,在梅雨提前来临的情况下,还未筑好的堤坝,十有八九是挡不住大水,但还在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是白费,抢修的堤坝还是能挡一挡大水,为归州城百姓的撤离争取了时间,这一次,就算洪水破堤,归州城不会重演八年前的惨剧了。
尹日升心中微微酸涩,竭尽一切努力,还是要让归州城再遭受一次大水,多少百姓的房屋要被重回,家当尽失呢。
尹日升和或卓逸风已经是最后一批留在州府的人了,听主簿的话,尹日升微微叹了口气,便想转身也撤退了。
然而,就在此时,李押司急急的跑进来,有些惊慌失措的道:“败家子!成余县三个村子的百姓车队时山路滑坡了,被困在河道和山路中间了!”
尹日升小时候可以说在归州城长大,知道归州城的全部地形,这段时日忙着百姓撤离的事情,对各县各村各里的撤退途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时一听李押司的说话就知道要坏。
成余县市归州城最偏远的一个县,因为地处深山之中,从村子撤出来不容易,尹日升抽调了不少府军的马匹给他们帮助他们撤离,本来按照路途规划他们应该早一日就撤走了的,但是村民中有人故土难离,也有舍不得家当的,耽误了许久,此时才算彻底的全部撤出来,哪知道梅雨季提早来临,竟是把撤退的山路给浇的滑坡了,成余县民困住的地方旁边就是河道,平时水浅没什么要紧,但是此时不说梅雨连绵,拖下去浅水便汪洋,那些县民若不能脱困就只能看着水位一点点升高将他们淹死,更别说若是堤坝破了,那县民们跑都跑不掉,顷刻就会被洪水吞没。
尹日升急了,一把抢过主簿的伞,道:“我去看看!”
就在这是,在尹日升要向外迈步的时候,卓逸风一把拉住尹日升,道:“不能去,雨下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堤,再者,就算不破堤,你去了能有什么用?能抽调给成余县的马匹都已经抽调过去了,你去了,能现场变出更多的马匹还是能只手移山把滑坡的路开开?”说实话,卓逸风对成余县的老百姓是有那么点儿怨气的,他和李押司带着人挨家挨户的劝他们撤,这些村民,一会儿舍不得这个罐子一会儿舍不得那个碗,都要带着往马车上塞,这才拖慢了撤退的进度,不然何至于到现在才走到山道上。
想到这里,卓逸风也不禁佩服尹日升,对于这些愚昧的只顾着捡芝麻不顾命的村民,他竟然能一边善意相劝,一边动用府兵威逼,明明是做好事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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