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第200章


酆如归一指余下的冬枣,道:“要我喂你么?”
姜无岐先前不是在喂食于酆如归,便是在同酆如归亲热,并未吃几颗冬枣,闻言,当即道:“便劳烦你喂食于贫道罢。”
“无岐你这样客气作甚么?我与你已这样亲密,连对方泄出之物都咽下过了。”酆如归狭促地笑着,与此同时,用指尖刮着姜无岐的小腹。
姜无岐一时语塞,直觉得全身上下的知觉俱是集中于小腹了。
酆如归不再戏弄姜无岐,端端正正地取了冬枣来,送至姜无岐唇边。
姜无岐张口一咬,汁水即刻在口中漫延开去。
余下的冬枣仅有八颗,酆如归再无轻薄之举,直至第八颗冬枣,他顺势破开姜无岐的唇齿,将指尖没入其中,不紧不缓地搅弄着。
搅弄了须臾,他抽出手指来,以舌尖将指上的津液以及冬枣的汁水舔舐了干净。
姿态之煽情,竟是仿若在舔舐自己那物一般。
姜无岐慌忙定了定神,偏过首去。
酆如归却是不允许,抬手掐住了姜无岐的下颌,强令姜无岐回过首来。
“如归……”姜无岐又是无奈,又是甜蜜,低低地唤了一声,他对于酆如归全无招架之力,只能任凭酆如归要如何便如何。
酆如归出乎意料地松开了手去,而后正色道:“无岐,已是日暮了。”
今日外头并无成片成片的火烧云,日暮一至,又过几个弹指,夜幕便利落地降下了。
姜无岐一点置于一旁的拂尘,明夜便悠悠地从拂尘当中飘了出来,依旧呈烟雾状,但却浅淡得几近透明。
——这鬼气实在太过孱弱了。
明夜见得矮几上的枣核,怀念地道:“我已有许久不曾吃过冬枣了,当年,丞相府中便植有一株冬枣树,我时常躲在卿西房中,与卿西一道吃……卿西……我死之后,不知卿西还吃不吃冬枣……”
那烟雾一颤,想来思及了甚么不愿面对之事,但他仍是续道:“即便卿西还吃冬枣亦是同他妻子一道吃罢,或者是同他的孩子一道吃,他哪里会记得曾同他一道吃冬枣的我?”
酆如归不予明夜颓丧的功夫,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仅有四日的辰光了,若是有空暇在我与我夫君面前叹惜往昔,为何不去陪伴你的卿西?”
“我……”明夜歉然道,“多谢指点。”
言罢,他即刻去陪伴他的卿西了。
陈卿西合衣躺于马车内,身上盖着棉被,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尖尽蹙。
明夜浮于陈卿西的面上,不敢太近,生怕自己的阴气祸害了陈卿西;不舍得太远,生怕自己瞧不清陈卿西的眉眼。
他贪婪地望着陈卿西,直如望着他毕生的信仰之物般虔诚。
他望得出了神,一动不动,脑中尽是他与陈卿西一同渡过的时光。
年幼之时,陈卿西将他带回了丞相府,让他有了一遮风避雨之所,并将他取名为明夜。
明夜,意为夜犹未明,乃是陈卿西的“卿”字拆字所得,“卿”字可拆为“卯”以及“艮”。
卯为卯时,卯时初天将明;艮为丑时下半,寅时上半,夜色深沉。
是以,他之名为“明夜。”
“明”对应卯“卯”,“夜”对应“艮”。
年少之时,他率先对陈卿西动了情,不要脸面地跪于陈卿西面前,只求与其享一夜之欢,当时陈卿西面上的神情复杂而难懂,他心知陈卿西定然对他甚是失望。
但陈卿西仍是按着他所言,温柔地抱了他,他流了些血,血染红了陈卿西的床榻,他又跪在那些血上,卑微地冲着陈卿西磕头,感谢陈卿西了却了他的心愿,可陈卿西竟是将他揽入了怀中,并且出去买了伤药,轻柔地为他上药。
这之后,他们的关系便微妙了起来,往日的亲昵荡然无存,他躲着陈卿西,陈卿西亦躲着他,俩人同居于丞相府,却一月难得见上一面。
有一回,陈卿西醉酒,失了素日的风度,嚷嚷着要他服侍,竟是借着酒劲将他压于身下,又行了那羞耻之事。
他精疲力竭,昏死了过去,最后的意识是那处被不断顶弄着。
他再转醒时,陈卿西却将他拥入了怀中道:“我们私奔罢。”
作为丞相公子要养一娈童自然无妨,纵然是养上十数娈童亦无妨,不过得个性喜男色的风流名声,只消如寻常男子一般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便可。但若是强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定要离开丞相府了。
听得陈卿西要同他私奔,就犹如听得陈卿西许诺终其一生都只自己一人。
他想也不想便应下了,出了陈卿西的卧房后,整日整夜地魂不守舍,直至约定好的私奔的日子来临。
他当时以为来临的将是他与陈卿西一生相守的甜蜜时光,哪里知晓来临的乃是他的忌日。
他之一生始于一场蝗灾,他之一生终于一场私奔,不管如何看皆是一场悲剧。
然而他却不曾后悔曾来这人间走过一遭。
可惜,那个与他私奔的陈卿西已不再是他一人的了。
——不,有甚么可惜的。
陈卿西而今官拜京师府尹,乃是朝廷从一品大员,又有正常的婚姻,过着令人生羡的日子。
倘若自己成功与陈卿西私奔,固然自己过得快活,但陈卿西之一生怕是要被自己摧毁了罢。
“死得好,死得好,死得好……”他这么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已是鬼,一身的虚无,泪水自然亦是虚无。
虚无的泪水滴坠于陈卿西面上,消失不见了。
见状,他又惶惶不安起来,他的泪水含有鬼气,消失于陈卿西面上并非益事罢。
他匆匆后退至马车的角落,痴痴地凝望着陈卿西。
他与陈卿西一别经年,他却直觉得那场私奔恍若昨日,鲜明地印在他的心上。
——不,他已是鬼了,哪里有甚么心。
第152章:鬼界堡·其八
而今他仅仅是一缕烟雾状的鬼气罢了。
他不舍得离开,痴痴地凝望了陈卿西许久,又忍不住想要吻一吻陈卿西。
他略略凑近了些,但陈卿西却是陡然翻了个身,惊得他猛地后退。
倘使他现下仍是活人,心脏必定窜动得几欲爆裂罢?
可惜,他早已不是活人了。
陈卿西唇齿张翕,似乎在低喃些甚么,但他却甚么都听不见。
他好想听一听陈卿西的嗓音,这几日他几乎不曾听陈卿西出过声,即便其所言于他并不愉快亦无妨。
他再次凑近了些,低声唤道:“卿西,卿西……”
若是鬼气充沛,他的声音自然能为活人所闻,但眼下他的鬼气太过孱弱了。
他低叹一声,低下唇,在距陈卿西的唇瓣一寸开外之处,做出了一个亲吻的姿势。
“卿西,我一直不曾忘记你,你可还记得我?”他在陈卿西周身悠悠荡荡着,迟迟不愿离去。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外头月明星稀,月光柔柔软软地从因马车前行而颤动的帘子的缝隙中流泻进来,恰好铺洒于陈卿西面上。
陈卿西的模样其实与三十九年十月又四日前并无多大差异,不过是成熟了些,又添了岁月的风霜,反是显得愈加迷人。
这是他的卿西……
——不,这曾经是他的卿西,面前的陈卿西已不是他的了,面前的陈卿西已属于其妻子了。
他胡思乱想着,脑海中充斥着自己与陈卿西共度的过往时光,一时间,挥之不去,他一会儿笑得好似傻子,一会儿又几欲落泪。
不管他是喜是悲,作何神情,是何姿态,瞧来都仅仅是一缕鬼气罢了。
他猝然闻得陈卿西呻吟了一声,面露痛楚之色,一手按着心口,一手捂住了唇齿。
然后,他看见陈卿西拼命地撑开眼帘来,按着心口的手艰难地向着衣襟内探去。
紧接着,陈卿西拿出了一只药瓶来,欲要打开瓶塞,取出药丸,却是不得,在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中,药瓶从本就没甚么气力的手掌滚落,滚至了马车的一角。
陈卿西挣扎着去捡药瓶,分明是一个极为容易的动作,陈卿西居然费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才完成。
但这瓶塞却是任凭陈卿西如何使劲都打不开来,细小的一个瓶塞竟是成了重若千钧之物。
是以,陈卿西不得不出声呼救。
现下早已是深夜,寂静一片,然而,车轮声却轻易地陈卿西微弱的呼救遮掩了干净。
陈卿西面白若纸,除却呼救,甚么都做不到。
陈卿西的随从自是不会在深夜打扰,自是更不会知晓他正徘徊于鬼门关。
期间,明夜纵然明白自己是触不到实物的,但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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