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邪魅[穿书]》第68章


那有两个台子,一个台子上拴着一个上吊的圆环,另一个是个十字人形架;萧念稚靠近,闻到了一丝血腥气,淡淡地,不好闻。
他用手触上这些木头绳子,那些凌乱碎片的画面再度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次看见的比之前都要猛烈,全都是女子的痛苦的尖叫,和死亡前一秒绝望的平静。
绞刑,火烧,批判,割肉,每个上来过得人,死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而围在底下的人,都是一副冷面孔,举着手,愤然叫嚣。
早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看见了一个身材富态的女人在一间房的门外,冷眼听着里面的叫喊声,他也看见一个男人正义凛然的在官府大堂之上,指着堂中的女子说着什么,他还看见一对男女,眉目紧皱,商讨着什么……
他看见了许多,都是无声的画面,忽然,他又看见了刑架中间出现了一面镜子。
早上碰见的那位姑娘被五花大绑,脸上尽是淤青,嘴角淌着血,被绳子套住了脖子,脚尖沾着地,时不时往前虚滑。
空无一人的刑场上,突然间出现了很多乡里百姓,他们一个个都在控诉这个姑娘攀高枝,不知羞耻,尚未出阁就破了身,还恬不知耻的找人家要钱。
所谓的受害者是陈府的老爷,六十的年纪,膝下只有一子,女主人身体不好,一直没有生养,镇上有不少坏心眼的人,不过这姑娘运气不好,被抓住了。
“她勾引陈府的老爷,未婚先孕,败坏了我们镇子的风气。”
“想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门都没有,事情败露,应该烧死她。”
“绞死她,绞死她,让她痛苦地死!”
“说的没错,这种女人留在我们镇上是耻辱。”
……
萧念稚的耳边扒进了一个女人的尖声细语。
“看见了吗?他们都想让我死,我的弟弟,父母,那个男人,贱女人,还有那个不得好死的当铺老板,他们都知道真相,却都不说,为了自己撒谎,为了钱撒谎。”
“那个什么陈府的老爷是个不举的,他想玷污我,我不从,却在外人面前诬陷我,他老婆知道,我父母也知道,他们曾经是陈府的下人,他们什么都知道,却为了讹一笔钱,让我遭这罪,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的明明不是我,最后受辱骂的,要死的却是我。”
“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是该死,他们自私冷漠,见死不救,乱嚼舌根,一两个知道真相,却什么都不肯说。”
萧念稚被镜子吸了进去,站在那群人中间,看着刑架台上无助的姑娘。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死了很多人,都是被冤死的,你能想象吗,你的脚下,踩着无数个被冤死人的尸体,还有他们咽不下恶气的灵魂……”
最后那女人说:“你,会救我吗?”
是救一人,杀众人;还是纵容众人,冤死一人。
萧念稚只能选一个,但是他知道,不论他选哪个,他都会死,因为这是一场死局。
那个姑娘只是众多冤死中的一个,纵然萧念稚救了她,却救不了其他的人。
恍惚之间,天地旋转,方才人满为患的刑场,只剩下绑在刑架上的女子,她对萧念稚笑了一下,轻易挣脱了拴在脖子上的绳子,踏着血步走了过来。
“你救谁?”她阴森森地问。
面前这个阴气怨气浓重的女子压迫着周围的空气,萧念稚镇静地看她。
“我不救谁。”他说:“这里是镜子,反应的是你生前的死相,但是你已经死了,那些人也已经死了,救与不救,无法挽回任何。”
女子尖声吼叫:“那你是要我死吗?!”
她一发怒,身上的阴气更重,搅动周遭的气流,像万支拉好的弓箭,随时随地,将萧念稚碎尸万段。
萧念稚右手隐隐发烫,他同情地看着女子,道:“怨气会阻止你滞留人世,无法轮回,我虽然救不了你,但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翻动手掌心的灵力,念着佛家超度的梵文,死死罩着这个怨气极重的女子,那女人似乎还不乐意,挣扎着尖叫。
“凭什么!凭什么!”
希望下辈子,你不再遇见这些人。
萧念稚被女子的鬼力打伤了手臂,忽而念诀一顿,让她逃脱开来,眼看着那双阴森白骨的手要扼上自己的脖子,忽然从旁边窜过来一个人影,替他纠缠住了女鬼。
作者有话要说: 女鬼的故事自行想象,我觉得都能猜出一二
第54章 明灯冥灯三
“剪桃?”萧念稚受伤的右手挨过一阵筋挛; 一眼余光便认出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
剪桃稀疏的灵力抵挡着女鬼; 她不久前受到重创; 连灵力的颜色都淡了许多。
“说来话长——”剪桃由方才的主动变被动,说实话; 以她现在的功力; 根本就是上赶着送死;那女鬼一使力; 逼得她节节败退,剩余的邪灵直直朝萧念稚飞去。
“你小心点!”
萧念稚早有防备; 抬起胳膊震开她的灵力; 不知怎地; 手里扶艳的魂珠发出一道逼死人的灵光; 打向那女鬼的额头,接而由此为点向周围以火烧散开; 不出片刻便将那女鬼烧的灰飞烟灭。
女鬼的尖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刑场; 四周放佛被剥了一层黑灰的沙,待散去; 便恢复了小山谷原来山清水秀的样子,没有刑架,没有血迹。
甚至细细品闻能嗅到一丝青草淡香。
——
剪桃体力消耗太多,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轻声喘着气。
萧念稚就势蹲下; 伸手输了点灵气维持她的身体,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他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脱离肉体出来瞎跑?”
灵气灌入体内的那一刻; 剪桃感觉好多了,眼睛也不上下打架,语气也硬了一些。“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琴瑟那个不露脸的老贼,施法强行将我肉体与灵魂分开,扣走我的身体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萧念稚想起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印象中见他出手、亲力亲为破坏武林和谐没有几次,但每每琴瑟搅得烂摊子,都是他在背后指使。
“他要你躯体作何,你又如何被他抓住了?”
剪桃魂魄厚实了起来,不让萧念稚搀扶,自己站了起来,有些埋怨:“龙凤降世那次,路上遇见了他,他邪术高强,我不敌,被他控制,被迫承受灵窍剥离的痛苦。”
人死,灵魂没了寄宿便会自行离开,但当人活着的时候,强行进行灵窍剥离,那种疼,非常人所能忍受,如同千万把刀子在脑子里来回拉锯,生不如死。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剪桃哪里知道,她痛得昏过去,醒来是在一个房子里,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梳妆镜,她记得自己盯着那张镜子看了片刻,便茫然地被吸了进去。
“我当这是一场梦,哪想到遇见你了。”剪桃往边上看了一眼,问:“这里是哪里?”
萧念稚跟她解释:“我是路过明灯城被打到这里来的,从一个满是冤魂的墓里醒来,现在你我正在镜子中,过不了这关生死劫,怕是永远出不去了。”
剪桃:“镜子?”她怎么会到镜子里来。
“那镜子的结界破了吗?怎样才能出去?”
萧念稚本来想超度女鬼,助她轮回,消了她的怨气,哪想这女鬼的怨气比他想象的还要重,那鬼吃尽了苦头,势必不再相信任何人,只要有人死,她才开心。
“还没有。”萧念稚说:“本意进入镜子是要我为女鬼死,那墓中之人便会活着,现在看来,女鬼被我杀了,已然破坏了镜子生死关的规则。”
剪桃听得糊涂,漠然问:“墓中之人?”
萧念稚想到丢他入火坑的秦安,叹了口气道:“不重要,来,这个给你。”
萧念稚伸手给她一戒环,戒环蓝色戒面,镀上一层蓝金,从戒环里面伸出一条细短的金色锁链。
“戒环里有生人的血,链子嵌入你的手背经脉,伸展到你的灵魂深处,会保你魂魄不散。”
剪桃接过戒环,端着看了看,将它带到了自己的食指;戒环一碰到她的魂体,里边的链子有灵魂似的钻进了她的手背。
剪桃看着手上的异样,问:“这戒环里是谁的血?”
“我的血。”
剪桃:“……”
江湖传言,萧念稚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除了对自己啊徒弟,对谁都吝啬,受了点伤能嚎半天,她很好奇这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点自己的血的。
萧念稚知道她在想什么,轻松道:“别多想了,我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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